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不配

  別人或許不知曉，當年吃了多少虧的二皇子，仍舊是記憶猶新。

  「倒也是，是我想的太少了。」青靈臉上狡黠一笑，「秦將軍，此事可就拜託你了。」

  秦寂微微頷首，「好。」只是，一時之間還想不出萬全之策，「明日，我會按照老辦法送上方式。」關於他們的聯繫，自然還是不能放在明面上。二皇子現在最大的優勢便是不是很明顯，聖上的殺心不是很重。

  而六皇子一等人，則就說不準了。

  「沒問題。」二皇子似乎站立的時間太久，雙腿有些乏累，瞄一眼青靈，女子自覺的扶著他坐下。看起來沒出大力氣的樣子，實則承擔了大部分的身體重量。「秦將軍，我身體不適，這次便不多留客了。」

  「好。」秦寂不多說一句，轉身便要走。

  「青靈，你去送送。」

  女子笑笑，調皮的應聲，「是。」送出去門口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顯的有些求饒一樣，「將軍，你可否讓夫人幫二皇子再次治療。」

  秦寂停下腳步，傾聽她的要求。

  「這段時日二皇子身體虛弱了很多，之前可以走一個多時辰，如今半個時辰就不成了。」青靈說的痛心，恨不得自己能代替他承受了一切，「雖未說什麼，但是我能看出來他心情很低落。」

  「如何來？」秦寂想不出來正大光明的理由，「如今跟皇子們沒有接觸是我能回去草疆的唯一前提，若是我做不到，對於未來很是不利。」顯然，誰重誰輕一目了然。

  「是我逾矩了。」青靈很是失落的說了句，「將軍大可當做我什麼都沒說。」彎腰恭送。

  「你還是打算沒名沒分的跟著二皇子？」秦寂發自內心佩服的女子並沒有多少，一是黃夫人，敢於跟著夫君上戰場，能力也不差。二就是自家的媳婦，堅韌的厲害。其三，就是青靈。並沒有任何的女兒私情，單純的佩服罷了。

  自從二皇子去了軍營，就常伴左右沒有離開，這麼多年也是一樣的，只要有二皇子在就可以看到她的身影。就算是一時不在，也會早早的趕回來。而且，從來沒有要求過名分。似乎只要可以陪著二皇子，就心滿意足了一樣。

  「將軍，青靈自認身份配不上二皇子，主子准許青靈跟著，已然是最大的福分。」

  「恩。」無聲的嘆息，秦寂走出去這邊的院子。自家的事情都還沒有弄好，別人的也就更不需要自己關心了。二皇子若是有心，早早的就會提出來。又何嘗需要別人說出口呢。

  回到將軍府，霍青煙剛剛好睡醒一覺，隨手摸了摸身邊的位置，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冷冰冰的，絲毫沒有說有人躺在這裡。起身後，詢問了伺候的丫鬟。「將軍昨日並沒有回來？」

  「回夫人，將軍跟管家把酒言歡，一直到天亮。」

  「好。」換好衣物，就見到秦寂進門。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一晚上沒有睡覺的人，還是很精神，「你這是去了哪裡？」

  秦寂沒有吭聲，一下子將霍青煙抱在自己的懷中，渾身的酒氣瞬間傳到她的身上去，張開口，也有酒清香的味道，「你會怪我嗎？」

  「你說什麼呢？」佯裝生氣，「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站在你那邊。」某些特殊的情況，自然是不需要多說的。

  「等你參加完儀式後，咱們就回草疆。」

  「好。」

  霍青煙雖不知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能看出他的心情很是低落的樣子，「夫君，你若是有什麼煩心事，儘管跟我說。咱們是一家人，凡事都可以商量著來。」

  有些痛苦，一旦分開來，就會變的可以接受起來。

  「恩。」秦寂的頭髮蹭到霍青煙的臉，微微發癢的觸感。不閃不躲，看上去還很是欣喜的表情。

  因著提出具體要走的時間，霍青煙也格外珍惜可以停留在京城的時間，心疼夫君的心事重重，故而提出，「不若，去乾娘府上吧？」想來，有她在，心情會好轉很多。

  「也好。」

  太多的愧疚，只能化作長久的陪伴。秦寂收拾下自己的醉容，換上嶄新的衣物，站在霍青煙的身邊，當真是郎才女貌，很是相配。

  關於皇子的那些事情，也被他壓在了心底。

  當然，見到黃樹文已經黃將軍後，三人關於六皇子此次的行事，開了一個小會。

  「你們覺得六皇子此次會從哪裡開始？」打開頭之後的事情，可就好辦了。

  黃將軍自認為了解很多，「要我看，還是從貴妃那邊開始吧。」貴妃算是掌握著那家的命脈，一旦鬆口就會連連敗退，「貴妃此人，最看重的還是自己的地位。」以六皇子的能力，一旦說動了皇后威脅到貴妃，自然會是鬆口的。

  「爹，我看倒是未必。」黃樹文初生牛犢不怕虎，想的比老子還要多很多，「要真是那樣的話，貴妃才不會說服家裡人同意的你想想，要是連娘家的人都得罪了，還有誰願意幫著四皇子那個棒槌？」

  「你……」黃將軍頓時吹鬍子瞪眼，但是也不能否認，這句話也很是有道理。

  「小寂，你怎麼看？」有的時候，說主意的人多了，反而會覺得混亂起來，「我還是覺得，貴妃那邊是可行的。」到底是親生的孫兒，緣何會半點心疼都沒有的。

  且，家族也是腐敗了，定是可以抓到把柄才是。

  兩個方面同時下手，定是會成功的。

  「我覺得，六皇子或許會有別的方法也說不定？」秦寂對六皇子的評價，向來都很高。「以他的才智，不會輕易的得罪人。」那麼，合作和拉攏也是勢在必行的。

  「應該不會吧……」黃將軍最大的一個毛病就是認為所有人都跟他一樣好，就連出征都是一樣光明磊落，從來都不會耍手段。以至於，有些時候總是看不透，還不如黃樹文，一下子明白秦寂的意思是什麼。

  「爹，不用多久，就要有好戲看了。」

  「當真是荒唐。」越是正派，越是生氣那樣的舉措，「這些個皇子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沒有一個一心為了朝廷社稷著想的。這樣一來，讓萬萬千千的士兵該當如何？」原本還以為六皇子是個可以依靠的人，結果都是一丘之貉。

  瞬間，黃將軍都想撂攤子不干，誰愛管就去管。

  「爹，你看你，生啥氣，等到真的有皇子上位了，你還怕他們不管？」黃樹文是看的開，此一時彼一時，這會兒是不涉及到他們的切身利益自然不會多想，等到兵部開始伸手要錢，絕對要著急的。

  「可是，到時候也會很難要錢。」黃將軍覺得，還是早早辭官來的好。

  「乾爹，你放心，我看著呢。」就算是合作，也有辦法讓他們撕破臉皮，而且背後還有聖上看著呢，絕對不會那麼簡單才是。到時候，得罪人的都讓六皇子做了，好處全都是二皇子，也算是一舉兩得。

  一看到他的笑容，黃樹文就覺得要壞事，渾身打了一個哆嗦，「你快別這樣笑了……」

  「聽你的。」當天晚上，秦寂沒有急著休息，而是趁著精神好寫了一個方法出去，吹響口哨，一隻白色的鴿子出現在窗台。

  本是認真看書的霍青煙猛地抬頭看著這邊，「夫君，這是哪裡來的？」

  「這是大白，算是我的專屬信鴿了吧。」自從到了將軍府，還沒有它露面的時候，撫摸幾下明顯黯淡的羽毛，大白，也是沒幾年好活了吧。

  「我怎麼從未見過？」

  「之前都是王叔養著的，你沒看到也是正常。」將小紙條綁在大白的腿上，再次吹響口哨，指了某一個方向，大白自覺的起飛，看起來業務還是很熟悉的樣子。

  看的好奇，霍青煙也就走到了窗戶這邊，望了好久也沒看出來個所以然，「大白去哪裡？」

  「二皇子的私府。」

  此言一出，霍青煙皺緊了眉頭，「你決定了？」先前有過這個懷疑，「就算是你們是多年的好友，可是二皇子的身體你也知曉的，和正常人還是不能比……」即便是此次勝利了，仍舊會隨時離開皇位。

  「恩。」秦寂低聲說了句，「媳婦，這是咱們唯一的選擇。」

  無奈之意，讓霍青煙所有質疑的話都收了回去，「明後日，可需要我再次去幫二皇子治療？」到底，會更加的好轉。只是可惜，上次還是不夠徹底，仍舊對身體有影響。

  「不用去了。」秦寂對於某些事情很是敏感，上次見面就察覺出來很多奇怪的地方，要是再讓他們接觸，實在是放心不下二皇子會做出如何的舉動，「以後，不用再跟他見面。」

  當年，就知道二皇子很是偏激，有的時候會有極限的念頭，若是那樣的話……

  不理解，不代表不同意，霍青煙乖巧的點頭，「夫君，我聽你的。」

  「媳婦，在京城的時日怕是要委屈你招待官夫人，等到回去草疆，我定會還你一個清淨的環境，等到下次咱們歸來。我保證，沒有人會來打擾你。」

  「沒關係，都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