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願意

  吳美菱回應一個點頭，卻還是等待片刻，書房中一個人都看不到之後，問著凱撒，「你到底在想什麼？」就算是凱樂當年確實做的不對，也是被其他人逼迫的。本質的他，還是單純如少年。

  「你不懂。」就是因為太喜歡，才害怕再次看到現在的凱樂。最開始心中全是氣，過了一段時日就開始後悔。曾經遠遠的站在房屋外面看，他跟瘋子沒有多少的區別。悔意，一下子到了心間。或許，造成這一切的是他也說不準。如今限制他的除卻恨意，更多的還是擔心。萬一，到時候一點改變都沒有，豈不是自作多情。

  諸多想法，頃刻間從腦海中閃過，吳美菱只需看他一個表情，大概就懂是什麼心思，沒好氣的笑笑，上手推了一下凱撒的頭，「你這都多大年紀了，怎麼還像是個孩子。就算是不成，又有什麼的，這麼多年過去，只能你變化，凱樂還要是多年之前的他嗎？」這有些不講道理。

  像是照著腦袋來了一棍，凱撒忽然之間意識到自己的可怕之處，不自覺臉上的表情很怪異，接著說道，「我去。」聲音有些哽咽，以及一絲的激動。也許，凱樂就此好了，也說不定呢。眼看著這邊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吳美菱著急的跑到外面。方才那個點頭，還有別的含義在其中。

  果真，出去沒多長時間就看到了妙齡女子，她背對著這邊，瘦弱的讓人憐惜，每靠近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動靜過大，導致女子受到驚嚇一樣。等走到這邊，驀然出口氣，才曉得這麼長時間都是屏住呼吸。

  沒等說話，霍青煙轉身，清淡的一個笑容：姨奶？察覺到身邊有人過來，確實是她在這邊，「凱撒大帝那邊，說的如何了？」

  「你且放心，我出馬還沒有不成功的事情。」別說這不過是家事，多年之前還曾經參與過國家大事，一樣沒有任何的爭辯，「你找我出來，還有什麼事情？」也就是她看的明顯，若是不然肯定要錯過了。

  聽到她的話，霍青煙露出一個笑容，不愧是吳美菱，那麼含糊的一個意味也把握的清清楚楚，「姨奶，明日怕是我舅娘也要跟著一起過去，可是方便？」要是沒有懷孕的事情，她第一個出面是最好的。奈何她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那麼大的驚喜。況且，也不知道異族這邊，有沒有別的忌諱。

  問的一愣，好久之後吳美菱為難的問了一句，「非要這般嗎？」當真是，誰都很重要。本意確實是為了治病，要是另外一個人影響到了身體，可就得不償失了。就算是提前告知了她那個消息，按照凱薩琳的心理素質，怕是也會大驚小怪一段時日。「如果必須的話……」後面的話，想來也是可以猜到的。

  「我了解了。」霍青煙從來不強求，只需要改變其中的一個步驟，「我不會告訴舅娘的，明日的行動還需要姨奶出馬，讓舅娘不至於多想。」而且，這件事情需要做的很隱秘，凱薩琳之前是個大大咧咧的性格，但是這段時間格外的敏感，一點小事都會想很長時間。

  這點，吳美菱也是看在眼裡，「我懂。」

  再次一個點頭，卻是分別再見的意思。霍青煙到底是忙活了一日，小腿站的都開始酸軟，肚子也有些難受，似乎孩子覺得難受。回去的途中，儘量不顯示出來，走路仍舊不太對。花費了多一倍的時間，到了自己的院子，本以為可以鬆口氣，又看到了霍啟成。

  霍啟成心疼閨女，趕緊搬過來一張凳子，「你快坐下休息會兒。」這哪裡是一個孕婦應該做的事情，跑來跑去不說，還耗費那麼多的心神，「青煙，這件事情到底要到什麼時候呢？」真要是困難，倒是不如說了放棄的話。反正，也不是必須做的。任何事情，都要考慮得失才可以。

  「爹，明日是我過去的倒數第二次。」按照她的預想，凱樂的恢復就在不日間。過後開一點安神的藥物就可以安心待在這邊，「爹，明日你跟娘也和我一起過去吧？」

  完全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一出，霍啟成明顯很是驚訝的啊了一聲，接著才解釋道，「我跟你娘過去做什麼？」不是他多想，都是不認識的人不說，還跟吳美菱的親人有關，知道太多總歸不是很好，快速的搖搖手拒絕，「不成，我們不去。」想一下那個場面，就覺得很尷尬。在霍啟成看來，來到這邊是一回事，接受他們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需要你們的幫助。」霍青煙細細的描繪了一下那個場面。「我一個人，做不好。」語氣顯的很平靜，跟家人說話若是還帶著心思，想來都是很讓人戒備的一件事情。因為被需求，霍啟成的面色明顯變紅。頃刻間，答應了。

  「成，我跟你娘說一聲。」孩子好不容易問一件事情，哪裡有不去的道理。不過，在此之前輕輕揉搓著自己的雙手，「青煙，你看我需不需要做什麼？」總不能說，就這麼過去的吧。

  輕輕一個搖頭，「不用。」太刻意的話，會顯得很不對。倒是平日裡面是什麼就是什麼，反而會被凱樂給接受，他需要的不是裝出來的家族。「爹，您回去跟娘說下，她應當會有主意的。」似乎，男子們在這個方面表現的都不是很好。

  「你說的對。」眼睛明顯變亮，要是沒聽到這一句的話，自個心裡一直覺得很擔憂，絲毫不曉得應該怎麼辦。有了商量的對象，才意識到自己的想法都是多餘的。起身，將霍青煙扶到床跟前，著急忙慌的說了句，「你好好休息，我回去找你娘親。」早點解決完這件事情，才能睡一個好覺。

  「好。」霍青煙也確實覺得累了，在霍啟成走後甩掉鞋子，把放在床尾的被子拉到自己的身邊，蓋在身上，閉上眼睛。手不自覺的在旁邊的附近摸了一把，沒有感受到人的體溫，只是一種冰冷的感覺。悠長的，嘆一口氣。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行。在此之前，京城那邊總是會有來信，就算是見不到人也能感受到他的存在。最近，已經是很少了。

  轉個身，左躺，漸漸的開始有了睡意。想必，快了吧。

  第二日，霍青煙只覺得渾身都是舒暢的，嘴角一直帶著一個笑容，到了宮殿門口，笑意更加的明顯，說好的人全都到場了。凱撒大帝最是好笑，他明顯有些不好意思，誤以為吳美菱的身影可以遮擋他，藏在身後。既然他願意，霍青煙自覺配合，「人都到齊了，那咱們走吧。」這會兒已經不早了，不知道凱樂那邊什麼情況。

  原本是順利的通過，誰知道凱薩琳從宮殿裡面出來，雙手張開擋在前面，「你們去哪裡？」就說昨日感覺不對，果真是要背著自己做什麼事情。她的眼中藏著怒火，最近一個個的都是那樣，什麼事情都不說。她的視線，主要還是落在凱撒的身上。沒辦法，那麼多人就能管住他一個。

  凱撒的視線也開始閃躲，好在趙峰也及時的過來，拉著凱薩琳，「娘子，外面冷，跟我回去吧。」露出一個抱歉的表情，剛才一個疏忽，沒有注意到她出來的身影，若是不然也不會有這麼一出。

  他的手被凱薩琳打到一邊，「你不用管我。」反正，他們都是一出的。本來有些丟臉的場面，趙峰只是溫和笑容，完全不當做一回事。看到的人也是心中放鬆，只有霍青煙皺緊眉頭，她的樣子不太對勁。明顯不應該出面的場合，說了句，「舅娘跟我們一起去吧？」

  「好。」等的就是那一句，飛快的跳上馬車，把後面的趙峰給嚇得半死，心忽上忽下的生怕出了點意外。緊跟在她的身後，也上去了。就是吳美菱，看著霍青煙，眼中寫滿了不解，明明說好了是不去的，怎麼一瞬間就改變了主意。

  她的手輕輕落在凱薩琳的肚子上，問道，「感覺怎麼樣？」

  凱薩琳可沒有膽子把她的手也給打到一邊，克制心裏面的怒氣，懟了一句，「還能怎麼樣，跟以前一樣唄。」

  這會兒的她，看誰都很不順眼。

  「凱薩琳，你這樣不好。」吳美菱就算是生氣，說話的語氣也及其的溫柔。不仔細看她的表情，甚至都不知道她在生氣。

  脖子一縮，凱薩琳也不囂張了，「娘，你也別怪我，我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裡煩躁的不行。」說著臉上全都是煩惱的表情，好像生病了一樣，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一下子聯想到了霍青煙方才的轉變，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