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降服

  「你想對我做什麼？」四皇子腦子是不好使，可是直覺很好，脖子發冷到僵硬的地步，快速往後面退幾步，沒出息的拿起來桌子上面的刀劍放在自己的胸前，才覺得沒有那麼的恐懼，「你這樣的態度，怕是不想讓黑山人好過了吧？」這些人簡直是腦子有坑，完全不想之後會面臨的情況。

  「四皇子，你叫我們來這邊是要說什麼？」黑山首領完全不屑一顧，自顧自的坐在了近處的位置上面，坐好之後挑弄了一下手指頭，視線看似不認真的飄在了四皇子的身上。

  又是打了一個哆嗦，克制住打冷戰的念頭，四皇子說道，「你們黑山人有什麼計劃？」既然是打算歸順朝廷，那麼到底是打算去何處。又能給朝廷，帶來如何的利益。

  「朝廷讓我們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我聽聞四皇子的外祖父家中有一支部隊，不如就讓我們去那邊吧。」前腳還一切好商量的樣子，後腳就自己決定了一切。

  四皇子被這個馬屁拍的蠻高興，飄飄然之於完全沒想到不過是草疆地區的一個普通人，緣何會知道自家外祖父家中有軍營，「這些都好說，只要你們誠心為我辦事，自然是好處少不了你們的。」方才怎麼看都不順眼的人，瞬間變的好看了起來。「不過，你們都能給出什麼樣子的承諾？」

  「我們黑山人驍勇善戰，無論四皇子指使我們做什麼事情，都不會讓你失望。」說的是理所當然的樣子，「況且，我想四皇子應當也需要自己的私兵吧？雖說是外祖父，不過心中有沒有異心尚且還要兩說，我們過去了，四皇子可以有個內應，最起碼凡事心裏面都有一個底。」

  四皇子的臉色頓時變的很難看，確實是說到了他的內心。外祖父不是娘親，中間總是隔著一個家族，萬一他反悔了，豈不是落得自己一個難看的下場，「你所言極是。」幾句話的時間，就決定讓黑山首領從成為自己的探子，至於之前的冷意啥的，估計也是錯覺。

  大冬天的，吹進來一陣風吧。

  「這樣，我回去會繼續跟我外祖父說一聲，你們等我的消息。」四皇子看著這些人是越看越激動，往後自己也有後盾了。「成了，這幾天就先回去，傳來了消息，我就帶你們走。」那對父皇也是感激頗多。這麼好的一個差事竟然給了自己，若是換成別的皇子，豈不是又要出差錯了。

  「好，四皇子，我們在黑山等你的好消息。」快了，距離目標又近了一步。

  從帳篷出去沒多久，看到最中間一個帳篷外站著一個人影，淡然的操著這邊揮手。黑山首領點頭，「你們先回去，我去說幾句話。」

  似乎理解所為何事，下屬們依次排著順序出去，黑山首領也是面帶怒氣的上前，「怎麼，又來顯擺你的能力？」面對的人不是旁人，就是秦寂，「當初我確實是敗給了你，可是不代表你比我厲害，可知曉？」

  「我並未說什麼，不是嗎？」

  「那還要說啥？」怒氣沖沖之際，跑上去抓住秦寂的領口，「我發誓，早晚有一天會讓得罪我的人不得好死。」緊接著，帶著一個笑容，「這個時間，快要到了。」

  「豈會有那麼簡單？」秦寂輕輕的搖搖頭，一下子甩開首領的手，整理下自己的衣袖和領口位置，「並不是所有人都那麼沒有腦子。」

  「呵，總是有希望的。」首領乾脆的跺腳好幾下，似乎腳底沾了什麼很髒的東西一樣，「廢話不多說，一堆事情等著我去辦呢。」、

  他們吵鬧的聲音，引得很多士兵從帳篷中出來圍著這邊看，就連四皇子也從自己的美夢中清醒，往這邊看了好幾眼，看的心裡滿意的不得了。

  可算是找到一個，能跟秦寂正面吵架的人。秦寂自以為功夫了得，就總是欺負別人，這不棋逢對手了，而且看上去黑山首領比秦寂的氣勢還要好很多。

  私下裡面認為黑山人都是好樣的，加快了給外祖父寫信。信裡面自然沒有寫具體原因，只是說明他們的能力很強，能跟秦寂的十萬兵馬做鬥爭的人豈是泛泛之輩。

  當一個真心想要做成某件事情，也是會實現的。外祖父那邊的回信，只有一個字，可。偌大一個字，占滿了整張紙，顧不上高興，再次把黑山人全都叫來，這次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是洋洋得意的坐在位置上面，「你們可是要確定，往後成為我的人？」

  到現在了，才想起為什麼當初會那麼輕易的勸服，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呢。

  「自然，跟著四皇子辦事，是我們的榮幸。」黑山首領一改之前的態度，馬屁也是隨口就來，完全沒有說當著下屬的面覺得不好意思。

  「為什麼這麼認為？」

  首領咽了一下唾沫，「我跟秦寂的仇，四皇子怕是也看到了眼中。」

  沒錯，短短的幾日就看到兩人爭吵了數次，每次的情勢都不太相同，大體上都是黑山首領這邊能獲勝。

  瞭然的點頭，等著後續。

  「我記恨他抓我之仇，而能幫我報仇的應該只有四皇子。」黑山首領說的很是誠懇，「這全魏朝的人誰不知，只有四皇子跟秦寂有仇，若是我想報仇，就只能站在四皇子這邊，到時候四皇子成功坐上那個位置，我也可以報仇雪恨。」說到最後幾個字，眼睛還亮了一個度。

  四皇子很是贊同，「原來是這樣，你們只管放心，有我在的一日，就絕對不會給秦寂好過。什麼驃騎大將軍，我全然不放在眼中……」要是到時候這些人確實做的不少，確實也可以獎勵的。「既然你們都跟我坦誠相對，那我也就不欺瞞了。我外祖父已經同意你們都過去，不過外祖父的兵並不是私養，而是明目張胆的。後日，我會送你們過去，途中你們自然會遇到那個軍營的人，他會把你們領進去。」

  黑山首領睜大眼睛，連說話都變的小心翼翼，「不知是哪個軍營？」腦海中快速閃過所有可能的軍營，但是並未有一個是能想出來。可是心中是更加的堅定，這就對了，除了正規軍，又有誰可以做到那一點。

  「去了，你們自然就會知道。」顯然，四皇子還想要嘚瑟幾日，臉上帶著一個調皮的笑容，望著黑山的所有人，「我的未來，可就要靠你們了。」到了正經用的時候，腦子還是可以想到一些東西的，「若是需要跟我聯絡，只管出去軍營到酒館，那邊有我的人，會傳來消息的。」

  「是。」不愧是皇子，一個個底牌真不少。

  當天晚上，秦寂整理近日來的軍務之時，忽然感覺到帳篷外面有人走動的聲音，隨意披著一件衣物，拿起自己的寶劍就沖了出去，打開門的瞬間，看到上面掛著一個匕首，匕首下面還壓著一張紙條，打開，借著月光看了一遍，露出一個笑容。

  回到帳篷裡面，用蠟燭把紙條燒掉，安心的睡覺。

  雖說是黑山的事情已然是順利的解決，四皇子卻是賴在草疆不走，每日東看看西看看，時不時的找出來幾個人說話，看上去跟出來休養生息沒有什麼區別，被眾人嫌棄了幾日之後，才當著秦寂的面表明，「大將軍，我可是要走了，你這邊有什麼需要我告知父皇的嗎？」那稱呼，簡直不要太嘲諷。

  「並無。」秦寂不在乎的很，甚至還大咧咧的說道，「況且就算是有要說的，我只需要寫一封奏摺派人傳過去就是，為何還需要四皇子？」那意思，在嘲笑他降低自己的身份。

  頓時被氣的二佛升天，恨不得抓起來前面的人狠狠打上幾個巴掌才能出了心頭的氣，「大將軍，你這樣怕是瞧不起父皇的樣子。」

  「豈敢。」秦寂非但是沒有好怕，臉上還帶著一個笑容，「四皇子說笑了，再給秦寂十個膽子，也不管對聖上不敬，莫不是方才四皇子聽錯了什麼？」

  最恨秦寂的就是這一點，油水不進，憑藉著厚臉皮全都擋過去。

  「哼。」多說一句話都覺得煩，還不如早點回去，「此次，你打算派多少人送我回去京城？」

  「哎？」秦寂很疑惑的聲音，「為何要派人，四皇子是不認識路？」甚至還先一步想到四皇子會說的內容，「聖上只是說在草疆好好照顧皇子，並未說還需要送出去。」

  「你這人……」被氣的根本想不到自己的身份，隨手拿起來手邊的一個東西，就朝著前面扔過去。

  可惜，秦寂閃躲及時，東西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這是何意？」沒有之前的嬉皮笑臉，秦寂臉色嚴肅道，「四皇子打算對我秦寂做什麼？」

  頭腦發熱的舉動，好沒幾分鐘就覺得後悔，四皇子臉上表情訕訕，「不小心罷了。」這惡人先告狀，偏偏苦果子還只能自己吃。

  發自內心的勸說自己，好歹還有黑山首領呢，倒是要看看秦寂未來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