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病

  「你說，你到底想要怎樣？」霍青煙忽然覺得自己很堅強，到這個地步瞬間沒有哭泣的欲望，似乎這就是大家所說的為母則強，「若你當真不歡喜，咱們便也分開吧。」

  軍醫暗自叫苦，怎生忽然看了這麼一齣戲。悄悄的朝著門口而去，且不說摻和在其中並不是明智的選擇，即使是之後什麼事情也沒有，以秦寂的心眼，絕對是不會給好過的。好在，運氣不錯，背影板消失也沒有人在意。

  秦寂覺得自己長一百張嘴都解釋不清楚，只是想把人抱在懷中。

  「你不要碰我。」一句話說的很理智，「你只需一句話，到底打算如何？」

  心中的怒氣已然到了頂尖，根本接受不來任何的接觸，看著秦寂的眼神也是無比的冰冷，似乎只要說一句不符合心裡的話，立馬就會奪門而出。

  強硬的將人拉在懷中，「即使是叛人死刑，也要給犯人自我闡明的時間不是。」有些話並不想直白的說出來，但是不說媳婦就要跑了。「我並沒有不喜歡孩子，相反我想要擁有你我的骨血。可惜，你的夫君不是一個有出息的，連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都不敢有。」說話的時候，完全沒有看一眼媳婦的表情。

  霍青煙能感覺到，他的身子在顫抖。即便半空中手也微微顫了一下，還是沒有任何的舉動。

  「我知曉你心中怨恨我，可是哪怕是這樣，我也要瞞著你。我不想往後咱們的孩子活在黑暗中，一旦我的計劃失敗，你們母子絕對會被拖累。到時候，他會怨我，你也會怨我。」就像是叔叔伯伯們的孩子，連正大光明走在街上都不可能。

  這一點，霍青煙未曾想到，「你……」

  「你先別說話，聽我慢慢講清楚。」苦的是霍青煙，何嘗又不是自己呢，「每次我見到你期待孩子的表情，心中都是充滿了怨恨，總是想跟你說明白，不知道該從何處開始。拖到現在，是我的不是。」可是，卑鄙的他不敢去試探。萬一告訴媳婦真相，她會是什麼樣子的選擇，「我認識的女子中，從來沒有一個會選擇不要孩子。」

  霍青煙的手，最終還是搭在了秦寂的後背，「此番，你是如何想的？」

  「媳婦，你要是想要，就好好休養呢。不過，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情，若是孩子有任何不好的地方，第一時間就要吃藥。」對他而言，更重要的是霍青煙，而不是連影都沒有的小嬰兒。「媳婦，先前是我……」

  霍青煙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我自己便是大夫，可以判斷孩子的情況。」軟化的心，頃刻間變得堅硬起來，對秦寂而言，孩子現在還是無關緊要的，不被父母期待的孩子，是得不到幸福的。「你先處理自己的事情，我去外面透風。」

  「好，你去吧。」秦寂說的很體貼，在看著霍青煙不留情面的走出去之後，狠狠的打了一下桌面，真是該死，這樣的事情竟然還要媳婦給聽到的。也是被孩子占據了心神，根本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環境。

  他的心情低落，霍青煙又能好到哪裡去。本身已然沒有什麼懷孕的反應，一下子又全都出現。胃部一攪一攪的在抽搐，似乎是抗議主人的情緒影響到了胎兒，「寶貝，是娘親不是，娘不會這樣了。」手按在小腹中，一字一句的承諾到。可惜，孩子聽不到任何的話，難受照舊。

  「青煙，你怎麼了？」凱薩琳隨著趙峰走到後院，一眼看到霍青煙蹲在院子中央，看上去很是難受的樣子，三兩步跑上去，當即要把人扶起來。

  霍青煙出了一腦袋的虛汗，「沒，沒事，等我緩緩，先不用把我扶起來。」方才情緒一上來，就控制不住自己，只想躺在地面上好好休息一會兒。

  話音剛落，從她的背後出現一個人，大手一用勁，把人橫抱起來。秦寂看似很輕鬆的動作，不過仔細觀察的話能發現他的手有些僵硬。

  「怎麼回事？」心裡一下子開始排斥這個孩子，若不是因為它，好好的媳婦哪裡會變得那麼難受。要不是不能做什麼，定是要把它弄掉才是，「我抱你回去。」

  將人穩穩的放在床上，當即就去倒了一杯熱水送到媳婦的手中，「喝點水。」

  在他們走後，凱薩琳也是有心跟著去看看，被趙峰拉住了， 「你跟著去做什麼，有qi9nji看著呢，比咱們誰在那邊都要好。」

  「你說的也對。」

  一杯熱水下肚，霍青煙舒服了很多，看都不看眼站在一旁的秦寂，「你去忙吧，我無甚麼事情。」

  秦寂一愣，臉上的表情有些失落，「我就在門外，你有什麼需求，只管叫我，我都會拿來的。」走出去的途中也是百般的難受，再三的重複，「即使跟我置氣，也千萬不要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媳婦，你就是我的命。」

  「好，你出去吧。」再多的甜言蜜語，聯想到對孩子的態度，都是一樣的不能接受。恨不得什麼都沒有聽到，似乎心裏面還能好受很多，「我睡了。」

  閉目養神，瞬間真的陷入了夢鄉。在她入睡之後，秦寂不發出任何聲音的打開門，輕手輕腳的走進來，微微看一眼媳婦的表情，她很不開心，眉頭都是緊緊皺在一起的。用手撫平的瞬間，又會變成一開始的樣子。

  本身有很多事情要做的人，就固執的站在那邊，幫女子調整了很長時間的表情。一直到感覺人要醒來，才起身出去。

  霍青煙睜開眼的第一反應是摸摸自己的床邊，再看一眼外面的天色，大半夜的為何人還沒有回來。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才想到他們兩人是鬧了彆扭，現如今可不是擔心他的時候。再怎麼想，還是放心不下，走到門口的位置，輕輕推開。

  門外，蹲坐了一個男子，頭抱在懷中，看樣子是睡著了。

  嘆聲氣，「我到底該如何是好。」沒有感情的話什麼都好說，無非直接離開這裡，去外面開個小藥鋪足以養活自己和孩子。可惜困難的是，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是很好。回去房中拿出來一席被子，蓋在秦寂的身上。她再次，返回去屋中。

  走後，秦寂將被子打落在地，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第二日，霍青煙推門而出的時候，便看到秦寂已經不在門外站著，說不好心中到底是什麼感情，帶著一絲的失落，走向了用膳房的位置，那邊有個男子，正在細心的布置著一切。是不是的轉身，在打噴嚏的樣子。

  「媳婦，你起來了。」說話間，又是一個噴嚏，「你放心，我為了不讓你們也被傳上風寒，並沒有接觸這次菜。等下會派人送上來另外一桌的，你們只管先吃。」一語雙關，並未點明孩子的存在，卻表達到了意思。

  最起碼，霍青煙的心放寬了很多。只要他有心，一切都好說。

  一入座，凱薩琳就開始了，「昨日你是怎樣了，看上去很難受的樣子，而且我看你今日的面色也並不是很好看。」不是說假話，本來人就很白，現在比之前還要白一個度，「可是需要找大夫？」人慌張的情況下，根本想不出來本來霍青煙的醫術就很高明。

  「不是什麼要緊事，昨日胃腸不適，好好休養下就好。」霍青煙並未說真相，似乎心裏面還在顧慮著什麼一樣。

  秦寂的話也很有道理，在一切沒有落下帷幕之前，最好不要輕易的將孩子的存在透露出來，根本說不好誰會利用這一點做些什麼。

  她的解釋，凱薩琳完全的相信，畢竟之前也是因為那個問題，吃不好睡不好的，自認為很貼心的夾了幾筷子放到霍青煙的碗中，「我娘說多吃菜好，這些你都吃了吧。」還讓人換了一下菜色的拜訪，確保霍青煙可以輕易的接觸到那些食物。

  「多謝舅娘。」霍青煙露出一個笑容，吃的倒是也開心。

  而站在一邊的秦寂就像是說的那樣，吩咐下人又送了幾道菜，跟旁邊的一桌子相比很是可憐，單純的幾個饅頭，加上土豆絲一盤。偏生，吃的還津津有味。除卻，時不時的噴嚏和咳嗽聲音。

  伴隨著聲響，霍青煙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夫君，等下我會給你把脈，抓點藥吃。」古代不同於現代，現代人抗抗也就好了，古代人稍有不慎就會引發生命危險，「況且，你吃的也不太合適。」

  紅彤彤的一盤菜，怎麼能是感染風寒的人的吃食。

  「我沒事的。」秦寂的鼻頭有些微紅，「辣辣的吃上一次，風寒可以好的更快。」最開始在軍營中沒有藥可以吃，都是這樣過來的。說罷，又吃了好幾口。

  無心多用飯的霍青煙，草草吃了幾口後，帶著秦寂去了小書房。

  入手就很肯定，是真的病了，而不是裝出來的。

  「風寒來的很劇烈，你這段時日最好多休養。」不僅是昨日受了寒的緣故，更多的是他之前身子骨有些受到虧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