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察覺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是阿四的性格，他們知道自己的戰鬥力是何許程度。秦寂搖頭，「不用，他們不敢跟上來的。」或者說，現在還不是他們暴露出來的時候，一旦有所行動，滿盤皆輸。「我猜的沒錯的話，他們的目的是皇位。」

  「原來如此。」那麼阿四的失蹤也就情有可原了。阿一三人走回去之後又徵調部分人手，全部集中搜尋阿四的蹤跡。皇天不負有心人，秦寂在路經每個荒廢的別院的時候，聽到裡面傳來了支支吾吾的聲音。「走，進去看看。」這次，激動勝過擔憂。阿四衝動是衝動，也不是那種不會求救的性格。被找到的時候，他被困在樹上，鞋子已經不知去向，想來弄出來動靜的時候，被扔出去了吧。

  見到秦寂的一刻，他看上去有些尷尬，被秦寂鬆綁後，也只是笑笑。得知消息而來的阿一兩人則是放心的笑了，「你這小子，可是把我們嚇死了。」雖然都不覺得他會這次事情中出事，但是一直看不到人也是蠻害怕的。好在，傻人有傻福，阿四還是好好的站在他們的面前。阿四面對他們才露出害怕的表情，「我也是後悔。」

  將近兩天兩夜的時候沒有吃飯沒有喝水，說話的聲音都是嘶啞的，渾身無力的依靠在阿三的身上，看上去憔悴得不得了。「早知道會出事，就算是再好奇我也不會跟著去看。」當初以為救的是小綿羊，這會兒才意識到是披著羊皮的狼。阿四的苦笑，也被秦寂看在了眼裡。清冷的問道，「現在你應該會說，去我書房的人，是誰了吧？」原本就尷尬的關係這一到達了頂峰，阿四固執地搖搖頭。

  「將軍，等我抓到他，我肯定會告訴您的。」是的，他知道了自己的問題，可是骨子裡面有氣，這口氣憋的他張不開口，「當初都是我愚蠢，要不然也不會說造成這麼大的損失。」其實早就得知秦寂的書房被毀了之後，他就開始後悔了。可惜，事情還是給了他重重一擊。阿一直接照著他的腦袋來了一下，「你說你是不是傻，到現在還不說，一定要等到來不及了，才會說出背後的兇手嗎？」要是當真那樣，豈不是很多事情都來不及挽回。

  像是被打通了，阿四開口了，「我有件事情一直瞞著你們，當初我說於傑家中的那個少年死掉了是假的，我趁著夜色把他放走了。這次去將軍書房的人就是他，連帶綁架我的人，也是他。」少年的心中除了仇恨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他不覺得在的付出是救命，在他看來要不是阿四不守承諾，他娘也不會死。對於這樣的回答，秦寂等人都是無語了。尤其是阿一，「你當真是糊塗，這麼大的事情都瞞著，還好現在發現的及時，要不然等到以後豈不是來不及了。」不過，也不著急現在就把人找出來，「還有，你看清楚綁架你的人是誰了嗎？」既然是有過接觸，一點點的信息可以提出來的吧。

  「我沒看清楚長相，他們一路上一直蒙著我的眼睛，不過我有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好像是北邊那邊傳來的。有點像是邊疆那裡，不過不是很確定。」畢竟只是聲音，被有心人誤導也是很有可能的。齊刷刷的，三個人的視線落在了秦寂的身上，他們幾個裡面就將軍有腦子可以猜出來到底是哪裡的人。秦寂們很肯定的說道，「你聽的沒錯。」難怪遠遠的問道有一種味道，一開始還以為是多想，現在全都聯繫起來自然是明白是咋回事。得到他的肯定，阿四笑的蠻開心的。只是忽然覺得，將軍根本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失落的同時，小心的看著兩位哥哥，阿一到底年長，「將軍，您看阿四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您想怎麼罰他都成，只要您能消氣。」要不然阿四能愁眉苦臉到被原諒的時候。秦寂露出一個笑容，「我且沒有那麼大的權利。」不算是生氣，故意逗弄阿四罷了。可是把阿四急的，腦門上都開始冒汗，「將軍，我聽你的話，往後您說什麼就是什麼，我肯定不會亂來。」小鹿斑比的眼神，證明他的話確實是發自內心。

  「若是如此，便試試看吧。」秦寂醜話說在前頭的感覺，「但凡再出現一次類似的事情，你應該能知道我會怎麼做的。」有些機會，並不是源源不斷的。阿四高高舉起自己的手，「我要是違背我的話，就讓我…」

  「多餘的話不用說，你我都知道。」秦寂對多年的友人從來都不是狠心的，就算是不再是朋友，也不希望他們過得不好。說說話，阿四也被扶到了將軍府。把曉雪嚇了一跳，當即差點暈倒，被狠狠掐了幾把才醒來，一睜眼眼淚就往外面流，「阿四這是怎麼了？」也不怪她膽子小，從小到大根本就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場面，更不用說出事的人是自己的親戚，沒有當場崩潰那都是好的。阿四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也有些感動，「娘子，我沒事的。」

  作為大夫的霍青煙是最先看出來的，早早吩咐人準備飯菜，都是很好消化的，要不然一下子根本接受不了的。當然，她心裡明白，曉雪還是不放心，不顧阿四的反對，一個勁兒求人，「夫人，您給阿四看看吧，他就走了兩天，沒有個人樣了。」當娘子的看著，只覺得是自己做的不夠。霍青煙親自把脈，「他好好的，一點事情都沒有。」說話的語氣很肯定，曉雪這才放了心。對著阿四說著認錯的話，可見是有多麼的後悔。」

  阿四也理解，乾巴巴嘴唇動來動去的，「娘子，別說了，這件事不怪你。」人無完人，誰還能一輩子不做一點錯事，就連他也是一樣的，這不是還給將軍帶來了很多的麻煩。「娘子，你也別哭了，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好。」

  他被找到應該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可是秦寂等人並沒有表現出來任何的放心，霍青煙不由得問了句，「難道說還有別的事情發生了嗎？」要不然，總歸不是這樣的表情。秦寂點頭，看著遠方做出回答，「此次背後下手的人目的不明確，就連是誰帶領的也是絲毫不清楚。我只怕到時候，旁生枝節。」安撫的拍拍他的後背，「走著看吧，應該一切都會往好走。」顯然，安慰人的話半點說服力都沒有的。

  「不成，我得先進宮說了這件事情，讓二皇子有心理準備。」屆時登極大典的時候，不會被打的束手無策。秦寂內心仍舊是為了魏朝著想，進宮稟報的時候另外說了很多自己的猜測，無論從哪方面說起來對於二皇子的提醒都是很有價值的，此外，二皇子也睡了翻案的時間。「今日下午，你便敲響伸冤鼓，我會處理秦家的事情的。」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難得的，秦寂眼中帶著激動的神情，「好，我等下就去。」在他心中那是一種很有儀式感的行為，可以換上最喜歡的黑色衣物，出門。霍青煙只顧上抓住人的袖子，「你去哪裡？」之前只顧得上看他的舉動，完全忘記了問。秦寂靠近，輕輕在她臉上落一個吻，「你等我回來，我去處理叔叔伯伯的事情。」審案的場景是不好讓孕婦去的，對她們沒有半點好處。霍青煙不會胡鬧非要跟著過去，「早去早回。」瞬間理解為何會這般的激動，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是一樣的表現。秦寂點頭，一人而出。

  伸冤鼓的敲響，對於京城中的百姓來說也是百聞不如一見，自從聖上設立到現在為止，根本沒有人試圖嘗試過這種方式。沒想到第一個敲響的人就是秦寂，在大家看來風光無比的大將軍，原來也是有冤屈的。

  幾個衝動的大人站在秦寂的面前，「將軍，您只管去報案，我們這些老百姓全都是站在你這邊的。」由此可以看出來秦寂在他們心目中的名望，不誇張的說，就連聖上都是比不過的。要是這會兒有任何不利於秦寂的處理，都會圍著京城不離開。老百姓懂得不多，誰護著他們，他們就會護著誰。誰做皇上，那都是一樣的。

  「多謝。」秦寂說完話，被帶到了皇宮之中，二皇子刻意在宮門口處置這件事情，也不說秦寂跪下的話，只問道，「不知將軍有冤屈，還請速速道來。」現在時候正合適，天時地利人和，要是這都辦不成，以後可真的是難了。

  秦寂一笑，「我為我秦家上下一百多口死去的冤魂，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