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通氣

  「如何交代？」霍青城問的清楚，不想著糊弄過去。

  霍啟成沉默會兒，嘆口氣，「為今之計怕是只能委屈那孩子了。若不然，便說是我的私生女吧。你娘那邊好說，她會理解的。」

  「你可曾考慮過未來青皓的婚事？」商賈人家本就是被看不起的，再加上父親的作風不是很好越發的難娶親，即便有自己和青煙在，可惜幫不了多少。

  說道具體的問題，霍啟成也覺得為難，「那該當如何？」總不能說明知道那個孩子的存在，卻置之不理吧。本就對不起她，要是那樣的話根本過不去心中的坎兒。「難道說，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兒？」

  左右都是，行不通的。

  霍青城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爹，不如就說是三叔的女兒吧。反正三叔不在，沒有人會質疑的。」而且按照那個形式下去，那個人也是回不來的，「我記得當年三叔曾經去過一年的草疆，時間也對的上。」

  提到這個，霍啟成的臉都是扭曲的，分分鐘想到了聯繫點，「我原本還想不通孩子是從哪裡流失出去的，你一說那人便想到了。恰好那段時日，有來自草疆的人找他。不出意外的話，他肯定在其中做了些什麼。」

  難怪，那麼多的孩子為何偏偏碰自家的。也是黑心的霍啟堯，瞞著這件事情那麼多年。

  霍青城臉色的表情倒是沒有多大的變化，「爹，你意下如何。」

  「照你說的辦吧。」事到如今，還需要跟家裡人都通下氣，免得到時候漏了馬腳，「青城，這件事情除了你之外可是還有旁人知道？」

  「郡主……」

  臉一沉，立馬著急的詢問，「那郡主心中可是有多想？」

  「無妨的。」霍青城說的很肯定，「皇宮內院比咱們家的事情還要複雜。」這些小事聽聽也就算了。在回來的路上，郡主說了好幾齣後宮爭寵的例子，每個都涉及到無辜的孩子。可以說是刷新了他的三觀，一點不覺得家裡的事算些什麼。

  「那遍好。」只要沒有影響到孩子幾個，就沒關係，「青城，此番當真是辛苦你了，是我當爹的不上心，這麼多年未曾留心過孩子會是被人掉包過的。」當時尚且年幼，看著孩子長得都是一個樣子，加上陳姨娘沒有表現出來什麼，才會一下子過去那麼多年，想到這裡，越發覺得慚愧。

  「爹，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溫聲的勸慰一句後，霍青城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腿，整整睡了一天是一點力氣都沒有的。手臂支撐在床榻上，好歹是起身了。

  霍啟成見狀，顧不得別的心思，上前把人攙扶起來，說話間全都是關心，「可是身子哪裡還不舒服，還是躺著再休息會兒吧。」

  「沒事的，只是身子乏累了，我起來走動走動就好。」

  在霍青城活動的時候，霍啟成慢吞吞的離開了他的房間，直接回去自己的院子，頃刻間找來了趙欣跟她說了真假霍晴的事情。趙欣睜大自己的雙眼，「當年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呢？」完全看不出來，當時的陳姨娘心機就有那麼深沉，「可是，她為何要那麼做？」一個女子，怎麼會不想親生的孩子待在身邊呢。

  「說來，我也有個疑惑，一直沒清楚。」霍啟成的面色很沉重。

  「你說。」對於內院，趙欣覺得自己還是了解的不夠充足。

  緩慢的，霍啟成搖搖頭，「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等我確認過了，自然會告訴你，希望這只是我的一個誤會而已。」

  當真是想的那樣，簡直白活了那麼多年。

  他不說，趙欣也不追問，「好。」

  不光是跟趙欣，霍啟成當天晚上給住在鄉下的霍啟功寫了一封信，信中詳細說明了最近發生的事情，讓他們心中有個準備。信過去的一刻，霍啟功夫妻二人打包好行李，帶著孩子回到了霍家。

  老實巴交的霍啟功完全的迷糊狀態，「哥，你信中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就看不懂呢？」什麼叫做又多了一個侄女，之前的侄女不是侄女，是別人的女兒，「霍晴出生的時候，咱們不是都在，怎麼可能認錯呢？」

  等到霍啟成說明了情況，霍啟功憤怒的拍大了一下桌子，「當真是可惡。」不論是其中出力的老三，還是作為主謀的陳姨娘，沒有一個是值得原諒的，「哥，不行的話就說是我的孩子好了，反正多一個女兒也蠻好的。」說話的時候看下妻子的神色，顯然並沒有生氣說的也更加有底氣，「老三的名聲不好，會被人說的。」

  那孩子還沒有婚嫁，各方面的條件都很重要。

  他的娘子也符合到，「大伯，確是這樣沒錯，我們雖未培養出出色的孩子，好在身家清白，跟老三比起來簡直好太多。」最起碼，不至於被人挑挑揀揀的。

  「我已經想好了，說是你們的也不合適，熟悉的人都知道你們的為人，定是不會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只有老三，別人不會多想。」到了這會兒，做了一件好事，「而且，我也不指望給她找一個出眾的夫君，始終是身世不清白，只要人好，家境過的去就可以了。」

  虧欠，也只能那樣。

  「可惜了我的侄女，本來好好的一個姑娘，就被他們給耽誤了。」

  因著這個消息，年都過的沒滋沒味的。

  ……

  再說霍青煙那邊，多了一個所謂的義妹還真是不習慣，走到哪裡都有一個跟屁蟲。萬娘子磨人的很，恨不得每天都不分來。也比以前膽大多了，不再是小心翼翼的躲著秦寂，正大光明的談論家中的事情。

  秦寂氣憤之下，跟霍青煙說明了問題，「我一個大老粗尚且知道男女有別，她為何一點顧忌都沒有的。」進出內院就跟是她自個的閨房一樣，一點都不擔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夫君，你且忍耐一段時間，我會跟她說明的。」霍青煙也無奈，有她的存在好多事情根本沒有時間處理。偏偏此時的她，是半點眼力價都沒有的，根本看不出來別人的心思是怎麼樣的，「我大概知道，她是如何想的。」

  「上不了台面。」秦寂簡單的評價一番。

  其實，這件事情在最初帶著出去買衣服的是時候就可以看出來，萬娘子之前是沒有條件，所以穿的都很素淨，等到真的出去看見任何鮮艷顏色的衣物都想要，根本不管有多貴或者多便宜，一旦看上了就是眼巴巴的望著霍青煙。

  首飾，也是同樣的道理。

  最好笑的，還是萬娘子看上的東西全都是店裡面最便宜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一心的省錢，其實不過是喜歡的剛好是那些別人瞧不上的。

  這一點，和霍晴有些相似。

  而她現在之所以那樣表現，也是希望通過每日的觀察可以學到更多的知識。心裏面是門清的，到時候要去京城，風土人情和草疆完全不一樣，現在學的越多到時候越不會說被人看不起。

  霍青煙是說到做到的人，當天下午就跟萬娘子說明，「禮儀之類的你無需擔憂，兄長是個仔細的人，帶你回去之前定是會有所作為的。」言下之意，便是之後不需要一直跟在身後，可以去做她想做的。

  萬娘子仿佛是聽不懂一樣，可憐巴巴的看著她，「姐姐可是煩了我？」說著話就做出要哭泣的樣子，「我怕是，不討人喜歡吧。」

  「隨便你。」本來就不是耐心的人，自然不想多說一句。

  即使是那樣，之後霍青煙的任何行動還是沒有甩脫她的存在。加上將軍府的眾人也不敢多看，只是知道貌似夫人和義妹的關係很好，時時刻刻的都在一起。也就不曾在意，夫人其實是希望有人可以出面攔住的。

  這段日子，霍青煙忙活的不得了，自顧自的做事情也就忘記了萬娘子的存在，盤點著幾個月以來將軍府的支出，焦頭爛額之際聽聞曉月回來了。

  數一數，確實也夠了十多天了。本來，最應該回來的是曉花，那丫頭不慎感染了風寒，自然是沒有回來。

  所以，後來者居上的曉月先行到將軍府。

  只需看一眼，霍青煙就知道她過的很好，臉色紅潤有光澤，大致一看都比之前胖了一些。「曉月，休息的怎麼樣？」把帳本推到一邊去，安心的談話。

  「謝夫人關心，我很好。」曉月提起來放在地上的籃子，「這是我們夫妻二人送你的禮物。」不像是阿一可以接觸到草藥，他們給的只是尋常草疆人的銀飾。

  銀飾很精緻，專門找師傅打的。

  「多謝。」這禮物，收的一點都不燙手。

  觀看著的萬娘子，是滿心的羨慕。難怪大家都想做人上人，著實是感覺很好，家中坐著，都有錢財送上門。

  內心，一陣的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