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探尋

  待深藍應下後，空間便在秦壽一個念頭之下進行了折迭，兩人所處之地，也從虛空堡壘之內，換到了晶壁系的壁壘之中。

  宇宙里未知的事情太多了，現如今也就只有這吞噬一切的壁壘之內，能讓秦壽有一些安全感了。

  「這是哪裡？」

  看著外界幾乎已經具現化的吞噬法則，深藍一腦門子問號。

  他所去往的世界也不少了，甚至因為有著重生的記憶，覺得自己比大多數人都要知曉的多，但像眼前這樣直接顯露出法則痕跡的地方，他確實是第一次碰到。

  「晶壁系壁壘。」

  「晶壁系壁壘？」

  「沒錯。」

  「也就是只要能通過這個壁壘，我們將可以去往其他的晶壁系？」

  此刻的深藍，眼中有光。

  「沒錯，但你也不要想得太美好。」

  「光晶壁系之內，每個世界之外都有無窮的危機，更別說是晶壁系之外的混沌海了。」

  「就藍星這點體量，混沌海里隨意一個浪花就能讓整個藍星覆滅。」

  聽到這話，深藍眼中光芒不減：

  「正是因為有著危機，所以才有更多的機會不是麼？」

  「嘖，這可不像你，以前的你可保守的很。」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在各種原因之下，人總是會變的，不是麼？」

  「不說我了，把我拉到這種地方，到底有什麼事情？」

  看著一臉疑惑的深藍，秦壽心中念頭翻滾，最終還是決定攤牌。

  他想過很多可能，比如深藍卻是是重生者，或者其記憶是被編織的，又或者乾脆他就是藍星意志的分身。

  但有些事情總要面對，現如今自己實力不弱。

  作為這個宇宙現如今最強的一批人之一，在大本營不被發現的情況下，秦壽甚至敢直面主宰，更別說是現如今本質還不如自己的藍星意志了。

  「自你重生以後，對於藍星這一路的歷程，你有什麼看法麼？」

  「能有什麼看法？對我而言藍星眾神一直在成長，就是最好的事情。」

  「但你不覺得太巧了麼？」

  「你的重生，我的出現，最開始的域外海族，之後的機械世界，再之後的域外文明聯軍，現如今的明空世界。」

  「藍星的一切好像都已經被安排好了，就仿佛幕後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在推著藍星眾神快速前進。」

  聽著秦壽的敘述，深藍此刻卻顯得有些不慌不忙，甚至還有閒心在這不大的空間中幻化出了一套茶具。

  待秦壽說完以後深藍便指了指茶座邊上的椅子：

  「坐吧，你說的東西，一時半會也聊不完，慢慢說吧。」

  看著不急不緩的深藍，秦壽深吸了一口氣後坐在了椅子上，隨即用神力直接化開了盞中的茶葉，順便將其倒入杯中後一飲而盡。

  「嘖，牛嚼牡丹。」

  「你要知道，這茶樹可是我花了一萬多年才栽種出來的，茶葉更是每千年才一摘，摘一次也不過是三兩罷了。」

  靠在椅背上，秦壽此刻略顯無語：

  「你的閒情雅致可還真不少。」

  「沒辦法，活的時間太長了，總要找點事情打發時間。」

  看著搶了自己台詞的深藍，秦壽再度無語：

  「別扯這些有的沒的，我說的事情你怎麼看？」

  「怎麼看？坐著看。」

  「你說的東西，我都考慮過，甚至考慮過我的記憶是不是假的，是某個存在預言到未來以後，塞進我的腦子裡邊的。」

  「但後來時間久了，我也就釋然了。」

  「我不想管我的記憶是否真假，我的重生是否真實，我只想活在當下。」

  「我只想在我死之前，藍星依舊繁榮。」

  「哪怕有一天藍星真的要毀滅了，我也只是希望我死在藍星毀滅之前。」

  「你這境界，我可達不到。」

  接了一句話以後，秦壽正想繼續，卻被深藍搖了搖手給打斷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感覺這些都不重要。」

  「在我看來，我們的世界是真實不虛的，我們的意識是真實不虛的，我們情感，更是真實不虛的。」

  「所以我想做的，只是守護這真實不虛的藍星，即使祂有著自己的某種目的。」

  「況且我也不覺得藍星會隨意的放棄我們。」

  「要知道，藍星的輻射範圍在這些年中一直在擴張，而這輻射範圍內部，幾乎都有著三百六十五倍時間加速。」

  「花費這麼大代價培養藍星眾神，藍星肯定是有著自己目的的。」

  「這種目的可能是想要通過藍星眾神強大自身，也可能是想要藍星眾神強大後守衛自身，當然也有著其他不太好的可能。」

  「但在不確定其具體目的之前，我們能做的，也就是通過這前所未有的機遇儘快強大自身，讓自己有更強的實力面對未來那前所未有的大變。」

  「對我來說，現在要面對的，就是明空世界那個隨時可能會出手的強大神力。」

  「不過，你會出手的，不是麼？」

  看著深藍那真摯的眼神，秦壽在思慮半響之後，隨即對著他點了點頭。

  看到秦壽的動作，深藍不免露出了一個笑容：

  「你看，你剛還懷疑這，懷疑那的，但當藍星真的出現危機的時候，在你能力範圍之內，你依然會出手，不是麼？」

  「所以藍星範圍之內，依然有著你無法割捨的東西，或許是利益，或許是情感，也或許是其他東西。」

  「所以在藍星意志徹底變質之前，你依然無法割捨祂，不是麼？」

  秦壽此刻卻只能以沉默來應對。

  因為深藍說的都對。

  若是可以割捨藍星內部的利益，秦壽完全可以將自己的信徒全部都打包帶走。

  之所以有這麼內心活動，之所以對藍星面對的各種事情無法釋懷，完全就是因為利益罷了。

  「行了，考慮這麼多沒用，明空世界的強大神力交給你處理？」

  「只要能把他的本體引出世界，我有九成把握將其留下。」

  「但如果想讓我進到世界內部將其擊殺，那我應該還沒這麼強實力。」

  「本土作戰的優勢，可不是說說而已。」

  「明白，到時候我會將其引出來。」

  「你那麼有信心？」

  「嘗試罷了，據我所知，那個存在成為強大神力的時間也不會太久，想要用分身解決我也不是那麼容易，到時候再用至寶勾引他一下，我有七成把我他會真身出動。」

  「嘖，你的好東西可是真不少。」

  「是不少，不過你的收穫難道會比我少？」

  對此秦壽聳了聳肩沒選擇接話。

  畢竟這話怎麼接都感覺不對。

  「就這裡吧，離開了晶壁系壁壘，我也能察覺到本體的方位，就不牢你繼續相送了。」

  聊完主要的事情後，秦壽跟深藍繼續天南地北扯了一通，便將其送出了晶壁系壁壘。

  看著深藍撕開空間離去的身影，秦壽在驅散分身後，直接將主意識回歸了神國之中。

  這次跟深藍聊天，好像什麼都聊了，畢竟自己對世界，對藍星的疑惑都已經說了出來。

  但又好像什麼都沒聊。

  深藍並沒有給出一個切實的解決方案，只是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其他切實面對可能產生危機的辦法，那是一個都沒有。

  這就搞的秦壽很鬧心了。

  不過也像是深藍所說，自己現在確實無法割捨藍星內部的利益。

  宇宙中所有地盤都是有主的，兩千多兆生靈，又哪個那麼好安置的？

  雖然有時候不把信徒當人看，但怎麼說也是信仰了自己的存在，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秦壽還真不願意故意的拋棄他們。

  搖了搖頭將信徒的事情放在一邊，秦壽隨即開始感應自己留在他人神域中的信標。

  片刻後，秦壽臉上露出了一絲有趣的神色，隨即再度分出了一個分身，降臨到了一片特殊的地域之中。

  「你在等我？」

  「我只是知道在最近一段時間裡，有人會出現在我的面前，沒有想到竟然是你。」

  命運女神對秦壽到來，顯得極為平靜。

  「說起來我們已經很久沒見了吧，甚至有段時間裡，你還故意避著我？」

  聽到這話，秦壽無奈的揉了揉鼻樑。

  事實如此，他反駁不了。

  「你知道你的神職的，我想大多數人都不樂意跟你待在一起。」

  「你說的倒也是沒錯。」

  「不過今天主動到我的神域來，有什麼事情？」

  命運女神將神域兩個字咬的很重，但秦壽對此卻好像毫無所覺。

  藍星神祇中，被他放置了維度信標的神域沒有過億也有八千萬，這裡被命運女神點出來了，他根本絲毫不虛。

  如果有機會，秦壽不信命運女神不會這樣干。

  「有些事情心裡藏久了，一直沒有正確的答案，所以想來問問你？」

  「我可預言不到你的命運。」

  「並非是我的事情。」

  盯著命運女神，此時的秦壽，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架勢。

  「雖然你擁有毀滅神職，但也不必將自己裝成一個暴力狂的樣子吧？」

  聽到這話，秦壽聳了聳肩，隨即收斂了臉上的表情後，一屁股坐在了命運女神對面的椅子上。

  「說說吧，之前為什麼吧時之沙漏還有世界樹的種子跟月亮井給我，我可不信那時候你手裡只有這三件好東西。」

  「還有，之前跟魔法女神混在一起，你是不是預言到了什麼東西？」

  「如果我說那時候我手上恰巧只有這三件東西，或者說只是想找一個實力強大的盟友，你信麼？」

  「你說我信麼？」

  看著臉色毫無表情的秦壽，命運女神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笑容：

  「如果我說我做的一切都是命運的選擇，那你信麼？」

  「既然如此，那是命運操控了你，還是你掌握了命運？」

  「或者說，你就是命運的傀儡？」

  「你又怎麼確定，我執掌命運的力量，不是命運的安排？」

  看著神神叨叨的命運女神，秦壽無奈的聳了聳肩：

  「我是來問你問題的，不是來跟你探討命運的。」

  「我並沒有欺騙你，我是在命運的指引之下加入公會，也是在命運的指引之下，將這三件東西交給你。」

  「其實當時誰來都一樣，不管是誰幫我打退那個入侵我神域的半神，我都會將世界樹種族以及時之沙漏交給他。」

  「無非是你應邀而來，並且殺死了那個狗頭人，然後我將東西交給了你罷了。」

  聽了命運女神的解釋，再問不出更多的話的前提下，秦壽也只能選擇相信，不過得到答案以後，他並沒有急著離開，畢竟這次尋找命運女神並不是只有這一件事情而已：

  「不提以前的事情，你如今是高等神力，能不能預言藍星的未來？」

  聽到秦壽這話，命運女神卻是沒好氣的對秦壽翻了個白眼：

  「藍星的體量太大了，不說你這個強大神力的存在，光已經晉升高等神力的存在就不下千數，還有如沙塵般的弱等神力跟中等神力。」

  「讓我預言整個藍星的未來，那你還不如直接讓我去死來的痛快。」

  「那其他高等神力呢？比如死亡，命運，光明這些存在，你能不能預言他們什麼時候死亡？或者會不會死亡？」

  「預言是有著極限的。」

  「別說高等神力里，就連預言中等神力的未來，我都得付出不小的代價，像死亡，光明這些比我還強上一絲的存在，我預言他們只會受到法則的反噬。」

  「或者拼著法則反噬我可以預言一部分未來，但也有被他們察覺的可能，所以一般情況之下，我根本不回去預言同等級存在。」

  「再說了，命運並不是一層不變的，我能預言到的，只是未來發生的某個可能，可那畢竟不是現實。」

  「既然這樣，能不能幫我預言一下，藍星眾神，算了，藍星半神吧，那些半神會不會在某一刻同時大批量死亡。」

  「行。」

  命運女神點頭答應後，隨即朝著秦壽伸出了白嫩的手掌。

  看著秦壽一臉疑惑的表情，命運女神臉上不免露出了一絲無奈：

  「世間還是講究等價交換的，就算你再強，也不能白嫖吧？」

  「是吧？偉大的泰坦之主，毀滅之神，克洛諾斯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