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尋找母劍齒虎

  得知母劍齒虎還活著的消息，戴大蒙立刻按捺不住，火速前往風盔城領地。

  抓跟寶等人回到雪漫，在月瓦斯卡為克拉科·白鬃舉行葬禮。

  這一天，無論是風暴斗篷，還是曾將的雪漫守衛，無論是灰鬃家族，還是戰狂家族，都參加了白鬃的葬禮。

  另外還有來自天際各地的戰士，一同來到雪漫為白鬃送行。

  克拉科·白鬃，天際省最偉大的戰士，受人尊敬的先知，穿著他平生最喜歡的盔甲，靜靜地躺在天空熔爐之上。

  艾拉手持火把，點燃白鬃身下的木柴，火焰迅速將白鬃的屍體吞沒，火光染紅天空。

  隨後，抓根寶、艾拉、威爾卡斯、法卡斯，盡有的四名圓環成員退到天空熔爐下面的暗之熔爐，商量白鬃驅逐狼魂的儀式。

  抓根寶說：「老頭子的日記里寫道，歷代戰友團的先知，死後靈魂會首先前往斯格拉莫之墓，並在哪裡停留幾天。此時，他的靈魂一定在那裡，躲避海爾辛野獸的追捕。在他被海爾辛的野獸抓入狩獵場之前，我們必須找到他，並解救他。」

  威爾卡斯低頭，面露沉思說：「我曾聽老頭子說，必須要有巫斯拉德才能打開斯格拉莫之墓的大門。」

  「那怎麼辦？」法卡斯立刻著急地吼起來：「巫斯拉德都成碎片了。」

  「精靈曾經統治天際，而飛龍也是傳說中的東西，一件東西，現在是這個樣子，並不代表它永遠都是這個樣子。」這時候一個驕傲的聲音響起，天際省最偉大的鐵匠厄倫德·灰鬃，走進來，他的右肩上露出一根烏黑的長柄。

  「厄倫德大師？」眾人困惑地看著他。

  厄倫德從背後取下長柄，那赫然是一柄雙手巨斧，方形斧刃，通體烏黑，刻著古樸的花紋，散發著無盡的殺氣和滄桑。

  「這是巫斯拉德！天空熔爐是比雪漫和月瓦斯卡都要古老的遺蹟，它甚至比精靈的歷史還要早。但是它一隻沉睡著，傳說只有英雄的火焰，才可以讓它甦醒。今天，克拉科·白鬃的火焰居然喚醒了天空熔爐，這柄破碎千年的神器終於得以重鑄。」

  「好！」抓根寶接過巫斯拉德，眾人的眼中爆發出希望，抓根寶、艾拉、威爾卡斯、法卡斯，立刻動身離開雪漫，向著北方趕去。

  黑龍臨，戴大蒙抬頭，遙望雪漫的方向，那裡一片火光，映紅了天空。

  戴大蒙知道，那一定是戰友團在為白鬃舉行葬禮。

  戴大蒙手捂胸膛，默默祈福：「白鬃老爺子，希望一切順利。」

  在他默默出神的時候，背後響起一個蒼老虛弱的聲音：「是戴蒙嗎？」

  這熟悉的聲音……

  戴大蒙想也不想，習慣性地說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俺長大了，叫俺戴大蒙！」

  戴大蒙轉身，看到老村長佝僂著身體，站在他的面前。

  幾個月不見，老村長老了，瘦了，形容枯槁，如同風中殘燭。

  老村長捶著戴大蒙的胸膛，渾濁的眼睛已經濕潤，罵著說：「果然是你，好小子，出息了。哪裡弄的這麼威武的盔甲？」

  故土難離，戴大蒙回到家鄉，眼睛不禁一熱，「村長，大家都還好吧？」

  「大家……」老村長無力地搖著頭說：「大家都打仗去了，村里只剩下四十幾人，都是老人和孩子。」

  老村長似乎蒼老了很多歲，完全沒有幾個月前，跟幾個月前，狂熱好戰的樣子，判若兩人。

  看著老村長遲暮的樣子，戴大蒙不忍心在告訴他，在雪漫戰爭中，他曾見到黑龍臨的人，他們有些人已經倒在雪漫城下，再也回不來了。

  「戰爭馬上就要結束了。」戴大蒙拍著老村長的肩膀，寬慰他說：「灰鬍子邀請九大領主前往霍斯加高峰會談，風暴斗篷和帝國就要議和了。」

  「真的？」老村長的手顫抖著，激動地說：「那麼傑克和柔斯馬上就要回家了？」

  「對，他們馬上就要回家了。」戴大蒙抬起頭，強忍著淚水，他不知道傑克和柔斯是否還能回來。

  戰場廝殺的士兵，對於千軍萬馬來說，他們微不足道，領主們和貴族們在意的是戰爭的結果，沒有人在意士兵的某一個死活，沒有人在意士兵背後的家庭。

  戰場廝殺的士兵，他們的父母，他們的丈夫或者妻子，他們的子女，都在盼望他們的歸來，但是有些人卻永遠也回不來了。

  這場愚蠢的戰爭，必須被終止，此時，戴大蒙才相信，抓根寶或許是正確的。

  感慨之後，戴大蒙想起此行的目的，問：「對了，村長，你有沒有聽說哪裡有吸血鬼？」

  「前一陣吸血鬼猖獗，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最近風盔城所有的吸血鬼都銷聲匿跡。」老村長皺眉說：「如果你要尋找，就去溫泉沼澤附近的上洞中，從前吸血鬼就活躍在那裡。」

  戴大蒙無法確定母劍齒虎的行蹤，之後將所有曾出現吸血鬼的地方都找一遍，然而幾天下來，一無所獲，誠如村長所說，所有的吸血鬼都銷聲匿跡了。

  在戴大蒙尋找吸血鬼的時候，抓根寶等人來到冬堡領地。

  斯格拉莫帶領五百英豪，從北方的阿特莫拉大陸，渡過亡靈之海，來到天際，打敗雪精靈，建立了諾德帝國。死後，他被埋葬在亡靈之海岸邊，遙望著他的故鄉，阿特莫拉。

  斯格拉莫被認為是諾德人的祖先，他的墓地被諾德人尊為聖地，沒有人敢冒犯，亡靈之海潮濕陰冷的海風，帶來豐富的降雪，將它冰封在，所以儘管經歷了五千年，斯格拉莫的墳墓依然完好無損。

  抓根寶等人走進墓地，應門看到一座斯格拉莫的塑像，站在墓室門廳之中的祭壇上，通體由鐵鑄成，身穿盔甲，頭頂雙蛇頭盔，非常威武。

  抓根寶將巫斯拉德，放在斯格拉莫塑像的手中，隨後，前往墓室的大門開啟。

  威爾卡斯一臉肅穆，「這裡埋葬著戰友團歷代英靈，我敢打賭，他們一定在等待著我們。」

  「那就不要讓他們久等。」抓根寶隨即走入墓室。

  隨即，一個又一個的戰友團英靈出現，他們是藍色透明的靈魂體，有男有女，身穿古老的鎧甲，手持古代諾德武器，向抓根寶等人進攻。

  抓根寶等人輕鬆地打敗英靈，走到斯格拉莫墳墓內部，這是一間寬闊的墓室，中央有一個石質火盆。

  這時候，克拉科·白鬃的靈魂出現，沖抓根寶等人微笑著說：「我很欣慰，你們真的做到了。」

  抓根寶摘下身上的布袋，舉向克拉科，問：「先知，我把女巫的頭顱帶來了，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把女巫的頭顱丟到火盆中。」克拉科有些急促地說：「我們必須抓緊時間，我從海爾辛的獵場中逃出來，他們一定正在打算將我抓回去。」

  抓根寶從布袋中取出頭顱，那是一個老女人的頭顱，長著稀疏的灰白頭髮，有著尖尖的鳥喙一般的嘴，這是烏鴉鬼婆的一支，格格女巫。

  抓跟寶將女巫的頭顱丟進火盆，一陣黑煙融入白鬃的靈魂，隨即，一頭狼魂從克拉科的靈魂中分離出來。

  抓根寶等人一起動手，將克拉科的狼魂消滅。

  克拉科舒了一口氣，微笑著看著抓根寶，「謝謝你們，困擾戰友團數百年的狼人詛咒今天終於被打破，你們是榮譽的戰士。我希望你能將戰友團的輝煌延續下去。孩子們，再見！松加德的鐘聲在召喚我。」

  說完，克拉科的靈魂慢慢飄起，消失在洞頂。

  四人神態莊重，目送克拉科的靈魂消失。

  艾拉側頭看著抓根寶，面無表情地問道：「這麼說你是先知了？」

  威爾卡斯和法卡斯也是一臉震驚地看著抓根寶。

  抓根寶加入戰友團僅僅只有三個多月，對於普通人來說，他還處於新手期。

  雖然抓根寶是龍裔，天賦異稟，但是他成為首領不過是最近這幾天的事情，在眾人中資歷最淺，克拉科居然指明他為先知。

  儘管親耳聽到白鬃所說，威爾卡斯和法克斯依然感到難以置信。

  面對眾人疑惑的眼神，抓根寶攤開手，嘴角一揚，露出他招牌性的痞笑說：「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做先知，你們誰喜歡做，我可以讓給你們。」

  三人一起搖頭，鄭重地說：「不，先知，我們沒有那個意思，我們很榮幸，第一批稱呼您為先知。」

  抓根寶不在客氣，大大咧咧地說：「好吧，那麼本先知就頒布第一個命令，淨化狼魂。」

  抓根寶將女巫的頭顱放入火盆，自己的身體出現狼魂，眾人消滅。

  隨後，威爾卡斯、法卡斯分別進行了狼魂驅逐儀式。

  最後，抓根寶的口袋中只剩下一個女巫頭顱。抓根寶將女巫頭顱遞給艾拉。

  「你不是答應幫助那個白痴驅除詛咒嗎？還是給他留著吧。」艾拉沒有接過女巫頭顱，而是背過身去，「我不需要，我始終不認為這是一種詛咒，狼魂是海爾辛的偉大賜福，我以加入海爾辛的偉大狩獵為榮。」

  抓根寶當然知道艾拉所說的白痴是誰。

  「我尊重你的決定，這樣你更應該把它留著。」抓根寶將女巫頭顱裝進口袋，拋給艾拉，說：「戴大蒙身上有你需要的東西，也許你可以跟他交換。」

  艾拉聽後，不再說話，而是默默地將口袋收起來，眼中露出一絲狡猾的笑意。

  抓根寶見艾拉收起女巫頭顱，滿意地拍著手，語氣慵懶地說：「好了，解決狼魂之後，本先知頒布第二條命令，我要將先知之位傳給……」

  抓根寶的目光看向艾拉，艾拉隨即轉頭，退後一步，冷漠地說：「老頭子不惜犧牲生命，才擺脫狼人詛咒，他一定不會希望狼人來擔任先知。」

  「你說的對。」抓根寶點頭，轉向法卡斯，法卡斯咽了口唾沫，剛想說話，抓根寶卻搖著頭說：「不行，你有蠻力沒腦子。」

  法卡斯不樂意了，翻著白眼說：「憑什麼啊？要不是我打不過你，非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抓根寶不理法卡斯，轉頭指著威爾卡斯，說：「那麼只有你了，我要把先知的位置傳給你。」

  威爾卡斯連忙躬身說：「您當先知是老頭子的遺願，而且論威望和能力，你是最佳的人選。先知傳位是一項神聖重大的事情，不是兒戲，請您三思。」

  抓根寶笑著說：「你也知道，我是一個懶散的人，最不喜歡遵守規矩，也不喜歡用規矩約束別人。要我當先知，整天面對亂七八糟的菜鳥們，你還不如殺了我。」

  「還真是！」法卡斯聽到抓根寶的話，腦子裡浮現出一群新手嘰嘰喳喳的樣子。法卡斯不禁一陣頭大，拍著胸脯，暗自慶幸說：「幸虧我不是先知。」

  「呆瓜！」艾拉白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彎起。

  威爾卡斯沉默，他明白抓根寶說的對。戰友團幾百號人，事物千頭萬緒，錯綜複雜，以抓根寶的脾氣，絕對不願意，也處理不好戰友團的各種瑣事。

  平心而論，自己的確是做先知的最佳人選。威爾卡斯猶豫了，靦腆地對抓根寶說：「可是，老頭子指名讓你做先知……」

  「嘿，我已經按照老頭子的話做先知了。現在是我傳位給你，別管老頭子了。」抓根寶一臉壞笑地說：「老頭子和斯科月都說你有斯格拉莫的智慧，怎麼？難道你不願意為戰友團盡心？」

  威爾卡斯連忙搖頭：「不是、不是。」

  抓根寶拍著威爾卡斯的肩膀，爽快地說：「好，就這麼定了，威爾卡斯先知。」

  抓根寶等人淨化狼魂的時候，另一邊，在風盔城領地，戴大蒙在溫泉沼澤邊緣苦苦搜尋吸血鬼的線索。

  在他的記憶中，這裡曾經活躍著很多吸血鬼。刀娜，還有追殺她的吸血鬼們，就是出現在這附近，同時，警戒者還曾說，有吸血鬼襲擊村子，造成大量的傷亡。

  但是半個月後，戴大蒙一臉失望地從山洞中走出來，這是溫泉沼澤附近最後一個山洞，依然沒有發現吸血鬼的蹤跡，誠如老村長所說，吸血鬼們銷聲匿跡了。

  戴大蒙也打聽過，沒有聽說這附近有什麼人開展大規模的獵殺吸血鬼行動，那麼吸血鬼怎麼會突然消失了呢？

  戴大蒙低聲自言自語：「這不正常，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戴大蒙走出山洞之後，在山洞中的陰影中出現一團黑色煙霧，煙霧中露出兩個身影，看身材依稀是一男一女。

  男人衣著華貴，氣質優雅，似乎是一個貴族，卻缺少一條右臂。

  女人比男人高出一頭，高挑挺拔，體態健美。

  男子望著戴大蒙離開的背影，低頭恭順地問：「主人，你為什麼不見他？」

  黑煙籠罩身影，看不清臉龐，兩點橘黃色的目光，卻如星辰一樣明亮，女子搖頭：「不，仇恨可以讓他變得更加強大。難道他已經得知我的消息，這可不是一件好事，也許我們應該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