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守門

  霍青煙的勸說非但沒讓秦寂安心，還讓他心中徒然生出來一種可怕的情緒，如果就此表現出來自己的存在，會如何。皇宮中的人，是不是會收斂自己的行動。霍青煙似乎感覺到他的波動，手小心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在想什麼呢？」若不是熟悉的人，還以為他發生啥大事了呢。秦寂搖頭，「我隨便想想。」可惜，理智回來之後還是打消了念頭。身為一個男人，除了陪在家人的身邊，還有一點就是給他們保障的未來。

  再多的不甘心，都要壓下去。跟安全比起來，其它的沒有那麼重要了。霍青煙也懂得他的滋味，恨不得現在就有前世的錄影機，最起碼可以讓他親自看一眼。「夫君，你先去忙朝廷的時候，我想這個孩子很懂事，會等到那個時候的。」這是發自內心的直覺，並不是寬慰。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孩子在爹爹的面前更加的活潑，時時刻刻都要證明自己的存在。一轉眼功夫，已經鼓出來好多次。等到秦寂的手放上去，躲貓貓一般放在另外一個地方去。秦寂的心漸漸融化了。

  以前還想過若是男孩子定是要好好管教，這會兒只想著不管男女，都要讓他成為最幸福的孩子。「這孩子真的很喜歡鬧人，對不對？」本來應該是厭煩的話，可是語氣無比的喜悅。「你啊，在娘的肚子裡面好好聽話，等爹回來再出生，好不好？」似乎這個時候，才鼓起來勇氣說了一句真心話。磨蹭的，一個晚上過去了。外面更夫都快要回去了，而霍青煙早就睡著了。她臉上還掛著笑容，夢到了甜美的故事。秦寂把自己的手從她的肚子上面拿開。

  忽然接觸到被子，還有些不習慣的霍青煙動了一下，秦寂還是狠心的當做沒看到，從這邊起身，拿上已經寫好的藥方，再次前往了皇宮之中。

  這已經是說好的天數中的第二天了，而目前為止一點發現都沒有。歐陽的嘴也很嚴，半點口風沒有露出來。二皇子也有了驚人的發現，那就是可能知道密道的人不只是幾個人而已。到底是沒有值得信任的人手，能找來的只有秦寂。「你隨我，進去一看便知。」等到這次的事情結束後，約莫所有的密道都要重新休整，趁著現在皇宮中沒有什麼人，保密性比較高。

  秦寂最是擅長觀察地形，只需要幾眼，就證明了二皇子的猜想，「你說的沒錯，這裡經過的人很多。」不保守估計，最少也有上百了，地面上的腳印幾乎全都是，若不是密密麻麻的人群通過，也是不會這般的。「這倒是可以解釋，為何皇宮中會出現那麼多不明身份的人。」只是，最奇怪的一點是，就算是聖上，也不可能清楚皇宮中密道所有的走向，可是看樣子，那些人琢磨的很透徹。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同樣的問題我也問過了母后。」涉及生命的時候，誰都不是傻子。二皇子又是謹慎的人，一旦有問題，立馬就會問出來。「母后只說，當年其實父皇身邊有一張完整的地道圖，但是之後就不見了。」也許是給了姚家的人，也說不定。或者說，是被那群人偷走了。礙於面子，父皇沒有聲張。

  「原來如此。」有圖在的話，總是會更加的方便。秦寂更加確定了一點，這件事情背後的人就是姚家人。「二皇子，你可知道關閉密道的方式？」哪怕是暫時的，都必須。不然，皇宮中定是憂心忡忡的。秦寂越看這條路越覺得不放心，一種直覺，這似乎是決定性的作用。二皇子很遺憾的搖頭，「雖然我也很想，但是沒有辦法的。」那只是一條路，有機關的設置也很少，而且都攔不住多少人。

  「恩。」秦寂點頭，看著眼前的道路開始出現分叉口問道，「還要繼續前進嗎？」按照對這邊的理解，再走下去怕是要到了皇后寢宮那邊了。雖然是密道之內，對於地理位置還是很熟悉的。秦寂可以百分百的確信，自己現在處於的位置。比較好的是旁邊的建築都沒有人，若不然肯定會很尷尬。二皇子這次給了一個準確的答覆，「我母后說，讓咱們直接過去。」若不然，肯定也不會前往這裡的。

  而根據秦寂的觀察，越是到這邊的方向，腳步是越少的。能察覺到，姚家人的關注重點並不是皇后這邊。等快到了皇后的寢宮，忽然看到了一束光線，若不是親眼看到都不敢相信。皇后太過於光明磊落，她乾脆把這邊的密道全都打開，甚至派了一個人就守在那邊看著。

  見到有人出來，一下子蹦起來，「是誰？」看清楚走出來的人的長相，才低頭說道。「娘娘在那邊等著你們。」還以為囑咐的人到了，差點就喊人來救命了。秦寂是跟在二皇子後面的，啞言失笑。皇后總是會以自己的方式，打破這種僵局。

  「你們來的剛剛是時候。」皇后臉上的笑容很是愉悅，「方才秦夫人派人送了一包藥粉過來，說是可以保證讓歐陽說出來真話，咱們一起去看看，如何？」倒是沒有見過這種的藥粉，心中實在是好奇的不得了。她一開始的計劃並不是如此的，誰讓剛好就趕上了呢。而且，她一個人確實也沒有那麼大的勇氣，去面對摺磨人的場所。

  二皇子先附和的，「成。」秦寂也跟著一起走，去的地方其實距離這裡也不遠，但是遠遠的過去就可以聞到很濃郁的血腥味道。就算是不親自看，也能猜到裡面是啥樣子。秦寂皺了下眉頭，慶幸皇后沒有逼著媳婦來這邊使用藥粉，要不然她肯定受不了。轉而又開始想媳婦有沒有休息好，絕對是自己一走就起來做藥粉，趕得這麼及時。心疼的他，對裡面關著的歐陽充滿了怨氣。

  屋子內，陰暗一片，歐陽就被關在最角落的位置，他身上的衣物破破爛爛，而且全都是血跡。可見，被他帶走的人都做了一些什麼。皇后下意識的皺了下鼻子，「這裡好難聞。」黑暗處，出來一個黑衣人，他甚至說話的聲音也是冰冷的。「娘娘，你們過來這裡做什麼呢？」不是他不歡迎，這些人全都是千金之軀，真的不適合接觸陰暗的東西。皇后剛開口，就有想要嘔吐的感覺，結果重新閉嘴。

  「出去說。」二皇子那是很細心，一下子就察覺到了皇后的感覺，仿佛是自己的問題一樣說道。而秦寂也很贊同的，「出去吧。」此時的歐陽跟死狗沒有啥區別，看也看不出來什麼。尤其是，房間裡面的氛圍不是很好，總覺得待下去就會很難受。皇后第一個走了出去，一出去便是個深呼吸，不誇張的說覺得自己都重新活了過來。難怪，以前那個人重來不讓自己看到這樣的場景呢。

  黑衣人跟著走了出來，他都是不歡迎的，其實只有黑暗才是他能接受的，外面的世界太明亮了，不知道多長時間都沒有接觸過。「你們要做什麼？」二皇子並沒有說因為他說話的方式而生氣，耐下來回答，「我們這邊有一藥粉，需要你對歐陽使用。」說道這裡，那人的眼都變亮了很多，「有什麼用？」

  「只是讓人說真話。」可以明確的看出來，他覺得很失望，二皇子實在不能理解到底是從何處產生的這種愛好。黑衣人顯然是跟人接觸的時間少了，都不知道怎麼說話，乾脆直說，「怕是被人騙了吧？」這年頭，咋還有這種東西呢。別說是他見識了那麼多，就算是沒見過也是不信的。

  「試試再說吧。」秦寂站出來說道，他心疼的是霍青煙起來那麼早熬製藥粉，結果還是被人看低了。「你沒見過，不代表就沒有。」明顯的鄙夷刺傷了黑衣人的心。確實，他承認這麼多年後，自己確實孤陋寡聞了。「那姑且一看吧。」成不成的，讓自己一看便知。處於報復的心理，「那你跟我一起進去吧。」

  若是不成功的話，還可以讓他看看自己的手段，下次約莫就不敢在自己的面前那樣講話了。黑衣人的這點小心思顯然不被秦寂看在眼裡，好在他也想去問問題，故而點頭答應了。「有何不可？」行兵打仗別說是這麼點了，就是更慘的也不是沒有看過。

  秦寂的笑容，只被黑衣人當做是另外一種方式的挑釁，「既然你也同意了，那你跟我來吧。」難道是露面的次數太少了，別人都不認識自己了，還沒有走進去，就問了句。「你可知道，我是誰？」不問個清楚，總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