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違背良心

  六皇子打開秦寂的手，「秦將軍，這裡怕是還沒有你說話的地方，我倒是不知道，你何時成為了錦衣衛的人。」話里行間都是在嘲諷秦寂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二哥，你怎麼看呢？」明知故問一句，臉上全都是看好戲的表情。

  「老六，你說話何時也是這樣的腔調。」跟四皇子比起來有過之而不及。二皇子溫聲說道，「你且向是秦將軍道歉。」

  「呵。」既然已經知道他們是一夥，又何必按照二皇子的意思去做。六皇子已然是掠過去這一茬，眼睛放在後面的寢宮裡面，好像是無意一樣的說了句，「為何父皇到現在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的，秦將軍，你可是進去看過？」不太對勁，就算是聖上沒有什麼意識，裡面的人也不會是一點聲響都不發出才是。

  剛說完話，六皇子就上前幾步，打算直接進去看看是怎麼回事。一下子被秦寂推到遠處的時候，還有些不能理解，「你這是何意？」原先對他並沒有多大的意見，卻瞬間到達了頂峰。「秦將軍，你方才的未免有些過分，再怎麼說，我也是父皇的兒子。」而他，不過是一個臣子而已。說難聽點，下人也不為過。

  「六皇子，沒有皇后娘娘的交代，誰都不可以進去。」秦寂的表情沒有任何的歉意，還是鐵面無私的感覺，「如是繼續這般，休怪我不給你面子。」要是現在就被他發現了，往後可就不好辦了。

  就算是被氣的腦袋都快要炸了，而是無話好說，「我倒是要親自問問，母后是什麼意思。」直接通過去不成，好歹還有主事人在呢。六皇子一走，後面二皇子露出一個抱歉的表情，跟著過去的，至於兵馬之類的，還全都留在這邊。雙方都是虎視眈眈的看著對方，似乎在等待合適的時機一樣。秦寂先是看一眼阿一，接著指指自己身邊的位置。

  阿四最先捂住自己的腦袋，「怎麼辦啊？」這下好了，肯定是被發現了，語氣中還有些害怕，「不知道等下將軍會怎麼處置咱們。」也是自己不對，竟然犯了那麼大的錯誤。雖然是認錯，但是用阿一兩人的身子擋住了自己。

  秦寂一看，立馬明白是怎麼回事，「阿四，出來。」就說阿一和阿三都很穩重，不應當會犯錯才是，這裡面有阿四在，就不奇怪了。只是，還有一個人，到現在還沒有看到，才是真的奇怪呢。「說說吧，你都幹了啥好事。」

  「將軍，這事真不賴我。」第一句話就是為自己辯駁，「我原本也是好意的，但是後面發展起來就跟預想中的太不一樣了。」早知道的話，說什麼都不去幫忙，現在好了別將軍點名說，可以想到未來的日子很不好過。

  「具體是怎麼回事？」

  阿四是個講故事的好手，在他的話語之間，一個完整的事件在秦寂的眼前展開。最開始，阿一等人確實是在布置的地點等待的，但是四皇子的人還沒有到來之前就發生了一件事情。也是阿四閒得無聊，隨意的走動期間遇到了上次那位大叔，看著他的樣子好像很難受，估摸著時間還來得及，就主動說要去幫忙。

  大叔也確實是個身子骨很虛弱的，自然是當即同意了。也半點沒有跟阿四客氣的樣子。在他看來，上次也幫了很大的忙，這次不過是順路過去，也算不了什麼的。走過去的時候，阿四的老毛病又犯了，就隨口問了一句，「大叔，這大晚上的你一個人出來做啥？」

  「我啊……」一言難盡的一件事情，「你說為了某些很重要的人，要做另外一家對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情，你會怎麼選擇？」

  很顯然，要去做壞事。阿四最是古道心腸了，第一時間說道，「大叔你可要想明白了，那對不起自己的良心無非就是別人遭殃，這可是大大的要不得，你要是有怎樣重要的人，還是莫要那樣子才是。」

  「瞧你，我不過是問問罷了。」大叔當即打了一個哈哈，「我重要的人，都不會那樣。」

  但是，阿四還是不放心，一路上又說了不少話，等到了地點才覺得目瞪口呆，「大叔，你是……」整日跟人相處呢，竟然沒有認出來。眼前的人哪裡是個愛好八卦的大爺，那身份地位可是不一般。

  他們在的地方也不是別處，正是黃將軍府的門口。

  「我是黃樹文的岳父。」大叔樸實無華的說了一句，果真上前一敲門，就有人領著他進去了。朝著後面招招手，「小伙子，你要不要跟著我一起進去？」這孩子真是對自己的胃口，要是年紀小一點，都能招回家陪著自己。

  之後，阿四跟著了魔一樣，竟然真的進去的。等到想起來自己事情的時候，早已是來不及了。而且，當時也完全沒有多想，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希望時間可以倒退，讓自己把說的話都給收回去。因為，老郡王反覆說的就是一句，「成麗啊，我想了很長時間，聖上對咱們不薄，不能做對不起他的事情。」

  所以，他話中的對不起良心，是跟聖上有關。

  李成麗以前是對他是半搭不理的樣子，現在有了自己的孩子，算是能理解一些，卻還是皺著眉頭，「父王，你莫要忘記了聖上的所作所為，此時的他並不能成為明君，與其看著京城大亂，倒是不如早早的支持皇子上位。」眼神一下子落在了阿四的身上，不知道怎麼的總覺得這裡面還有他的事情。

  阿四羞愧的很，低頭掩飾起來自己的表情，為難之際，想到自己還有幫手，立馬把阿一和阿三也請來了。反正就是一個意思，「我把事情弄砸了，你們趕緊想一個解決的辦法。」奈何，路上的洗腦太徹底了，別說是解決的辦法了，差點被老郡王的話給同化了。

  「成麗，聖上固然對其他人不是很好，可是他沒有做對不起咱們的事情，就連你的婚事，也是他親口同意才行的。」老郡王是一個念死理的人，要不然也不會說這麼多年沒有再找一個人陪著自己過日子，「其他人可以做對不起聖上的事情，咱們不成。」之前在路上那麼難過，也是因為知道孩子的所作所為，發自內心的矛盾。

  李成麗算是跟他說不通了，被氣的腦袋有些發蒙，情急之下找來了黃樹文，「我不管那些事情，你去跟我夫君說。」簡直是太頑固了，一般人都不能跟他比。本來是一句氣話而已，在老郡王看來卻是最想要的結果。本來黃樹文還有別的事情要做，被人拉著手就是不放開。臉上也帶著為難的表情，「岳父，您說的我都知道，我什麼都不做，成不成？」

  論說謊話，誰都比不過黃樹文。

  「那都不重要，有些事情你要慢慢聽我說。」偏生老郡王說話的癮上來了，就是一直說個不停。瞬間，阿四想到自己當初打探消息的樣子，怕是在別人看來就跟黃樹文現在一樣可憐的吧。

  直到阿四等人想起來自己的任務，從黃將軍府出來的時候，黃樹文還是沒有被放開。因為出去的太遲，早就錯過了解圍的事情，於是只好朝著這邊過來。半路上遇到了二皇子，二皇子也是有心問道黃樹文的行蹤。

  「原本說好現在見面的，不知道為何還是不見他。」二皇子語氣中有些擔憂，生怕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作為罪魁禍首的阿四，根本都抬起來頭，嘟囔的回應一句，「黃小將軍有事，暫且顧不上過來。」從這件事情中也學到了，往後做什麼都不能嘴快，一定要問清楚了再說，不然太耽誤事了。

  懲罰也隨機而來，阿一跟阿三一點情面沒有留，在他的身上到處都是黑色的淤青。

  偏偏還是有苦不能言，誰能想到隨意遇到的一個人，竟然有那樣的身份。無辜沒有說出口，阿一照著腦門又給了一個巴掌，「是你蠢，魏朝的皇親國戚一共才幾位，你竟然都認不出來。」哪怕平時多長一點心，都不一樣。

  現在，阿一和阿三都是低著頭，腦海中照舊把阿四給狠狠的罵了一頓，這次過後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他一頓，不把朝廷的所有官員背下來，就別想著能吃飯。

  阿四打了一個哆嗦，小心翼翼的問著秦寂，「將軍，這次我有什麼懲罰？」看到秦寂露出笑臉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完蛋了，立馬就是一個哭臉，「將軍，打人不打臉，我還要回去見我娘子呢。」

  早知道，就不管那麼多事情了，興許現在還是好端端的看熱鬧。

  「回去先操練半拉月吧。」

  平淡一句話，阿四都有些絕望。將軍口中的半月，從來都不是準確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