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分則亡

  「阿一老弟，我實在不放心他們幾個人在山上困一個晚上，你別看著是幾個大男人其實還不如小姑娘家家身體健康。」趙峰要不是真心著急，也不想其他人跟著為難，「你看這樣成不成，咱們也不深入，就在山腳處探探，能發現人最好。找不到的話，咱們就回去。」

  阿一冷靜的回應，「不成，趙舅爺，咱們必須立刻啟程。」不顧及趙峰的臉色多麼的難看，當即吩咐人加快速度回去，大概算著一半的路程，心中放心了很多，「趙舅爺，你跟著隊伍慢點回來，我有事急著稟報將軍恕不奉陪。」

  「去吧。」

  策馬剛到將軍府，就從馬匹上跳下來，身形很是矯健，拴馬的韁繩直接扔給了門衛，自個在院子中大步行走。

  這會兒都不需要人引路，去的地方直接就是內院。站在內院的院門口，高聲喊道，「將軍可在？」

  秦寂耳朵一動，對著霍青煙笑笑，「阿一他們回來了。」接著也中氣十足的回答，「進來。」

  霍青煙剛巧整理完手頭上現有的醫術書籍，「可需要我迴避？」

  「無需。」

  阿一進來看到屋中只有說的上話的兩個人，乾脆的說出來自己的發現，「和舅爺去省城外的山脈查看時，我發現了有大批人馬出現的痕跡。先後應當是有兩批，每批數目大概二百左右。」

  而那些行商的人，最多不過數十人。

  「我知道了。」秦寂第一時間明白阿一的意思是什麼，「你回去準備兩隊人馬，明日出發查看。」最關鍵的一點還是黑山人不會是一窩蜂全都一個地方的人，不光是那麼一座山，旁的地方也有。

  「將軍，可需要連夜去別的地方查探？」

  「今日暫且不去，明日再出發。」一旦打草驚蛇，非是輕易能找到的。

  黑山人做事情不按照常理出牌，哪怕是想了再多可能出沒的地點也沒怎麼考慮附近的區域，到底是草疆人，心確實很大。好在趙峰來的及時，不然放在眼皮子底下威脅還真是危險呢。

  「是。」

  霍青煙聽明白是什麼意思，放下了手中的書籍，等到阿一重新出去，說話也是憂心忡忡的，「若是這樣的話，不知道舅舅的好友會怎麼樣。」

  「無礙的，黑山人只會強行將人留在身邊，不會危及他們的性命。」興許是跟草疆人少有關，輕易之下不會殺人。洗腦成功後可以成為黑山人，否則則是會藏起來當做奴隸。

  「那便好。」

  霍青煙轉之想到了秦寂和黑山人的事情，「是不是最近會發生一次戰爭。」

  「應當。」秦寂說的絲毫不在意，「黑山人確實是驍勇善戰，但是他們做錯了一點。」

  「是什麼？」

  「和則勝，分則亡。」本身人數不多，還分成好幾批在不同的地方，如此做法也過於分散，對於秦寂的人來說是一件好事。「你也無需擔憂，按照他們的做法，徹底的收繳黑山人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如此說來我也就放心多了。」霍青煙邊說話邊去收拾好床鋪，「你明日還要早起速速休息吧，我且去跟舅父說道下原因。」雖說不至於心中有一個結，到底是會有些不解的吧。

  「我等你回來。」秦寂可沒有一個人孤枕入睡的習慣。

  趙峰是用飯時候出門的，此時的他是飢腸轆轆，肚子咕咕作響，偏偏心裡還惦記著幾位好友的事情，好半天沒有胃口用飯。

  霍青煙剛站在門口，就發現他長吁短嘆的樣子，輕輕的敲響下門框，「舅舅，方便我進來嗎？」

  趙峰立馬收拾好自己的表情，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進來吧。」面對面的時候仍舊是很是關懷的問道，「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去休息，是在等我回來嗎？」

  「舅舅，不是的，只是每日休息的時間都不早而已。」霍青煙坐在趙峰的對面位置，手中捧著一個茶杯，「舅舅餓不餓？」

  「餓倒是不餓。」嘴硬的說了句，肚子立馬發出來聲響。尷尬的按住，儘量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青煙可是找我有什麼事情？」

  雖說兩人的關係也很好，不過從來沒有說到大晚上還要聚在一起聊天的程度。想來只會是因為想說點什麼，才會這樣吧。

  「我聽阿一說過了。」霍青煙看了眼趙峰的神情，「他沒有說為何不上山的原因是因為涉及到了草疆的勢力方面，知道的過多對於您並不是好事。」

  「我理解。」腦子也沒有說很不好使，這點事情回來的路上也想通了。「我不怪阿一的，不過是心中擔心幾位好友罷了。」

  「我方才問過夫君，即便是您的好友遇到那些人也無妨，他們不會傷害人的性命。」

  對於霍青煙說的話，趙峰從來都不會覺得是安慰。當初那麼多的大夫都說自己是沒救了。她才把脈一下便說出來可以康復的話。而且，真的做到了。所以，只要是霍青煙講出口的，就完全可以相信。到現在，趙峰的心才放到了半當腰的位置。

  沒見到人，還是擔心吃苦。

  那幾個人都是家中的嬌氣少爺，各個吃不了苦，估摸餓上一頓，就能大哭流涕的求救。

  「舅舅，我已經派人去準備夜宵，等下您稍微用上一點墊墊肚子。我想，明日夫君會給出您一個具體的答覆。」說完話，起身恭敬的點點頭，走出去房間。

  在她剛走，丫鬟送上來好幾道大菜，正好飢餓的不得了胃口大開的快吃了一個精光。吃過飯，肚子鼓脹的厲害，乾脆出到院子裡面轉悠。

  不認識的人只是到處晃悠，將軍府的下人本身就不多，還派出去一半的護衛，因此到哪裡都沒有一個人阻攔的。走著走著，發現越來越黑。心想估計到了最角落的院子，想要回去，忽然聽到哭泣的聲音。

  大晚上的可是嚇壞了，饒是趙峰膽子肥，身上的雞皮疙瘩也起來一陣。

  「誰在那邊？」

  細細看的話能發現那邊還有火光，不出意外的是有人正在燒什麼東西。只見蹲在在那邊的白色身影轉了一個身子，露出楚楚可憐的小臉蛋。興許在別的男子看來會心生憐惜，可惜對方是趙峰。

  最不耐煩的就是那樣性格的女子，說話也是半點不留情面，「你是在哪裡當差的丫鬟，大晚上的不睡覺在這邊做什麼？」他的額頭緊皺，看上去及其的不耐煩。

  曉風哆嗦了兩下，「我是夫人的大丫鬟。」

  哪怕拖出來霍青煙，趙峰也是對她沒有好感，「你是哪個，怎生白天沒見到你？」該不會是哪裡的小丫頭想著自己也是一個生面孔故意來騙人的吧。

  「我是曉風，今日並未當值。」

  「算了，暫時當做你是大丫鬟，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在這邊燒什麼東西？」莫不是從草疆人這邊學來了什麼陰險的手段吧，趙峰頓時腦補了不少的畫面，硬生生有把自己嚇了一跳，見到丫鬟還沒有回答，說話的語氣越發的嚴厲，「還不快點交代你在燒什麼東西？」

  那邊借著天色黑的掩飾，曉風死死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又是一個不知道憐香惜玉的漢子，「我是忽然想起來未成親的夫君，心裡擔憂他在地下過不好，想著給他燒兩件衣物罷了。」

  雖然是那麼說，趙峰還是不相信，腦子全都被一個念頭占滿。

  「你且回去。」說話仍舊是不喜歡的很，「另外就算是給他燒東西也別在將軍府，這邊陽氣重，燒了也沒用。」

  「是，」曉風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身後的殘局，默默的準備轉身收拾起來，又被趙峰喊停。

  「天色不早你回去吧，這邊明日自然有人會過來收拾。」

  「是。」

  看著曉風走後，趙峰才從院子的門框上取下來一個燈籠，走到剛才發現曉風的地方，蹲下身子研究到底燒的是什麼。看起來應當是紙沒有錯，不過呢，扒拉了兩下忽然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不光是衣物，還有信。白色的紙張上寫了很多字，可不認為一個大丫鬟會寫出來那麼好的一手字。燒了大多半的紙張黑漆漆的，依舊能看到幾個字。趙峰一把揣到了自己的懷中，把這邊的灰燼折騰到一起。

  在他走後很久，一個身影再次過來。

  曉風一邊大聲的咒罵，一邊翻找起來。確定並未留下來什麼痕跡，才放心了。都怪這個所謂的舅爺，這麼偏僻的地方都能找過來，還好沒有耽誤事情，不然……

  趙峰正在研究信中具體會是什麼內容的時候，好端端的打了一個冷戰。難道說，是凱薩琳在想念自己嗎？

  傻乎乎的露出一個笑容，又隱藏起來。在草疆的行動，可是要加快了。

  夜幕總是最好的掩飾手段，最起碼幾個人的事情並未有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