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問罪

  「夫人，還是披上披風吧。」

  以前有一次在外面走被秦寂看到，雖然當著面並未說什麼話，可是私下裡面卻是跟幾個丫鬟說好，往後不管去哪裡都要注意夫人的保暖。若是再次發現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可不是只是說說而已。

  「不用，不冷。」

  曉月很堅定的給她披到肩上，「夫人，還是注意點好。」這個時候最是容易感染風寒了。

  「也罷。」

  今日有心逛街的人可不只是她們，即便是將軍府之內也隨處可見走動的下人，三三兩兩的一邊聊天，一邊做著事情。尤其是廚房幫工的人，乾脆端著大盆坐在陽光下清洗食材，看上去各個都是笑容燦爛的。

  霍青煙看著心情也變的很好，「這樣的日子真的很好。」似乎是節奏慢下來的緣故，一點都沒有京城那樣慌張，整個人都變的懶洋洋的。就想一動不動的待在這邊，直到天色轉冷。

  曉月是個知心人，看到霍青煙打了一個哈欠就提議，「夫人，咱們去亭子裡面坐一會兒吧。」將軍府此類的建築不少，隨處都可以看見草亭子。小小一個，倒是這種時候剛剛合適。

  霍青煙一坐下，曉月就從隨著背著的背筐中拿出溫熱的茶水以及還很是新鮮的糕點，另外，還有暖手爐也準備好，一股腦的全都放出來。把爐子弄的暖乎乎之類遞給霍青煙。

  「曉月，每日帶這麼多東西辛苦你了。」光是這些東西就是不少的重量，更不用說背筐裡面還有很多旁的東西，「往後茶點之類的東西不用再帶出來了。」說完話，又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

  「夫人，您近日似乎很是嗜睡。」以前成天跑來跑去的，反而看上去更精神一樣。曉月的目光中帶著擔憂，真心害怕是生了病。

  霍青煙隨意的點點頭，「確實。」手搭在手腕上試探了一番，並未感覺出來什麼病狀，想來應當是到了一個新地方不適應吧。再加上，一直懶洋洋的身上才會更加的沒有力氣。

  醫術那麼高明的人都沒說話，曉月心中也放心了很多。

  不過接二連三的看著打哈欠，「夫人，不如咱們回去吧。」

  「也好。」是真的撐不住，想要睡一覺。回去的路上，趕巧遇到了趙峰，嘴角的笑容剛剛露出來，就看著趙峰的臉色很是沉重，「舅舅？」

  難道說，是異族那邊有了什麼變動？按理來說是不應該的，到底是距離的很遠，就算是有消息也不會這麼快的就傳過來才是。

  趙峰質問一句，「秦寂去了哪裡？」

  曉月的心一抽，看著那來者不善的樣子就想著估摸是事情鬧大了，趕緊的打岔。「舅爺，夫人不是很舒服，不如等將軍回來請他親自過去找您吧？」眼神透露出來一絲的懇求，希望他萬萬不要此刻透露出來異樣。

  「哪裡不舒服？」趙峰的重點立馬轉移，臉上的怒氣也是越發的明顯，「要不然，青煙你還是跟我回去吧？」哪怕是此次娶不到凱薩琳也認了，只要霍青煙可以過的好好的。

  「舅舅，到底是怎麼了，為何好生生的讓我回去？」霍青煙是多靈敏的人，頓時覺察出來異樣，目前應當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件關於秦寂的事情，只是瞞著自己而已。

  趙峰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原來身體不舒服跟秦寂並沒有任何的關係，帶著閃躲的回應，「沒…沒事。」儘量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我想著你不舒服是水土不服，不若回去養養身體的好。」

  「舅舅，若是您也瞞著我，那我豈不是太可憐了？」

  以她的性格說出來這樣子的話，實在是讓趙峰覺得心疼，打哈哈一樣的說道，「我能瞞著你什麼，我這也是初來乍到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心中是把秦寂罵了一個半死，一個大老爺們做事情那麼的不痛快，讓家裡的夫人跟著擔憂。

  「舅舅……」霍青煙刻意軟化了自己的態度，就想聽到一句明白話。其實，在看著他們舉動的時候，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想。跟害怕比起來，更多的還是信任。秦寂，不會做出來那樣子的事情。

  「罷了。」在外甥女的目光下，趙峰根本藏不住任何的消息，乾脆閉著眼睛全部說了出來，「我也是今日出門的時候聽旁人說起來的。說是，昨日秦寂出城的時候馬車上帶著一位十幾歲的小姑娘，兩人看上去有說有笑的。而且……而且聽說不只是這麼一次而已。」

  「也許只是公事需要罷了。」霍青煙哪怕親自聽了一遍，還是覺得不可能。

  「青煙，你聽我一句話，男子不能百分之百的相信，尤其是那些身在高位的人，各個心思難猜。外面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如此多，一個不慎就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即使是我……」後面的話，不好對著外甥女說的明明白白，「你聽我的就是了，若是秦寂回來我去問問，若真的那樣，你便跟我回去吧。」

  趙峰一心是為了霍青煙著想，說話間也是充滿了真心。

  霍青煙點頭，「舅舅，如果我夫君當真那樣做，無需你勸說，我也會走。」

  趙峰的心中覺得可惜，當初多麼相配的兩人，因為一步走到如今的地步還真是對不起當初的良緣，「恩，青煙，這魏朝的好兒郎多的是，以你的名聲即便是回去也能找到更好的。」

  兩人談話間，曉月的心高高的吊在嗓子眼，根本聽不清楚到底說了一些什麼，好半天看著他們的嘴巴都不動了，才說道，「舅爺，請恕奴婢斗膽一問，您是從何處聽來的消息？」她對秦寂的信任，跟霍青煙相差無幾。

  「還能是誰，大街上的人都在那麼說。」

  被那麼一說，霍青煙也意識到問題的所在，秦寂當真沒有那麼做的話，眾人的言語只是把他逼在了風頭浪尖之上，就算是不樂意也要補償一番。興許，那就是背後出手的人的目的所在。

  「舅舅，我有一件事情拜託您。」

  「儘管說。」

  霍青煙輕輕說了一句話，趙峰全程都在點頭。

  「青煙，我現在就去，你帶著丫鬟回去吧。」心裡頭還是不放心，「要是秦寂回來了。你也別跟他大吵大鬧，有舅舅在這裡的才不會讓你吃虧。」

  「好。」家裡人的話語總是讓心裡暖暖的，霍青煙眼角帶著笑意的回去。走的路上，隨意的問了一句，「曉月，今日曉花那樣子是不是因為聽到了這個消息。」

  「是。」曉月也知道以霍青煙的聰明程度不過是早晚的事情而已，主動透露出來更多的消息，「我聽她話中的意思應當是昨晚曉風對她講的，只是不知道是曉風傳出來的，還是另有其人。」此外，她的表情也有些抱歉。

  身為一個丫鬟，並未及時的告知主人事情，反而試圖隱藏起來，喚作另外一個人應該早就開始懲罰了。

  「我知道了。」霍青煙看著前方的假山說了一句，「曉月，下次有任何事情發生，我不希望我會是最後一個得知的。」哪怕用意是好的，但是有些事情處理的遲了，也許會帶來意想不到的後果。

  「是，夫人。」曉月立馬跪下，「是奴婢自作主張，奴婢甘願受罰。」

  「念在你是初犯，我不會懲罰。不過之後，切記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霍青煙親自把她扶起來，嘴角仍舊帶著一個笑容，「不需要隨意的跪下來認錯，此番到底也是一心為了我著想。」

  「是，夫人。」曉月在某些方面，跟曉花是一樣的固執。

  忽如其來的消息，何止是對丫鬟們造成了很大的打擊，哪怕是霍青煙坐在位置上也在想著到底為何要帶著少女出城，此外也有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背後出手的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又會是怎麼樣做到，那麼短的時間之內傳遍了整個省城。

  草疆的人口，說起來其實也不算是少的。

  至於關於秦寂是有心養外室，在她看來還是無稽之談。兩人新婚才多長時間，不至於那麼短的時間就會變心。這一點，霍青煙還是很有信心的。

  這一想，就到了夜色正濃的時候，曉月進屋子點亮燈恭敬的問道，「夫人，可要備膳？」往常的這個時候，基本上都是已經吃過了。

  「稍等片刻。」

  不等到秦寂回來，心裡頭總是放心不下。

  「讓廚房多燒兩碗湯，等下將軍回來可以用一碗。」他的習性，一旦出去就會自覺的克制自己的口糧，每次都是飢腸轆轆的，偏偏還是半點自覺都沒有。

  只要將軍夫人對將軍還是充滿感情，曉月就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元氣十足的回答，「夫人，我立馬去通知她們。」

  前腳她一出門，後腳就跟秦寂以及趙峰相遇了。只見黑暗的環境下，秦寂走路是一瘸一拐的，似乎受了很嚴重的傷一樣。

  「將軍？」曉月的聲音過於著急，以至於有些變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