第四百八十二章:鴉人祭祀
2023-11-17 04:28:18 作者: 妖馬合一
「不好!」楊逆突然想起鴉人一項非常重要的儀式——血祭。
有一種情況下,鴉人會主動捕捉活得獵物,並不是用來吃,而是用來向幽暗地域的主神之一羅絲祈禱。
但鴉人因為某種原因,成年個體大量死亡,而幼年個體又無法填補人口缺口時,它們的群體攻擊優勢就會逐漸喪失,在這種情況下即使不需要外敵入侵,它們也會逐漸滅絕。
這樣一來就需要取悅黑暗世界的主母羅絲,祈求她降下恩賜,增加食物和人口。
而能夠取悅這個以殘忍著稱的神靈只有一個方法,殺戮,極端殘忍的殺戮。
只有鮮血的甘美和祭品的痛苦哀嚎才能取悅她。
所以,鴉人們最習慣於採取的祭祀方式就是在空中見祭品活活分屍,讓他的內臟和生命一起離開它們原本的住所。
楊逆心中大急,他不再與身邊的鴉人周旋,任憑它們在自己身上留下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迅速跑到石柱邊緣,然後奮力一躍。
梁椿是個極為堅強的女孩,即使在最危急的時刻她的眼睛也沒有離開楊逆。
所以,在額外的組織強度下,楊逆宛如騰空飛起一樣,在半空划過一個優美的弧線,然後落到了一個已經燃盡的巢穴中。
他毫不停留,繼續加速,巢穴中被燒成焦炭的鴉人屍體被他踩得粉碎。
身後的鴉人群已經察覺了他的意圖,它們高聲叫囂著,奮力拍打翅膀,從後面緊緊追上。
楊逆清楚,自己的機會只有一次,只要再被鴉人纏上幾秒鐘,梁椿就再也沒有存活的可能。
「啊!」
在生離死別的驅動之下,楊逆暴喝一聲,抬起的一隻腿在他眼中突然變慢,不僅如此,周圍那一直都沒有停歇的「滅!滅!」鳴叫聲也瞬間停止。
他仿佛能夠看到剛才被踢飛到空中一根鴉人的焦骨仿佛失去了重量一樣,輕輕的懸停在空中,以極為緩慢的速度在打著轉。
而與此同時,在下方曲奇的眼中,楊逆踩在一根石柱的正中心,這並不是最適合發力彈跳的時機,他至少應該再往前兩步到達邊緣才行,如果在這裡起跳,他將很難到達下一根石柱。
但就是這樣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平時里沉著鎮靜的楊逆還是做了。
而隨著他再次騰空而起,那根不知在這裡已經屹立了幾百年的石柱竟然發出「咔嚓」一陣脆響。
接著,以楊逆腳踏的位置為起點,一道道巨大的裂紋如同一道道粗大的藤蔓,從上至下迅速包裹著這根直徑約有7、8米寬的石柱。
隨著石柱化為一塊塊大小不一的石塊墜落進濃酸湖泊中,掀起一陣陣巨大的波浪,楊逆已經身子後仰,以一種完全不可能做到的姿勢直直射向半空中。
看他的這個樣子,倒不像是自己主動跳出去,而是被某個身懷怪力的巨人給拋出去的一樣。
視覺極為靈敏的曲奇還發現,身在半空的楊逆面容扭曲,顯得極為痛苦,而剛才那條用來起跳的右腿更是在一瞬間變粗了不少。
楊逆的速度雖快,但他掀起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更何況正在準備祭祀的鴉人中,有幾隻一直在密切注視著他。
在他第一次起跳後,它們便組成肉牆,直直的擋在楊逆與梁椿之間。
照這樣下去,即使楊逆能夠及時趕到,也無法在短時間內解決掉這些長翅膀的怪物,說不定還會被擊落到濃酸湖泊中。
劇烈的疼痛已經讓楊逆失去了部分理智,他的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我要救下她!」
他已經順利落到第三根石柱上,再有一次彈跳就能達到梁椿所在的位置。
祭祀儀式已經開始,鴉人們這一次的損失實在是太大了,幼崽幾乎全滅,巢穴十不存一,所以它們需要更為殘忍的儀式才能祈求羅絲主母的降福。
兩隻鴉人抓住了梁椿的肩膀,另外兩隻則抓住了她瘦弱的胯部,它們開始向四個不同的方向發力,女孩因為痛苦連呼吸都變得艱難,但儘管如此,她的眼神依舊堅定無比的看向楊逆。
因為她堅信,這個自己信任的男人,一定會救下自己。
楊逆再一次起跳,這一次他的力量更大。
而且由於這一根石柱在濃酸湖泊中浸泡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下窄上寬,如同一根三角釘一樣釘在湖中。
所以,楊逆這發力一蹬,它脆弱的底部無法承受這股巨力,轟然斷裂。
但它的上方還保持著完整,這根巨大的石柱在倒下的過程中竟然又撞倒了旁邊的一根。
就這樣,就好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湖中這十幾根石柱一根接一根的被撞倒,一股股劇烈的煙塵四處翻湧。
而他眼前的這堵由4隻鴉人組成的肉牆已經近在眼前,楊逆都能看清它們臉上那種因為即將要光榮戰死而浮現出的瘋狂笑容。
僅存的一絲理智在不斷發出警報,告訴他繼續向前不僅救不下女孩,還會讓自己身處險境,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避開這些鴉人,然後再想辦法。
但同時他心裡也很明白,為了轉移給自己足夠多的力量,梁椿僅僅給自己留下了很少的一部分,她現在的身體強度還不如一個5、6歲的小孩。
所以,他不能躲。
躲了,他能活,但梁椿必死無疑!
他身在空中,金盾銀刀同時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兩張猙獰獸爪。
獸爪上的鱗片仿佛能呼吸一樣在微微翕動著,最長的利爪足有10公分,閃爍著森森寒光,誓要撕碎膽敢阻擋它的一切。
「轟!」
就在這時,一個臉盆大小的火球後發先至,眨眼間便追到了楊逆身前,比他早出半秒轟擊在鴉人群中。
曲奇感到身體一陣虛脫,腦中仿佛有一根彈簧一樣「砰砰」作響。
「楊大哥,快!」
曲奇用盡僅存的力氣喊道,接著身子一軟,跪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