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不悔

  「那倒也沒有。」阿一還是一開始好脾氣的說話，「老爺夫人，咱們就要加快速度了。」方才看到有一隊人馬往城門附近跑，不出意外的話是快要接班了。萬一規定了不允許出去，可就不妙了。

  加快速度的帶來的結果是霍啟成暈車暈的厲害，想發啥的根本就沒有。等到城門口，從車上下來就開始慶幸，「還好距離不是很遠。」要不然，都害怕活不到見面的時候了。「咱們現在，怎麼辦？」

  阿一的任務不是護送出去，所以只是送到了這邊，「老爺夫人只管出去，外面會有人接應你們。」忽然語氣變得認真起來，「只需記住一點，沒有見過的人千萬不要跟著他們走。我只怕有心人渾水摸魚。」

  這一說，平白的添了很多的緊張。

  「你不隨我們一道去？」這裡認識的就只有他一個，忽然跟著別的人走總是有些奇怪。再怎麼相信，也是一種感覺，萬一給孩子們添了麻煩可怎麼辦。

  「不去，我在這邊還有別的事情要做。」眼看著那些人就要來了，阿一神色有些緊張，「來不及多說，老爺夫人快快出城門。」連推帶攘的，總算是趕在他們前面出去了。阿一心中鬆了口氣，現在只看外面的人，能不能說清楚。

  至於接應的人，也是霍啟成夫妻二人所熟悉的人，雖沒有阿一來的次數多，也是看到過很多次，心總算是放下了。趙欣走過去後，第一句話便是問道，「現在也不著急了，你快快告知我們，到底怎麼回事？」還真是逃命，家中其他人該當如何。明明，還有兄弟們和兒子。

  「夫人你要多想，只是防患於未然，不一定會發生什麼，您就當作出去陪我家夫人，就好了。」也不敢隨意的糊弄過去，下人也是解釋的很清楚，「夫人，您要是沒有別的問題，咱們這就走吧，時間愈長對咱們愈加不利。」

  「稍等，我家其他人呢？」

  下人一笑，「夫人放心，除卻少爺是不能離開的，其餘人一概轉移了，在路上應當是會遇到的。」畢竟是將軍親自安排的事情，那麼可能會遺忘了別人。

  不光是趙欣，連霍啟成這下子都明白，一切根本沒有他所說的那麼簡單，只是希望一切順利進行。霍啟成拉著趙欣的手，「娘子，咱們走吧。」這種時候，還是不要給別人添麻煩來的好。

  「嗯。」走之前，又看了一眼京城，也不知道下次回來會是什麼樣子，眼睛中帶著濃濃的希望，要是時機正好的話，興許霍家的地位會變得完全不一樣也說不定。

  前往異族的路，總是顛簸的，好在有家人的陪伴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

  再說秦寂去城北的路上，剛走了沒幾步就喝令人趕緊找個地方藏起來，剛才聽到很多馬匹在路上奔跑的聲音，不出意外的話現在京城晚上也有士兵們在巡邏。好在這幫人數雖多，功夫卻也十分了得，頃刻間屏住呼吸，倒是並沒有被人發現。

  阿四蹲在房頂上，被氣的不行，暗自說了一句，「這六皇子，心機可不少，眼下怕是京城都被他給掌管了。」明面上確實是在保護這邊的百姓，實則是加大他的控制程度。一旦有何不對，立馬就會占據先機。

  「放心，皇后與二皇子並不會坐視不管。」秦寂一邊說話，一邊指揮著隊伍小心的前進，看到專屬的標誌後，一群人進去了院子裡面。

  「誰？」女聲忽然響起，看樣子也是被嚇得不輕。

  「是我。」秦寂出面，這才放心下來，「你家主子在哪裡？」

  女子的表情有些抱歉，「我，我不知曉。」自從上次長大光明的提出自己的想法之後，就沒有得到過重用，像行蹤之類的，完全沒有頭緒。「我想的沒錯的話，也許在側妃的院子裡面。」

  秦寂腳步一頓，回頭看著女子，「你還是早做打算吧。」現在這個樣子，明顯就是二皇子不會接受她，一個女子的光陰能有多少，還是好好珍惜自己吧。

  女子堅定的搖頭，「我這輩子，只為了一個人活。」就算是他看不到，或者裝作看不到，只要還能看著他，就心滿意足了。嫁人又有何意思，到底比不上二皇子優秀。

  「罷了，我走了。」秦寂並不是一再說同樣的話的人，若不是多年前前的交情，也會視而不見的。不過，事不過三，既然她心意已決，再也不會多說一句。朝著女子所說的方位過去，為了避免尷尬，遠遠地發出聲響。

  二皇子的聲音隨即響起，「進來吧。」

  並沒有意料之中的場面，房間中空無一人，只有檀香的味道。秦寂示意自己帶來的人找好位置去休息，關好門坐在二皇子的對面。

  「來這裡，可是注意到了六皇子的舉措？」從他的語氣中，絲毫聽不出任何不滿的感覺，反而像是看了一場天大的笑話一樣，「人心眼多，未免就會太明顯。」

  「嗯，見到了。」秦寂也是微微一笑，「想來，二皇子應該不是坐視不管吧。」

  「那是自然。」二皇子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說起來我倒是要感謝六皇子，若不是他出手太著急，我還得不到皇后娘娘的助力。」跳樑小丑一樣的舉動，總歸是有人不喜歡的。這不，皇后最先看不錯眼，主動找自己說了可以共同商議大事。

  「恭喜。」只是，秦寂的內心覺得並不是那麼的簡單，似乎在裡面有什麼他們看不到的地方。皇后應當是早早的選擇好了皇子，甚至對所有人的關係也是了解的很清楚，不然也不會說好端端聯繫到了自己。「二皇子，你可是想好了之後的打算？」

  「先等著四皇子出面，不然一切都名不正言不順的。」想必，現在所有人的想法都是這樣的，「有一點，你應當不知曉。」

  「何？」到底是不在京城，故而秦寂並沒有多想，不知道確實就是不知道，「莫非，跟四皇子有關？」上次黃小將軍寫的信中，最多的便是他。

  「確實。」二皇子也不是故意吊人胃口的人，立馬說出來詳情，「四皇子的好祖父，已經放棄了他，站在六皇子那邊。」正是因為沒有他，才會鼓動造反。也就是四皇子，覺得那是自己的靠山。「六皇子，手段著實厲害。」能說動一個一心想要成為聖上的人，若不是口才了得，哪裡會有那麼的輕易。

  「六皇子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不管是誰要登上那個位置，都掃除了一個很大的威脅，「不過，上位之後一切就不好說了。」秦寂並不關心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只是一心想著未來的事情。

  「也就是你，並不會問我他們如何聯繫到了一起。」二皇子不免感嘆的說了一句，「你講的確實沒錯，歐陽此人無非是暫時的妥協，之後定是會造成很大麻煩。」

  「嗯。」所以，可以解決他的話，還是要儘早。

  「秦寂，這次咱們的行動應當也在六皇子的眼中，想開他已經發現咱們的合作關係，故而一切都必須小心，萬萬不可打草驚蛇。」

  「二皇子放心。」

  正事說完，也就開始把酒言歡，此番不適合飲酒。飲茶代酒也是別有一番樂趣。似乎是隨意的一問，二皇子說道，「秦夫人這次可是跟著一起來了京城？」

  秦寂心一動，難怪看著二皇子有些奇怪，明顯是裝扮過的樣子，「並未，她懷有身孕，不適合跟我一起出來。」再次感謝孩子的存在，好讓對面的人打消念頭。

  瞬間，二皇子的表情有些失落，轉眼間變成了歡喜，「那還真是不錯，你總算是有了後代，當年咱們在軍營中曾討論過這個問題，到底還是你在我的前面。」似乎當初的話一語成讖。他步步在前，連認識她也是一樣。

  搖搖頭，將那些念頭全部都扔到腦後去，往後就真的不到有一絲的想法了，她只會是秦寂的娘子。

  「多謝。」秦寂故意提高了聲音，好讓二皇子的思緒回到現實中，「二皇子，你也需要一個後代給鞏固你的位置。」從古至今，還沒有一個皇上沒有屬於自己的孩子。

  「好。」有些事情，需要執行了。再怎麼厭惡，也是沒有辦法的。

  兩人同時舉杯，笑得開懷。

  院子外面，三三兩兩，到處都有人集中在一起，或者趴在一個地方睡覺，或者小聲交談，倒是顯得生機勃勃的樣子。

  屋子裡面，秦寂跟二皇子喝了一杯又一杯，似乎都當作是酒水，完全沒有一下的停歇。

  遠處，緩緩走來一個女子，手中提著一早準備好的早飯，臉上還帶著希望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