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雪漫城外

  離開溪木鎮，翻過北面的高山，第二天戴大蒙等人到達雪漫城外的一處農場。

  雪漫城是諾德人在天際省最早建立的城市之一，也是現在天際省最繁榮的城市之一，歷經千年，長盛不衰。

  天際省分為九塊領地，雪漫領地位於天際的中心地區，多平原，白河穿境，雨量充沛，富饒肥沃。

  雪漫城矗立在白河岸邊的一座孤山之上，易守難攻，異常雄偉。在十幾里外，已能看到雪漫的城門，戴大蒙等人卻不著急走。

  因為《龍裔是怎麼煉成的》上面說，抓根寶第一次到這裡時，跟戰友團的人合力殺死一個巨人，抓根寶受到戰友團首領之一——艾拉的讚賞。戰友團有著光輝悠久的歷史，它是由斯格拉默傳立，五百英豪是第一批戰友團成員。

  四千年過去了，戰友團雖然不如初建時那樣輝煌，但仍然是天際最受尊敬的組織。抓根寶收到艾拉的讚賞，從此聲名遠播。

  跟賽琳待了這幾天，戴大蒙覺得腦袋變得好使了，明白有些事不會重演，有些事不能按書上照搬。

  就像海爾根不會再有龍，到雪漫門口送死的缺心眼巨人也不會再有，那麼他們要殺點什麼呢？

  五十二個呆子分頭去找，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這裡的河邊、山坡、草地到處都是雪鼠洞。

  雪鼠像小狗一樣大，非常凶，膽子非常大，別管對手是什麼，別管對手有多少，只要進入它們的地盤，它們都敢咬，而且不死不休。

  殺雪鼠不是什麼榮耀的事情，從來沒有人說自己是屠鼠勇士。但是雪鼠還是要殺的，因為戴大蒙已經很久沒有吃過烤肉了。

  雪鼠肉非常美味，尤其是雪鼠皮，有一層厚厚的膘，用火一烤，滋滋冒油，又香又滑。有錢人會嫌雪鼠髒，窮人卻非常愛吃，髒一點總比餓肚子好。

  雪鼠是一窩住在一起，往常只要拿棍子往雪鼠洞裡一捅，就會有一窩雪鼠跑出來。但是今天他們捅了很多雪鼠洞，卻沒有一隻雪鼠跑出來，這不正常。

  正當他們為找雪鼠而上愁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大喊：「救命啊！有雪鼠！」然後就看到五六個人從東面跑過來，在他們身後，跟著一大群雪鼠，黑壓壓的，足有上百隻。戴大蒙高興壞了，這麼多雪鼠，他們兄弟兩天也吃不完啊！

  等看清跑過來的人，戴大蒙更高興了，人群中有一個身穿綠衣服的窈窕女子，正是賽琳，沒想到分開一天就又見面了。

  但是此時賽琳的情況很不妙，腿腳似乎不利索，跑在人群的最後。黑壓壓的鼠群緊跟她，不時有雪鼠跳起撲在她身上，都被她用劍刺落。

  單個雪鼠並不可怕，但是一旦被某一隻雪鼠纏住，妨礙速度，就會被幾十個雪鼠圍攻，一個大活人只需要幾分鐘就會被啃成骨架。

  賽琳很危險！

  「保護老姐！」戴大蒙大喊一聲，第一個衝到賽琳身邊，抬腳踢飛一隻撲過來的雪鼠，同時伸手抓住兩隻躍起的雪鼠的脖子。雪鼠尖叫著，張著嘴，眼睛突出開，垂死掙扎，鋒利的爪子在戴大蒙胳膊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戴大蒙用力一抖，扭斷它們的脖頸，然後狠狠地朝雪鼠群扔過去。隨後，他迎面撞入蜂擁過來的雪鼠群，腿上頓時被雪鼠爬滿，很多的雪鼠踩著同伴的身體不斷往他身上爬。他的皮膚被雪鼠的爪子和尖牙刺疼，耳邊充斥著憤怒的尖叫和瘮人的磨牙聲。

  如果戴大蒙一個人，絕對不敢招惹雪鼠群，但是現在他身後跟著五十一個兄弟，一百多個雪鼠很真不放在眼裡。

  憑他三百三的體重，身上這些雪鼠根本就不叫事，戴大蒙抬腿猛踢，腿上的雪鼠被甩飛。地上卻有更多的雪鼠撲過來，他抓起兩隻雪鼠像皮錘一樣掄起來。

  這時其他人也趕過來了，他們遠遠沒有戴大蒙生猛，不敢赤手空拳，而是使用木棍和石頭，加入這場打雪鼠的遊戲。

  戰鬥一邊倒，雪鼠群被戴大蒙等人迎頭攔住，慘叫連天，血肉橫飛。看著堆積如山的雪鼠屍體，戴大蒙特別高興，仿佛聞到烤雪鼠的香氣。

  戴大蒙抽空看賽琳的情況，她雖然很狼狽，但是情況還好，只是胳膊和腿上有些抓痕。跟她一起的還有四個商人和一個帶著筒子頭盔的雪漫守衛，他們情況都很好，只是累壞了，大口大口地喘氣。

  「你們快跑！」賽琳對戴大蒙喊：「後面還有很多雪鼠。」

  「有多少啊？」戴大蒙不以為意，他從小跟雪鼠打交道，對它們的習性非常了解，雪鼠不同族群之間會互相爭鬥，不可能形成很大的族群，一百多隻已經是他見過最大的了。

  賽琳臉色蒼白地說：「成千上萬！」

  不由得戴大蒙不信，賽琳話音剛落，河邊、山坡、草地的那些雪鼠洞裡骨碌骨碌源源不斷地有雪鼠爬出來，成千上萬的雪鼠形成一道黑色的浪潮，向著他們席捲而來。

  戴大蒙等人轉身就跑。

  戴大蒙邊跑邊喊：「大家不要怕！雪鼠四肢短小，不擅於長途奔跑，這是咱們活下來的唯一機會，所有人注意節省體力，如果提前透支體力，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好！」那雪漫守衛點頭說：「我去通知前面農場的人，你們直接前往雪漫城。」說完，他朝前面的農場跑去。

  賽琳跑步的姿勢不自然，總是深一腳淺一腳，戴大蒙注意到她的小腿有一個黑色的傷口，傷口的上方綁著一根帶子。

  戴大蒙追上去，擔心地問：「你中毒了？」

  賽琳皺著眉說：「被毒牙雪鼠咬了一口。」

  戴大蒙嚇壞了，連忙看自己身上和其他兄弟們身上。

  賽琳臉色蒼白，直冒冷汗，苦笑著說：「不要怕，毒牙雪鼠只在一個地下道里有，這些都是普通的雪鼠。」

  「哦，那就好。」戴大蒙心裡稍微輕鬆一點，猛地把抱起賽琳，扛在肩上，拔腿狂奔。

  「你幹什麼？」賽琳的身體猛地繃緊。

  「你中毒了，放鬆些，不要劇烈活動。」戴大蒙說：「這個俺懂，越活動毒性發作越快。」

  賽琳沒說什麼，也沒有再動，戴大蒙也顧不上再說話，拼命朝雪漫跑去。賽琳的事情不能耽擱，就算她扎住了血管不至於喪命，這麼漂亮的小腿被截肢就太可惜了。

  賽琳的身體意外的很輕，基本沒怎麼影響戴大蒙的速度。而且他個高腿長跑步非常快，這麼多年論跑步他只服送信小哥。

  即使扛著賽琳，戴大蒙的速度依然遠遠比其他人快，不一會就跑到雪漫城門口，一大隊雪漫守衛舉著長劍和盾牌組成一道人牆，守在城門口。

  已經有很多人知道雪鼠成災的消息，從城外趕回雪漫城在城門口亂鬨鬨地擠成一團。另一隊雪漫守衛在疏通進城的人群。

  戴大蒙看到城門口有一個騎馬的軍官，立刻擠開人群來到那軍官跟前，指著賽琳，著急地說：「她中毒了，快送去醫治。」

  那軍官人不錯，也沒因為戴大蒙的莽撞生氣，立刻安排身邊的守衛說：「快帶她去見軍醫。」

  「不！我有重要的情報要見領主。」賽琳喘息著說：「關於雪鼠的消息。」

  軍官立刻將馬交給身邊的一名守衛，命令他：「立刻帶這位女士去見領主。」

  戴大蒙扶賽琳上馬後，立刻轉頭迎著雪鼠潮跑去。

  軍官喊道：「小哥快回來，外面有雪鼠。」

  「俺知道。」戴大蒙頭也不回地說：「俺的兄弟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