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奇思

  二皇子表情稍作思考，好半天說了一個人選，「四弟當不得，六弟倒是不錯，還有八弟也行，十弟年幼，無力承擔重任。」

  「他們再好，也比不上你來的更合適。」聖上感慨非常。

  「爹，我真不成。」二皇子摸著自己的胳膊，「就算是我有心，身體也跟不上。」

  當年剛被發現中毒，御醫便說過此生壽命會很短暫，最多三十五年，現在將將不到十年。

  「我方才見你倒是覺得身體有好轉，可是如此？」

  「最近在民間找了一位大夫，醫術高明即便是我自己也覺得有效。」

  「哦？」聖上很有興致的問道，「不知道是哪位？」借著喝茶的功夫掩飾起來表情。

  二皇子心生顧忌，「不算是很出名的人物……」

  連續的拖延，讓聖上略微煩躁，快要控制不住自己，臉上的表情也是發黑。

  看的二皇子立馬補充，「爹，是秦將軍的娘子，霍大夫幫我治療的。」此番主動補充，比到時候讓聖上出動暗衛來的更好，「到底是女子，孩兒不方便說出她的名諱。」

  「原來如此，行兒也是有心。」聖上的眸光閃動，近日來霍大夫的名頭很是響亮，不知道是不是緣分總是會跟皇族扯上關係，「霍大夫水平與御醫相比如何？」

  「伯仲之間。」

  「若是她可以醫治你的病情，那麼賞賜自然不會少。」

  「爹，我覺得她能做到。」

  「那自然是最好。」聖上又給自己灌了一杯茶水，片刻問道，「沒有冷茶嗎？」

  二皇子伸手試探了下溫度，這跟冷茶並無區別，「孩兒這就命人去準備。」

  「算了，你好生休息，我且回宮。」

  在他走後，二皇子心生不安，速速派人前往將軍府通知了這個消息。

  秦寂也是神色難看，「媳婦，我不應當帶你去醫治二皇子的。」幾次事件下來，早已經被聖上盯上，往後一舉一動都會有些困難。「不若咱們提前出發？」

  「是福是禍躲不過。」就算是走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都是一樣的。

  秦寂握緊了雙手，「不論聖上有什麼舉動，我都會護著你。」

  「好。」

  ……

  聖上不愧是一個精神旺盛的人，第二日早朝開始之前便派人來到將軍府。此時秦寂也起身準備習武，剛好接待了小太監。

  「將軍，聖上請您和夫人進宮一趟。」

  「我知曉了，你且回去。」

  小太監面露難色，「這…我不好交差。」

  「也罷，稍等片刻。」

  廂房中，霍青煙睡得不是很安生，總是左右翻身，仔細看的話能發覺她的眉頭也是微皺。

  「媳婦，起來了。」秦寂輕輕趴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嘴唇距離耳朵很近，不自覺用牙齒輕輕咬了一下。

  霍青煙一個哆嗦，立馬坐起來，「怎麼了？」得知是聖上有請，快速的換上端莊的衣物，梳著最老成的髮型，站在了秦寂的對面，「我這樣如何？」

  「不錯。」看上去一點都無趣的人，不會被聖上刻意的關注。

  小太監在門外等候的時間不長就順利完成任務帶著人回去，一路上態度也很是殷勤，這還是他少數幾次出宮，沒想到秦將軍比想像中的還要友善多了。到了御書房的門口，小太監壓低聲音，「我只能帶你們來這裡，聖上在裡面等著。」作為報答給出一個信息，「聖上最近精神不是很好。」

  為官的人都知道，聖上精神不好，脾氣就很大。

  「有勞。」秦寂從袖子中摸出十兩銀子給了小太監，「此番你也辛苦，平日中喝茶使喚吧。」

  進門前一刻，握緊了霍青煙的手又鬆開，走進去後絲毫看不出來在家中的擔憂。

  「臣（臣婦）拜見聖上。」魏朝跪拜禮不多，在聖上面前彎腰即可表示尊敬。秦寂先一步起身，「不知聖上找我和我家人所為何事？」

  從聖上的表情，看不出來要說的內容。

  霍青煙悄然起身後，發覺聖上的狀態委實不怎麼樣，重重的黑眼圈，耷拉的皮膚無一不證明好長時間沒有睡一個很好的覺。而且他的臉色發黃，應當腎也不是很好。腎主血，聖上的問題不是一般的嚴重。

  身為一名大夫，很短的時間內便可以從病人身上得到想要的訊息，自然沒有被聖上察覺到視線，老實的低著頭，站在秦寂的一側。

  聖上憑空扇了扇，「聽聞秦夫人醫術高明，朕倒是有一個想法。」隨意看一眼霍青煙，那低眉順眼的樣子當真不喜歡，按捺住性子說道，「某些藥丸可以讓人壽命延長，可是這樣？」

  霍青煙知道說話的對象是自己，點頭再次搖頭，「是也不是。」語氣中故意帶著一絲的害怕，「壽命延長本就是身體很好，不然也不會有效。」

  「那你看，朕如何？」帶著趣味的問了一句。

  聖上的眼睛直直的放在霍青煙的身上，帶著很濃的壓迫。

  「臣婦不知。」霍青煙說話的時候從來就沒有抬起來頭，「不過聖上身邊醫術高明的人很多，想來應當是很好吧。」

  「呵。」果真是秦寂的娘子，一樣滴水不漏。「秦夫人，不如你親自把脈看看？」

  秦寂適時的打斷，「聖上，我的娘子主攻婦科，術業有專攻，對於男子倒是不了解。」

  「那二皇子是如何醫治的？」

  昨日已然對好了說辭，「臣婦從師時曾經看過兩個方子，倒是恰好都用上了。」

  「哦？」聖上這次更加的好奇，「不知你師傅身在何方。」有師傅在，還用徒弟有何用。

  霍青煙搖搖頭，「臣婦師傅喜愛遊山玩水，且多年不聯繫，故而不清楚去了何處。」

  「那還真是可惜。」即便如此，也不會白白的放過機會。愣是要求霍青煙說出名字和具體的長相以及年齡，而且心情很好的畫了一幅畫，讓她指認是否是師傅。

  霍青煙心道不愧是六皇子的父皇，一樣的很有才華，「是。」

  「那便好。」

  聖上有些無力的靠在椅背上，隨意的伸出去胳膊，「秦夫人，不如你在這個時間裡面看看我如何？」

  那語氣，絲毫不允許反駁。

  霍青煙拿出一根紅線，拿給了秦寂。

  秦寂瞭然，心中暗自好笑，這個媳婦簡直就是一個活寶，這種時候還惦記著之前說過的事情。「聖上，得罪了。」上前一步，捆在了聖上的手腕上。

  「這是何意？」聖上也不生氣，撥弄了幾下紅線，看上去還很是歡喜。

  「用紅線可以更好的感知。」霍青煙回答一句，閉目感受他的脈搏。之前看到的內容一點都不假，除此之外還多了一個隱憂。

  「如何？」在霍青煙收手之後，聖上問了一句。

  「聖上只是有些虧欠，補幾日便好。」

  聖上瞬間失落了很多，原本還以為是多麼厲害的人物，結果還不如御醫的水平。頓時對著霍青煙很是不滿的樣子，「朕觀霍大夫醫術還需要練習。」

  「是。」

  秦寂站在霍青煙的面前，看著聖上的眼睛，「我娘子擅長的便是婦科，不會醫治男子也是正常。」

  總之，不能讓他那樣說媳婦。

  聖上冷冷一笑，「倒是朕的不是了。」這兩人一點好感都沒有的，「既然是擅長婦科，便去後宮給朕的妃子們看看何時會有身孕吧。」

  「我娘子……」

  「臣婦接旨。」

  霍青煙先一步講話，讓秦寂面露擔憂。後宮妃子們，少說也有幾十位，而且最關鍵的一點並不是說人多，而是陰私很多，一個不小心便會被引到那些不好的事情中去。

  不給秦寂拒絕的時間，順著霍青煙的話，「來人啊，把霍大夫送到皇后那邊去，說是朕的吩咐，挨著給後宮的妃子們把脈。」另外，看向了秦寂，「上朝時間到了，秦將軍跟我走吧。」

  霍青煙和秦寂還沒說句話便各自分開，秦寂握緊了自己的拳頭，看著聖上的眼神帶著仇恨，早晚有一天……

  「秦夫人，跟我來吧。」太監剛好還是之前的那位，他神色恭敬的站在霍青煙的面前，「後宮距離遠，咱們需要走一段時間。」

  「好。」

  好在霍青煙不是那種體力很弱的後宅婦人，這一段距離自然是沒有放在眼中。去皇后寢宮的路上，見到各種形形色色的女子，忽然理解為何聖上的腎會空虛。又不是鐵打的漢子，自然會承受不住。

  此時約莫是請安時分，有名分的女子們紛紛看向了霍青煙，幾個有成算的，用帕子捂著嘴巴用身邊人，「那位又是什麼來頭？」

  看上去，還真的是良家婦女型，按理來說不是聖上的喜好才對。

  「不知。」

  霍青煙頂著各種各樣的目光愣是走到了寢宮裡面。簡單的一個動作，又讓外面的人心生嫉妒。皇后今日一個人都沒有接見，竟然讓她進去了。

  「你是…秦將軍的娘子吧？」

  聖上傳來的消息只是霍大夫，看到人才對上號。

  「回皇后娘娘，正是。」

  皇后面露微笑，「我便說有點眼熟呢。」秋獵之時，最突出的便是他們夫妻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