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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五章 難得清醒

2023-11-17 02:08:29 作者: 胭脂紅2
  「阿圳,你說,皇帝真的會動筆寫下禪位詔書嗎?」白微影見司華圳這般篤定而又好整以暇的模樣,卻是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皇帝若是再度執迷不悟,仍舊死守著那把龍椅不放的話,對他們的計劃倒也不會產生太大的影響,左右不過是在和司苑瓊的博弈中多費些時日和精力罷了,可若是有那份詔書在,一切也就名正言順了。

  「他自然是會的,便是再怎麼不想,我也有辦法逼得他寫下詔書。」司華圳靠在身後的軟枕之上,把玩著白微影嫩白的指尖,意味深長地說道:「現如今,他被司苑瓊所軟禁,整日裡清醒的時候並不多,我若是趁著他清醒時,讓他『無意』間聽到些什麼,那也是極為容易的。」

  司華圳的話只說了一半,便將不言而喻的目光投向了白微影,白微影的聲音中透出幾分有底氣的猜測道:「因為那日進殿圍殺你的人是司苑瓊所派,皇帝也應當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是疑錯了人,再加上你的推波助瀾,他唯一能靠的人,便還是只有阿圳你了。」

  雖然現在的司華圳已經徹底放棄了皇帝,對他再無半分的期望,可若是皇帝能夠送上禪位詔書,司華圳卻也是能夠保得皇帝平安養老的。

  畢竟在性命和權勢面前,大多數人的選擇都是保命,若是連命都沒了,便是再有滔天的權勢,也是枉然。

  而且司鶴臨即為,皇帝也會被奉為太上皇,雖然不能直接干涉朝政,卻也是極為尊貴的。

  這樣的選擇擺在皇帝跟前,想來皇帝也是能夠思量出孰輕孰重的。

  司華圳用餘光瞧了一眼白微影若有所思的模樣,忽地伸手輕颳了一下白微影小巧的鼻尖,帶著興味問道:「你又在想什麼呢?」

  「我在猜司苑瓊的後招是什麼,我們既是能夠想到禪位詔書這一茬,他必然也是能夠想到的。」白微影總覺著事情不會進行得如此順利,相反,這其中必然還會生出什麼波折。

  只是具體是什麼樣的波折,白微影如今也不甚清楚,她也只是在走一步看一步罷了。

  「所以啊,就要看陛下這一次醒悟得及不及時了,若是晚一些的話,便只能走最壞的那條路,與司苑瓊兵戎相見了。」司華圳的語氣很是平淡,那般模樣,倒像是在談論今日的天氣是如何一般。

  白微影見狀,不禁失笑搖頭,司華圳確是想開了,將一切也都看開了,可是她卻又不停地鑽了牛角尖,開始變得杞人憂天。

  許是白微影看不慣司華圳臉上的悠閒,她伸出手,在司華圳的臉側狠狠地捏了一把,帶著幾分泄憤的意味說道:「我這般憂心,你卻如同一個甩手掌柜一般,當真是不公平。」

  司華圳立刻放低姿態,做小伏低地討饒道:「是是是,娘子教訓的對,為夫這便好生思慮後路,斷然不能讓司苑瓊那奸人搶在我們前面。」

  只是司華圳的話是這麼說,但卻不見任何的急色,白微影沒好氣地剜了一眼司華圳,而後頭也不回地踏出了房門。

  司華圳看到白微影難得耍一次小脾氣的模樣,只覺著嬌俏可人,像是一隻奶貓一般,亮出自以為兇狠的爪牙,在他的心上留下深深淺淺的印記,教他欲罷不能。

  而此時的皇宮,皇帝從沉睡中轉醒,他費力地睜開雙眼,卻是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只能那般無力地躺在床榻之上。

  「來人……快來人……朕……」皇帝有氣無力地咳了幾聲,發出的聲音 更是細如蚊聲,「朕要喝水,快為朕倒杯水來……」

  皇帝的話音剛落,便被一陣穿堂風裹挾著消失不見,皇帝無奈,只能試探性地起身,想要自己下床走到桌前。

  這時,一陣若有似無的議論聲傳入皇帝的耳中,皇帝下意識地停止了動作,側耳偷聽。

  「淮安王果然是心思縝密,竟是讓太醫在陛下的藥中加入使人神志不清的藥物,我看啊,這宮裡的天,怕是很快就要變了。」說話的人似是小太監,輕聲細語的,卻是清晰可聞。

  「誰說不是呢,敬平王身受重傷,怕也是命不久矣,我若是陛下的話,眼下卻是應該及早選定繼位之人的,總比白白便宜了旁人好。」另一人附和道,說話時的語調帶著某種不由言說的蠱惑意味。

  皇帝聽著這兩人的對話,心底卻是冷笑連連。

  瞧瞧,他這還沒死呢,都有人動起了這麼多的歪心思,若是他真的駕鶴西去,怕是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樣的動靜來呢。

  「司苑瓊,朕真是看錯了你!」皇帝之前有多信任司苑瓊,眼下便有多恨他,只是再如何恨,對於現狀也是於事無補。

  皇帝重重地喘著氣,熟悉的眩暈感再度襲來,皇帝知道,怕是那藥性又要起作用了。

  可是他還不能睡,若是就這般一直睡下去的話,怕是真的會白白便宜了司苑瓊。

  皇帝狠狠地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換得了皇帝片刻的清醒,他朝著床榻外側一滾,「砰」地一聲悶響,皇帝卻是連人帶被子一起跌到了地上。

  好在書案離床榻的距離並不算遠,皇帝艱難地爬到書案前,顫顫巍巍地提筆,卻是在要落筆的那一刻,又忽地有些猶豫。

  這道聖旨該如何寫?真的要將皇位讓出不成?

  可若是不寫這禪位詔書的話,他還有活路嗎?

  無數的念頭縈繞在皇帝的心頭,筆尖處的濃墨滴落,瞬間便在明黃色的布帛之上泅出了一灘顯眼的墨跡。

  良久之後,皇帝才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落筆寫字。

  許是身體深處傳來的乏力,在皇帝寫完最後一個字後,他便徹底癱倒在了桌上。

  皇帝拼著最後一絲的清明,將那封聖旨封存藏好,而後便不甘地合上了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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