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易守難攻

  此時已經不早了，周圍的人陸陸續續走了很多，少數的幾個也都是有同伴一起走。等待的時間，從未見到有人過來詢問少年，約莫這次是一個人來的。若是距離太遠的話，還是直接把人送回家來的好。

  少年郎傻乎乎的說道，「我家是姚河的。」

  地點之類的霍青煙可不懂，眼睛看向了老人家。

  「小伙子，那你現在回去可是來不及。還沒走半路呢，天都黑了。」姚河那地方偏僻不說，人口也很少。也不知道這個孩子，是從哪裡來的勇氣一個人跑那麼遠，「你在縣城可是有親戚？」

  似乎才意識到時間問道，少年郎匆匆忙忙的收拾自己的攤位，一邊快速的解釋，「沒有，我家人全都是姚河的。」越是匆忙，手頭的動作越是慌亂。本來收拾的還算可以的行李，又變成亂糟糟的一團。

  「你別急，慢慢來。」霍青煙暗暗思量起來，給出兩個回答，「我倒是有個主意，你如果不是很著急的話，可以先到縣城休息一晚，等到天亮再趕回去。如果不然，便讓我們送你回去。」

  少年郎下意識的挺挺自己的胸膛，好顯示出來男子漢氣派，「不用，我自個能行的。」說是那麼說，細看的話仍舊可以發現他的眼神中蘊含著擔憂。

  夜路不好走，尤其是這種不平靜的時候。

  霍青煙也不是平白付出很多的類型，如果不是真的感覺少年郎合眼緣，是半點不會吭聲的，「既然你要回去，那便送你一程吧。」

  「真不用……」

  老人家一巴掌打在了他抬起來的行李上頭，說話也是語重心長的很，「你這孩子怎麼如此固執，送你回去就是了，也不耗費多長時間。再磨磨蹭蹭不答應，回去都不知道幾時了。」

  「那…多謝你們了。」

  少年也是心大，反正也是一窮二白的，不怕別人圖謀自己的什麼，乾脆的答應了下來。

  霍青煙吩咐好了去姚河的人選，看著幾個人慢悠悠的離開這邊，也便帶著人迅速趕到王夫人家中。

  王夫人一家人也是焦躁不安的等在門口，見到人立馬問道，「秦夫人，怎麼樣？」

  「幸不辱命。」

  一股腦的把所有的藥材都堆在了桌子上面，按照分量分成一個禮拜的藥材，「每日用一副便可。」先過去這比較嚴重的時期，等到好轉後，可以更改幾味藥，儘量是可以隨處找到的那種。

  如若不然，小孩子的後續治療都是問題。

  王夫人顧不上說太多感謝的話，當即去廚房熬藥，只不過走路都不穩當，霍青煙看著也不放心，「王夫人，不知你女兒去了何處？」

  「她呀。」王夫人的神色中閃過一絲尷尬，「方才鬧騰著說是要出去給弟弟買藥，還沒有回來。」那孩子也不曉得怎麼回事，忽然鬧起來脾氣，本來很乖巧的一個孩子，說什麼都要出門。

  霍青煙皺眉，「我去熬藥吧。」歹虧秦寂不在家，不然早就回去了。

  「豈敢勞煩秦夫人，我去便是了。」王夫人語氣很是著急，這一來二去的實在是欠了太多的人情，都不好意思再讓霍青煙做什麼，「秦夫人你就在這裡坐著，我熬好藥就回來。」

  到底不是那種不會看人眼色的人，霍青煙起身，「那王夫人先忙，我家中還有事也便要離開了。」

  王夫人點頭再點頭，這時說話有些拘束，「不知買藥花了多少錢，我這就拿給你。」

  她的手在褲子上摸了兩下，表情雖然沒有不舍，但是能感覺出來手頭不是很闊綽。實在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先前老爺在的時候，無需擔憂那些事情。這會兒，錢總是不夠用。眼下，兒子吃藥需要很長的時間，婉婷也快要到了出嫁的年紀，嫁妝還是半點都沒有攢起來，實在是做不出來好表情。

  「無需給的，幾文錢的事情罷了。」考慮到王夫人的心情，霍青煙刻意說道，「若是過意不去，可幫我做一個荷包，恰好我見你身上的荷包樣式很新穎，在京城從未見到過。」

  說話的語氣很真誠，也不會讓人感覺突兀。

  「沒問題。」別說是一個了，就是十個八個的家中也是能拿出來的，「秦夫人，明日我讓婉婷送到您的府上。」

  霍青煙點頭，和老人家走出去了房間。

  老人家走在路上，不由的很是感慨，「夫人，您真是心善。」不光是對待陌生人，哪怕是家中無甚錢財的普通百姓也是一樣的。草疆能有這樣一位將軍府人，是徹底的看到了未來。「我老小兒能等到您跟將軍來的這一天，也是榮幸呀。」

  愉快的拿起來煙杆吧嗒了幾下，走路都快要蹦躂起來了。

  「老人家我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而已。」霍青煙不邀功，「縣城裡面可是沒有醫館？」

  「別說是醫館了，大夫都快要沒有了。」提到這個，老人家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的精光，「原先是有一位老大夫，不過現在年紀大，他兒子在外面謀生，誰要接人出去盡孝道，眼看著就沒有幾天了。」

  霍青煙思索下，「我知道了。」

  老人家等了好半天沒等到後面的話，心中嘆口氣，還是自己想的太多。到底是將軍府人呢，怎麼可能親自給平民百姓看病。不能太貪得無厭了，夫人已然是很好了，臉上掛著笑容，進去了將軍府的大門。

  關門的瞬間，聽到將軍夫人說話，「你的用意我知曉，不過要等一段時間，將軍回來後，我跟他商量下。」

  成婚之後的人，到底不能跟以前相比。

  老人家回答的無比響亮，「是。」只要是想了，就還有希望。

  回去廂房的霍青煙，一時坐在位置上動都不動，曉花端著茶壺過來放在桌子上，也沒有看到夫人有何舉動，「夫人？」有點擔憂的叫了一句。

  「恩？」霍青煙回過神來，「可是有事？」

  「無事。」曉花搖搖頭，「我見夫人心情不大好，是有什麼難題嗎？」

  「曉花……」長長的叫了一聲，「草疆的情況不容樂觀，無論從哪一方面說起來都很差。」雖然不過是將軍府，但是也要為草疆百姓負責。

  「夫人，奴婢相信您跟將軍會治理好草疆的。」曉花的眼神中充滿了自信，完全不是敷衍的一句話，「若是有什麼需要奴婢們去做的，您儘管吩咐。」

  她旁的也沒有，只有一顆為了將軍府肝腦塗地的心。

  「好。」

  不過，目前最為關鍵的還是等到秦寂回來。也不知道，他在黑山那邊如何。

  ……

  秦寂帶隊趕了幾天的山路，總算是到達了黑山的領域。黑山不愧有那個名字，當真是遠遠的看過去便是黑乎乎的一片，模糊中能看到在山上，似乎有房子一類的建築物。

  「黑山的人自認為很厲害，根本不在乎被人發現蹤跡。」別說是房子了，以前一次晚上進攻黑山，他們正大光明的亮著燈，絲毫都不覺得害怕。

  兩位帶隊老人中一位說道，恰好那次也曾經來過，因此比較了解。拄著拐杖轉身，看向了秦寂，「將軍，咱們在這裡休息一晚再攻上去吧。」

  夜間難上山，黑山人本就是利用他們的地理優勢，加上大家之前都比較疲憊，貿貿然的上去只會是造成多餘的傷害。倒是不如乾脆休息好了，效率會更加高。

  「原地紮營休息。」至於被黑山的人發現，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上山難，不見得下山會容易。

  秦寂夜間沒有急著休息，而是走出去帳篷，看著山上的構建。

  「將軍在看什麼？」老人家覺也少，過了那個時間段就沒有睡意，乾脆的拿著煙杆出來抽兩口，剛問出口也跟著看起來。感覺不出來什麼，抽兩口吐氣，滋潤的不得了。「將軍可是在考慮明日如何攻上去？」

  這個難題，上次也曾經提出來過。

  「是。」秦寂說的禮貌，「老人家，你可知道什麼捷徑？」

  「路，我是知道幾條的，但是這幾年過去，不曉得黑山的人有沒有加以改變。」到底時候過去的多了，黑山人也不傻，應當不會傻乎乎的留著缺口讓人繼續打上去。「明日且試試看吧，不成的話，再另尋他路。」

  「好。」

  秦寂大約也看出來一些什麼，眼前的老人家半點不容忽視，他似乎懂的很多，在三個人之中也只屬於很有分量的人物。「老人家，你上次來這裡是何時的事情？」

  「十年前了吧。」也算是個糟老頭子，多虧了大家不嫌棄，才有這次的帶隊，「將軍，當初我們的人馬可是不能跟現在比。」

  即便是那樣，仍舊是勝了。

  老人家的臉上，帶著十成十的自信。

  「草疆百姓驍勇善戰，定是戰果顯赫。」秦寂說的也是發自內心，「老人家，且去休息吧，明日的仗，不好打。」

  在地理優勢方面，實在是差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