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狡辯

  「老六，怎麼會是你？」先聲奪人，皇后的語氣中全都是驚訝，「即使你對聖上的決策不滿意，也不應該做出那樣的事情。若是此次聖上出了意外，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肯定的說法，讓六皇子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事到如今哪裡還有不懂的地方，乾脆站起來。「可是如了你的意？」沒有後代的皇后，憑藉著當年那些手段掌控朝中大小事，想想都覺得可怕。既然是撕破臉，也沒有什麼不好說的，「你等的，不就是我出面嗎？」可恨就可恨在，被身邊的人給欺騙了。

  他的眼神在周圍掃視一圈，那個女人不在這裡，應當是做了付出，被皇后藏起來了吧。「你讓人將我哄騙到這裡，裝出刺殺父皇的場面，不過是為了確保二哥的地位，我只是想不通，為何你唯獨看上了二哥的能力，明明，他不如我的。」這是從一開始就出現的疑問，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總是想要問個清楚。

  「我從未在這件事情上動手腳，你的懷疑都是多餘的。」皇后的回答仿佛是問心無愧一樣，「至於理由，想來你也清楚的，二皇子是長，長幼有序，自然是輪不到你們的，況且到底是誰上位也不是我決定的，全都是聖上的意見。」就算是到了這個關頭，還是一句話都不露的。

  六皇子的表情歸於沉寂，「你不樂意說，我也不問。」如今被當眾抓起來，唯一要確定的一點便是，「父皇的身體如何了？」這會兒還能感覺到手接觸到人皮膚的感覺，很有阻礙且有鮮血的味道。皇后搖搖頭，「我尚不清楚。」當然了，結果是不會發生改變的。等待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御醫從那邊急忙忙的跑來，他的腦門上全都是汗水，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娘娘，臣等無能，救不了聖上。聖上他…駕崩了。」

  即使是有了心理準備的六皇子還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深深的耷拉著腦袋，很清楚自己的命運會是什麼了。忽然大笑兩聲，「母后啊，母后，你可真是狠心，竟然做到如此地步。我算是看走了眼，低估了你的心腸。」原以為一個女子做不了大事，殊不知只是目光短淺而已。「既然我今日落在你的手中，是殺是剮，我不會多言一句。」

  「六皇子所言我倒是不明白，何時是我狠心，明明是你對二皇子登基一事不滿，借著酒意衝到了聖上的寢宮殺人，緣何成了我的不是。」皇后的語氣帶著薄怒，「難道是我抓著你進宮的嗎？」

  「是與不是，又有多大的區別。」六皇子此時的狀態也很是疲憊，本來就是醉酒的狀態，加上這大悲大喜，「父皇的喪事過後，我自然會到皇陵贖罪，屆時魏朝的大小事都跟我無關，你總歸是滿意了吧？」再怎麼說，是她做的沒錯。如今的皇宮，若是沒有她的允許哪裡會那麼輕易的進出。六皇子抬頭，「我只有一個要求。」

  「說。」聽不聽是一回事，至於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六皇子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我去皇陵的日子相當孤單，把那個女人送到我的身邊，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點什麼事情。」皇后很不理解的樣子，「你身邊哪個女人？」本來，被帶到她面前的就只有六皇子一個人，從何說起還有另外一個人的。

  「娘娘做事真是滴水不落。」六皇子忽然能理解為何是自己輸了，「如今只有你我二人，有什麼不好說的，娘娘若是執意裝傻，那樣也不能怪我的。雖無跟為好士兵們一戰的人手，但是小磨難之類的還是可以的。」反正，這天下也跟他半點關係都沒有，那麼這天下到底會怎麼樣，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你的話我不明白，我見到的只有你，聽來的也都是你說的。」皇后從始至終都是一個態度，「我說的都是真話，這件事情跟我沒有任何關係。」當然了，還是做出來一個保證，「既然你說還有旁人，我自然是會查清楚的，不管怎樣，都會給你一個交代。」到底秦寂做事情之前並沒有徹底的說清楚，故而只是猜到了會發生什麼，是誰是什麼樣的身份，絲毫不知情。

  見到她的表情不作假，六皇子反倒是愣住了，不是她又會是是誰，二皇子應該不會的，當年無非還是一個瘸子，哪裡知道自己會有今天這般的出息。暫時將問題收起來，只要等到見到那個人自然是一切水落石出了。

  當朝身上被親生的兒子謀殺，大半夜的在京城傳遍了，在朝為官的無不是連忙進宮，一個個臉上全都是悲痛的表情。趁著周圍的同僚很多，霍青城悄悄到了秦寂的身邊，「此事可是有你有關？」要不是太了解，也不會有這突然的問題。類似於耳語的話，除卻本人其餘人都聽不到，秦寂也是悄悄回應，「此事過後，我自是會跟你說清楚的。」他們這些局外人，不要在這個時候摻和進來太多才是。

  「你萬事小心。」霍青城總覺得，秦寂現在就是走在刀尖上，一個不謹慎都會發生意外，可是既然插手了，就沒有半途放棄的餘地，「我先去打探消息，你好自為之。」輕輕說一句後，轉向了同僚的身邊。

  看那長袖善舞的樣子，未來定是人才。

  六皇子被帶出來的時候是很頹廢的，身上的衣服都是宿醉過後看上去皺皺巴巴沒有半點的整齊，忽然見到光明也是眨巴了一下眼睛，寒酸的樣子絲毫都看不出來是之前意氣風發的皇子。臣子們紛紛議論，六皇子的視線才從他們的身上掃過去。不是，都不是，他們沒有那麼大的權利。看到秦寂的時候，忽然把一切都串聯了起來。

  「秦寂，是你害的我。」沒錯，普天之下除了他再也沒有另外一個人會那麼明目張胆的站在二皇子的身邊陷害自己，「我是被冤枉的。」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可以說自己冤屈的地點，六皇子過於委屈，以至於說話的聲音都帶著一絲的顫抖。

  秦寂從丹田運氣，發聲，「六皇子的話，我不明白。」他看似無辜的擺出一個手勢，「我如何會害你刺殺聖上？」嗤笑的聲音從臣子們聚集的地方傳了出來，就算是真的又能怎麼樣。敗者根本沒有說話的餘地，此時的他們都不傻，知道站在誰那邊才會帶來好處。一個是未來的人上人，一個即將成為階下囚，誰會幫著說話呢。

  這樣子的結果也在六皇子的猜測之中，他要的不是別人的附和，而是挑撥，「你秦寂今日能做出陷害皇子的事情，明日就會謀害同門，後日就會造反，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把魏朝的天下玩弄到何種地步。」這話倒是一點都不假，有一就有二，秦寂的信用估計在某些人看來是大打折扣。倒是秦寂不以為然的笑笑，「六皇子無非是一面之詞將所有的罪都推到我的頭上，我也是一頭霧水。」

  「你敢發誓，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嗎？」六皇子的眼中閃過一絲的怨恨，明明當初跟歐陽說好了，這幾日就可以做點什麼，奈何還是沉不住氣，被人鑽了空子。「你敢拿出來家裡人的性命，在這裡發誓嗎？」

  「我沒做過的事情，有何不敢？」看似坦蕩蕩，秦寂的眼神卻在瞬間閃過皇后，想來她應該會明白的。果真，皇后站了出來，「夠了，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如今聖上屍骨未寒，你便開始將罪責推到別人的頭上去，當真是讓人失望。」擺擺手，讓秦寂退下去。「六皇子，此次的事情我會給出一個交代，若是有別人插手，自然是不會讓你白白承受了冤屈，若是不然，你知道等待你的下場是什麼。」

  六皇子可不相信皇后是清白的，「查可以，但是不能只是你們，我需要歐陽出面。」只怕，如今就他站在自己這邊了。「畢竟，你跟秦寂……」

  「自然，隨你便。」皇后的眼中都是嘲諷，無非是一個牆頭草，還當真不相信歐陽會為了一個廢棄的棋子站在魏朝的對立面，「歐陽在何處？」

  被當眾點出來人名，在場的人才意識到他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有露面，六皇子的頭上開始冒虛汗，也是自己一時心急，竟然忘記了他不在這裡的事情。要是耽誤了歐陽的大事，恐怕是得不償失。

  「我派他出京城去做另外一件事情，即日便會回來的。」距離約定的時日，確實不差多少時間了。到底是魏朝的皇子，命令臣子也是有權利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