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深入鼠穴

  戴大蒙等人立即出發，其他三人策馬疾行，只有可憐的戴大蒙，邁開兩條大長腿，埋頭飛奔。好在，他的速度也很快，而且耐力超強，賽琳等人稍微放慢速度，戴大蒙倒也能勉強跟上。

  四人三馬，飛快地奔出雪漫，向東走出三四里，路邊出現一座龐大的莊園。

  賽琳指著那莊園說：「前面就是蜂蜜酒莊，哈姆林的地下室就在藏在這酒莊下面。入口在後面山坡，我們現在要離開大路。」

  他們三個策馬躍上山坡，戴大蒙在後面拔腿狂奔，沒辦法，誰讓他不會騎馬呢。

  片刻之後，賽琳在荒草齊膝的山坡上停下，翻身下馬，扒開濃密的草叢，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裡面傳來雪鼠的嘈雜聲和雪鼠那獨特的臭味。

  「就是這裡。」賽琳打了一個禁聲的手勢，抽出長笛吹奏，地洞裡突然安靜下來。

  伊格羅德輕輕念了句咒語，手指一彈，四顆葡萄大小的藍色光球分別飄到四個人的頭頂。戴大蒙非常好奇，那光球好長在他們上面一樣，走到哪它們就跟到哪，非常神奇。

  走進地洞，戴大蒙以為看到了夜空，一眨一眨，到處都是豆粒大小的綠色小星星，漂亮極了。

  又走了幾步，藉助淡淡的藍色光亮，戴大蒙看清楚了，哪是什麼綠色小星星，那是雪鼠的眼睛，成千上萬雪鼠的眼睛。

  地洞兩壁、頂上，到處是雪鼠洞，每個洞裡都伸出幾隻雪鼠頭，地面上也站滿了雪鼠，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幾千隻。

  由於賽琳笛聲的原因，雪鼠沒有攻擊，它們非常安靜，磕巴著小眼，好奇地看著四人。

  被幾千隻兇悍的雪鼠注視，戴大蒙感覺頭皮發麻，頭髮一根一根地豎起來。

  賽琳被這恐怖的景象嚇壞了，笛聲突然頓了一下。

  「吱吱吱……」幾千隻雪鼠一齊咧開嘴，露出尖銳的門牙。

  「啊！」伊格羅德忍不住尖叫起來。

  僅僅是一瞬間，賽琳又掌握了節奏，雪鼠群安靜下來。

  光頭漢子霍隆格納抽出精鋼巨劍，大劍一揮，頓時把身前的兩隻雪鼠斬成兩半，其他雪鼠被賽琳的笛聲控制，傻愣愣地站著，對同伴的死亡竟然無動於衷。霍隆格納一挑眉毛，得意地朝伊格羅德說：「別怕，有我鋼鐵之刃在此，雪鼠休想靠近你們一步。」

  伊格羅德紅著臉，明艷動人，向霍隆格納輕聲說：「謝謝！」

  哼，把戴大蒙氣壞了，居然在女人面前出風頭，他最恨這種人。屠鼠勇士在此，哪輪得到你囂張？戴大蒙朝霍隆格納一揚下巴，衝進雪鼠群，揮劍刺死一隻，掄盾拍死一隻，然後抬腳，大腳丫子轟然踏下，又踩死一隻。

  三隻！戴大蒙拍著胸脯對伊格羅德說：「別怕，有俺屠鼠勇士在此，雪鼠有多少殺多少！」

  伊格羅德被他逗的格格直笑。

  傻小子，較勁是吧？霍隆格納暗罵一聲，托劍後退一步，轉身一個大迴旋斬，砍死四隻雪鼠，然後他昂著下巴挑釁地看著戴大蒙。

  戴大蒙頓時怒了，要說打架，戴大蒙可能打不過他，但是要說殺雪鼠，這可是戴大蒙的拿手好戲。

  戴大蒙索性把長劍盾牌掛起來，彎腰伸手抓起兩隻雪鼠，用力一抖，掐死兩隻，然後用力扔進雪鼠群，又砸死兩隻，最後他朝著兩隻雪鼠一蹦，又踩死兩隻。

  六隻！戴大蒙得意地看著霍隆格納，看他怎麼超？

  霍隆格納被激怒，揮舞著精鋼巨劍，對著在雪鼠群中戚哩咔嚓一通亂砍，頓時砍倒一片。戴大蒙也不甘示弱，啪的一聲，套上木甲術，伸手抓起兩隻雪鼠，像大風車一樣掄起來，頓時雪鼠像沙包一樣四下拋飛。

  因為賽琳的笛聲壓制，雪鼠們傻愣愣地站著，對兩人的屠殺熟視無睹。戴大蒙和霍隆格納殺的起勁，不一會就渾身沾血，變成兩個血人，像是湮滅領域走出來的惡魔，硬生生殺出一條血琳琳、黏糊糊的滿是雪鼠屍體和殘塊的血路，那場面別提多麼血腥噁心。

  「哇……」伊格羅德再也忍不住，吐了出來。

  「你咋了？」「受傷了嗎？」戴大蒙和霍隆格納顧不上殺鼠，立刻跑到伊格羅德身邊獻殷勤。

  「你們給我滾遠點！」賽琳捂著鼻子罵起來。她這一罵不要緊，雪鼠失去壓制，頓時清醒，鋪天蓋地猛撲過來。

  伊格羅德身上冒出騰騰火焰，「呀……」她化噁心為力量，雙手一推，爆發出一條烈焰長龍，猛地朝山洞深處衝去。

  「吱吱吱……」所到之處，雪鼠驚慌逃竄，慘叫連天，焦臭刺鼻。

  一瞬間，地洞變成火海，強光如針，使人雙目難睜，炙熱的氣浪撲面而來，嚇得戴大蒙和霍隆格納蹲在地上，不計前嫌，緊緊抱在一起。

  片刻之後，山洞裡光線一暗，「好了，你們可以起來了。」戴大蒙聽見賽琳的聲音，睜開眼睛一看，地洞裡徹底清淨了，一隻雪鼠都不剩。

  賽琳和伊格羅德用笛聲和火龍開路，朝著地道深處走去，又快又輕鬆，悠閒地好像在自己家後院散步一樣。

  戴大蒙跟霍隆格納大眼瞪小眼，這次逞能不成也就算了。剛才抱頭的樣子，被兩個女人看到，真是丟人現眼。

  「咱倆別爭了。」戴大蒙首先開口，沮喪地說：「伊格羅德比咱倆強百倍，這次丟人丟大了！」

  「也別灰心，動物怕火是天性。」霍隆格納安慰戴大蒙，同時也在安慰自己，說：「伊格羅德不一定比我們強多少，等下遇到哈姆林，我們兩個就一起衝過去，只要把他抓住就能挽回面子。」

  戴大蒙豎起大拇指，不得不說霍隆格納確實比他聰明，戴大蒙點頭說：「行，就這麼辦！」

  片刻之後，四人走到地道的盡頭，賽琳指向石壁，上面有一扇鐵門，她慎重地說：「這扇門後面就是哈姆林的密室，他應該還在裡面，大家注意了，裡面有他培育的毒牙雪鼠，千萬不要被它們咬中。」

  戴大蒙朝霍隆格納使個眼色，霍隆格納點頭會意，兩人同時抬腿，咣的一聲踹開鐵門，兩人嗖的一聲就衝進密室。

  兩人還沒有站穩，就看見兩團火球劈頭蓋臉打過來，兩人都沒有轉身，直接往後一跳，退出門來，戴大蒙眼疾手快，還沒忘把鐵門帶上。

  嘭嘭，火球打在鐵門上，頓時出現兩個碗大的灼熱紅斑。一瞬間居然把鐵門燒的通紅，這火球要是打在身上……戴大蒙跟霍隆格納嚇得直吐舌頭。

  「小賊，跑得到快！」門後面響起一個癲狂的男人的聲音，「有種再來啊，讓你們嘗嘗大爺的厲害。」

  咣，這次是伊格羅德踹開鐵門。噼里啪啦，兩道耀眼的閃電奪門而出，迎頭射向伊格羅德。

  戴大蒙跟霍隆格納驚呆了，這閃電跟火球不一樣，它的速度極快，根本沒有辦法躲避，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喊小心，閃電就在伊格羅德面前消失了。伊格羅德左手平伸胸前，黑髮飛揚，長袍激盪，右手燃起熾烈的火光。

  戴大蒙仔細一看，伊格羅德身前竟出現一面盾型光團，晶瑩剔透，像一塊冰又像一面湖水，散發著柔和的淡藍色光芒。閃電擊中光盾，便消失不見，盾面上一層層漣漪，正在緩緩消散。

  「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伊格羅德冷笑一聲，抬手發出一團火球，呼嘯著飛進門裡，緊接著一聲巨響，裡面發出劇烈的爆炸，呼，從鐵門裡衝出一道火舌。

  伊格羅德撐著魔法盾帶頭走進鐵門，賽琳立即跟進去。那瘋狂的聲音再次響起，「孩子們，撕碎她們，啃乾淨她們的骨頭！」緊接著密室里響起雪鼠瘋狂的尖叫聲。

  戴大蒙跟霍隆格納走進鐵門，只見伊格羅德左手撐著魔法盾，右手釋放著火球，跟一個禿頭頂的長髮男人打的正激烈，火球閃電噼里啪啦像雨點一樣飛來飛去。只是奇怪，不見了賽琳的蹤影。

  閃電火光中，戴大蒙看見十幾隻雪鼠飛快地撲過來，這些雪鼠比山洞裡的雪鼠更大，體型壯碩，至少有三十多斤，它們張著大嘴，露出綠色的尖牙。

  伊格羅德與禿頂男人交戰正激烈，應接不暇，連忙喊道：「兩位勇士，替我擋住雪鼠！」

  戴大蒙跟霍隆格納臉上一紅，提劍迎了上去。沒想到，到最後，他們還是只能殺殺雪鼠。毒牙雪鼠還是雪鼠，並不比普通雪鼠難殺，很快他們就把毒牙雪鼠全部殲滅。

  「不許動，再動我就宰了你！」這時候戴大蒙聽見賽琳的聲音，抬頭一看，賽琳站在那禿頂男人身後，用匕首頂著他的脖子。

  四人輕鬆地抓住了哈姆林，沒有一人受傷，簡直完美。然而戴大蒙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他想到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

  哈姆林只是一個發了瘋的魔法師，戴大蒙在他面前卻只能抱頭逃跑，如果遇到龍呢？據說龍一張嘴就能噴出一片火海，他憑什麼來殺龍？不殺龍又怎麼能覺醒龍魂成為龍裔？

  戴大蒙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必須儘快提升自己的實力，然而從哪裡開始？誰會教他？賽琳？她會什麼？她願意教嗎？她有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