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龍裔之歌

  賽琳騎著馬緩緩走在隊伍前面，抱著一把魯特琴，閉著眼睛，陶醉地演奏著。清脆的琴聲，像叮咚的泉水，敲擊著戴大蒙的心靈，他如痴如醉，忍不住唱起歌來。

  在他的帶領下，其他五十一個人也跟著唱起來。這五十二個人都是心眼少力氣大，中氣特別充足，合唱時居然有一種磅礴的氣勢。

  賽琳聽了不禁眼前一亮，「不如我教你們唱首歌吧！」賽琳興致勃勃，「這是我新學的一首曲子，叫做《龍裔之歌》，慷慨激昂，非常好聽。」

  「好啊！」五十二個囚犯異口同聲地回答：「《龍裔之歌》，這簡直是為俺們量身訂做的，為啥不學啊？」

  「你們聽好了，注意我的節拍。」賽琳彈著魯特琴，唱道：「吼！嚯！哈……吼！嚯！哈……帕拉丁，帕拉丁，讓他血魂灑地。何謂苦，何謂難，拋向大海百川。拿起槍，拿起弩，我們雄心挑戰。踏大地，踏大地，我們感恩未來……」

  這首曲子節奏明快，朗朗上口，沒多久戴大蒙他們就學會了。

  賽琳滿意地點點頭，看來這些人也不是一無是處，或許以後組建一個合唱團，說不定生意會很火爆。

  賽琳押著五十二個囚犯，踩著整齊的步伐，一路高歌猛進，第二天上午，他們到達海爾根。

  這裡曾經是一個軍事要塞，有寬厚的圍牆和高大的哨塔。但是現在它變成了廢墟，哨塔和房子大部分倒塌，燒成烏黑的顏色，空氣中充滿了嗆人的煙火味道。

  據說巨龍出現的一瞬間，無數隕石從天而降，整個海爾根頓時變成火海，緊緊片刻之間，一座牢不可破的軍事要塞就變成一片殘垣斷壁。賽琳不禁眉頭緊皺，這就是巨龍的力量。如果巨龍襲擊其他城市，人類要用什麼來抗衡呢？

  賽琳憂心忡忡，然而戴大蒙他們卻並不操心這些，他們心中只有重走龍裔之路。首先就是要找到斷頭台。五十二的人分頭行動，很快，在中心崩塌的塔樓下面找到一塊方形大石。大石中間有一個凹槽，有人的脖子粗細，正是斷頭台，幸好它還沒有毀壞。

  五十二個人在斷頭台前乖乖站好，然後一齊看向賽琳。

  「也罷，就跟你們玩一把，玩完之後各回各家，不許再不鬧了！」賽琳將一截木頭放在斷頭台的凹陷處，揮劍砍下，那突出的一截木頭被砍下，咕嚕咕嚕滾出一米多遠。賽琳一腳將木頭踢開，舉劍指向戴大蒙他們，大喊道：「現在，把那群穿著破爛的諾德人押過來！」

  五十二個人一擁而上，齊刷刷地跪在斷頭台前，戴大蒙是隊長，當仁不讓地跪在最前面。

  「現在！」賽琳喊道：「巨龍來了，大家跑！」

  五十二個人卻一動不動。

  「怎麼啦？」賽琳納悶地問：「書上說抓根寶在砍頭時，意外被巨龍襲擊打斷，然後逃出海爾根。現在你們應該逃跑了。」

  戴大蒙他們看著賽琳，紛紛拿出《龍裔是怎麼練成的》，七嘴八舌地說：「你騙人！書上說一頭巨龍將落在哨塔頂上，發出一聲巨響，火焰從天而降……」

  「現在沒有巨響，沒有火焰，巨龍根本就沒有來，俺們再等等……」

  賽琳笑了，說：「那是抓根寶，你們不是龍裔，玩玩就行了，別太當真。這裡已經是廢墟，巨龍不會再來了，你們等到老死也沒有用。」

  賽琳說的有些道理，但是也不全對，戴大蒙他們心裡不服氣，七嘴八舌地抗議，「憑什麼說不是俺們龍裔？」

  「俺們就是龍裔！」

  「巨龍不來就算了，巨響和火焰一定要有。」

  「對啊，這樣才壯觀。」

  「就是，書上都說了……」

  這群傻子叫起真來，簡直不可理喻。「夠了！」賽琳尖叫一聲，大家頓時安靜下來。「你們這群呆子！」賽琳氣得直轉圈，指著他們說：「好！我就陪你們再玩一次，巨響和火焰可以有，你們在這裡等著，不許亂跑。」

  說完賽琳躍上花馬疾馳而去，大約一個小時後，賽琳回來了，丟給戴大蒙一袋東西，讓他找個還算完整的房子使勁撒，撒的越勻越好。

  那是一袋白色的粉末，很輕，好像就是麵粉，戴大蒙找了一間比較封閉的房子撒開，直到空氣中到處白色的粉末。

  隨後賽琳帶領戴大蒙他們遠遠躲開，從馬上取下弓箭，點燃一隻火箭，喊道：「見證奇蹟吧！」

  說完手指一松，火箭化成一道火光射入那房子裡。一聲巨響，地動山搖，巨大的火焰直衝天際，非常壯觀。

  不等賽琳命令，戴大蒙他們拔腿就跑，跑到一座完整的塔樓下，打開塔樓的門，蜂擁而入。

  賽琳氣得直跺腳，大喊：「大門這在邊，你們往哪跑呢？」

  戴大蒙大聲招呼賽琳說：「這邊！書上說抓根寶從塔樓進入地下室，再經過山洞逃出海爾根……」

  賽琳罵道：「呆子，書上說那條山洞被石頭堵死了。」

  呆子？戴大蒙被別人罵過無數次，像什麼傻瓜啦、笨蛋啦、蠢貨啦、白痴啦，被人罵呆子還是第一次。雖然意思差不多，但是他覺得呆子是其中最好聽的一個。

  戴大蒙心裡一樂，罵人都罵得這麼好聽，這個賽琳還真是討人喜歡。但是書上說抓根寶在帝國士兵哈達瓦的帶領下通過了地下通道，所以這個賽琳必須跟他們走才可以。

  此時其他人都已經鑽進塔樓，戴大蒙也懶得跟賽琳廢話，拉起來就走，邊走便告訴她：「地下山洞已經被俺們挖通了。」

  原來賽琳離開的那段時間，戴大蒙他們把海爾根搜了一遍，不但找到了書中的那條地道，順便還挖通了被石頭堵住的那部分。

  賽琳氣得直抓頭髮，但是進了塔樓之後就樂開了花，不停地指揮著：「把那包鹽帶走……」

  「哇，這些土豆還能吃，帶走帶走……」

  「你去看看那個袋子裡有什麼……」

  「給我仔細搜，不要漏過任何一個桶……」

  「那些蜘蛛卵可是鍊金材料，小心點，別弄壞了……」

  「還有這些酒瓶，也給我帶走……」

  從塔樓到地下室再到山洞，賽琳的嘴巴就沒有停過，指揮戴大蒙他們帶走了所有可以賣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