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父子談話

  霍青煙低頭，並未做出回應。打心底是認可二皇子的為人，可惜的是目的性覺得很強，給人一種突兀的感覺。

  「瞧瞧你，天生就不會說話，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娶到媳婦。」長公主是長輩，到底出來打圓場，惋惜的拉著兒子的手，「莫要等到我善兒都成親，你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姑姑，頗有可能。」

  長公主被他的話給逗笑了，「你呀，還是個喜歡貧嘴的。」

  兩人之家的鬥嘴，總算是緩解了之前的氛圍，「青煙，你別看著二皇子平日不言語一本正經的，內里卻是最壞的一個。小時，戲弄先生被告了一狀，還把事情賴到了四皇子的頭上去。」

  一轉眼，大家都變了很多。

  「二皇子為人聰慧。」霍青煙不含糊的誇獎。

  「當不得秦夫人一聲誇獎。」這次，二皇子可不敢再拿出平日中說話的語氣，當真是謙虛，「某隻是閒來無事，奈何心中又貪玩才會想方設法的玩耍。」

  「……」霍青煙回以一個笑容。

  雖然還是不相熟，到底要比之前冷漠的樣子好上很多，二皇子此番也是心滿意足，「秦夫人，時候不早，不如我派人送你回去？」

  「多謝，不過無需……」

  剛巧這個時候，外人下人大聲稟報秦將軍在門外等候。

  「將軍待你很好。」長公主說的發自內心。每次親自接送，很多人一生都沒有遇到過一次。「青煙，你要好好珍惜。」

  霍青煙驀地感動，「是。」

  「我便不出去了，秦夫人慢走。」

  霍青煙哪裡捨得放慢腳步，那叫一個迅速，匆忙到了門外。二皇子的視線，一直放在她的背影之上。

  「行兒，你該不會是……」長公主覺得，那眼神中的含義不一般。

  「姑姑，並不是。」二皇子說的很是坦蕩，「對於秦夫人，我只是欣賞。那樣子的女子，很會讓人心動，可惜我遇到的太遲。」

  長公主無奈的嘆聲氣，給侄子蓋好了被子。「慢慢來吧，你總會遇到合適的。」嘴唇貼在他的耳朵旁邊，「不滿意聖上想要賜給你的人，自己加油。」

  皇族之人哪怕是沒有正妃也有通房類似的人選，二侄子雖然名義上有很多妾氏，可惜從來就沒有親近過。多少年來過著苦行僧一樣的生活。

  「姑姑，我會盡力的。」

  小善兒站在一邊，懂卻又是不懂的把玩著手中的玉器，顯的皮膚愈加的無血色。

  霍青煙見到秦寂的一刻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你怎的來了？」這段時間兩人都很忙，除了晚上睡覺可以匆匆看上一眼，其它時候皆是碰不到一起。

  「我來接你回家。」

  普普通通的六個字，讓人心動。

  「恩。」霍青煙重重點頭。

  很是珍惜相處的時間，霍青煙臨上馬車之前便有些不樂意，那架勢也被秦寂看了出來，媳婦少見的孩子氣。揮揮手讓馬車先行一步，「走吧，咱們到處看看。」

  「好啊。」不管去的是哪裡，只要身邊有秦寂，霍青煙都覺得甜甜的，嘴角的笑容一直沒有落下去過。

  京城中並未有特色的攤子在下午時分出來，只是匆匆看過幾個糖畫，霍青煙很是斯文的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

  「可是累了？」

  「有一點。」

  「那便回去吧。」

  霍青煙看著剩餘的攤位有些不舍，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盯著秦寂。

  秦寂無奈一笑，「你啊，改日再找時間出來如何？」不是非要等到這一天。

  「也好。」步行回去的路上，霍青煙突發奇想，「不如咱們去我家怎麼樣？」想來下次告別會有些不舍，這次倒是可以好好享受一番。

  她是想到就要做到，立馬派人通知趙欣這件事情，自個也帶著秦寂看了幾家首飾鋪子，每個人買了一個小型的掛飾，其中，給霍雨的最多。「我聽我兄長說，相看的人近日便要返程了。」

  「好。」

  秦寂耐心的看著她挑選，先一步結帳，「媳婦咱們快些去吧，天色不早了。」

  霍府霍啟成和霍青城一人手中捧著一個空茶杯，眼睜睜的望著門口的方向，大半天的就是沒看到人進來。心中忽生不妙的感覺，「青城，為何你妹妹和將軍還未來？」這都一個時辰了，走路也應該過來了。

  「父親，應當是有事情要忙吧。」

  這天氣算不得熱，可是身上愣是出了不少的汗水。趙欣看著好笑，「你們如今的樣子，只會將將軍逗樂。」心裡清楚，他們更在意的是霍青煙，「應該快要來了，青煙是個及其妥帖的性格，應當是給家裡人準備禮物。」

  「那孩子……」

  果真，看著秦寂手中大小包的東西，霍啟成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來家中準備東西做何，下次萬萬不可以這樣。」

  黑著臉，霍青煙也不害怕他。小女兒嬌氣一樣的抱著他的一隻胳膊，「爹，並未帶很多。只是來的路上剛好看到了糕點店，想著您和娘喜歡吃便買了一些，還有給姐姐的首飾。」

  不管貴重與否，那都是一番心意。

  霍青煙說著話的時候，秦寂把手中的東西一股腦的交給下人。自覺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心裏面酸酸的。媳婦出嫁後，對岳父的態度越發好了。

  「那下次少買點，你難得來一次可不要因為這些禮物分心，家中都有的。」霍啟成心裡好像是吃了蜜一樣的高興，微微說了兩句便吩咐下人立馬上菜，「菜上齊之後，你們也各自去休息，今日姑娘回府，一人獎勵一個時辰的輪休。」

  下人神色驚喜，眼神立馬看向了趙欣，見到她點頭後，一個個興奮難耐。

  嫡系的一家人帶著一個女婿用飯，便是霍雨今日都沒有露面。

  「來來，吃菜，多吃點。」要不是看著霍青煙真的看上去很健康，都想違心的說出瘦了的話，「小寂也是千萬別跟家裡客氣，想吃什麼自己夾。」

  「爹，你也吃。」霍青煙的面前是放著一盤紅燒肉，熬煮了一個多小時已經很是入味，先給霍啟成一塊，在秦寂的目光下給了霍青城，趙欣，最後才輪到了秦寂，帶著笑意的聲音，「吃吧。」

  秦寂就著飯，狠狠的吃了一口。

  在霍家人溫馨滿滿的時刻，二皇子府上迎來一位不速之客。晚膳時分，揮散所有下人的二皇子剛起身想要走走，便看到房門被推開。

  「誰？」眼睛犀利的看向來人。

  先前府中有幾位不聽話的丫鬟，仗著一身皮囊硬闖書房，心中頗多的厭煩。

  聖上臉一黑，「朕還不能來看看孩子？」目光上下打量著二皇子，閃過一絲的驚奇。

  「父皇，兒臣無此意，只是以為下人們不聽兒臣吩咐罷了。」

  「行兒，咱們父子兩個有多少年沒坐下來好好說說話了？」

  二皇子的出生不算低，又是第一位皇子出生後一段時間被聖上寵愛了很久，只是後來孩子多了，漸漸生疏起來。加上二皇子不服管教，放著官場上面的事情不學，愣是要去軍營。越發的到了邊緣位置，後來意外發生，聖上對他也是沒有半點的信心。

  若不是這次救駕，不知道何時才能被想起來。

  一懷念從前，二皇子也是有些感慨，「父皇……」

  「行兒，你我父子二人不用外面的稱呼。」

  「爹。」

  輕輕的一聲，讓兩人都有所震撼。

  「行兒，我知道當初出事你心有不甘。」

  「爹，我不甘心的是她廢了我一條路，孩兒真喜歡軍營，仿佛找到了另外一個家。」二皇子的臉色有些蒼白。

  聖上拍了拍他的手背，「我知道的。可是行兒，現在還不能做什麼，你只能忍耐，就算是我也不好處決的。」

  當年一事漏洞百出，偏偏大家只能做瞎子聾子，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爹，我知道的。」

  聖上隨意的說道，「行兒，爹老了。」兩人放在一起的胳膊明顯可以看出來年齡的差距，一個年老無力，一個正是風華正茂。「爹心中就擔著一件事情，你可知道是什麼？」

  他的目光，帶著濃濃的暗示。

  「爹，孩兒不知。」二皇子臉色如常，「可是擔心草疆邊疆的暴動？」

  「行兒啊，魏朝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定下太子之位。」

  簡短的一句話，讓二皇子睜大了眼睛，「爹，此事我……」

  「爹只問你一句，你可願意接我的位置？」

  二皇子立馬跪在地上，「爹，我無心的，我只想馬場上奔馳，不願被條條框框束縛。」抬頭看著聖上，露出一絲的懇求，「爹，還有幾位弟弟。」

  聖上半蹲身子，把人扶起來，「行兒，你可真是於常人不同，這位置就那麼不好？」

  「爹，我自由散漫慣了。」

  「哎，可是我能相信的也就是你了。」

  二皇子欣喜若狂，只是一直沒有鬆口，「爹，你相信我我歡喜，可是我真的做不來。」

  聖上也無意一直在這件事情上為難他，淡淡一問，「你覺得太子之位，誰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