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六皇子

  「走吧。」

  在他們的身後，跟著一輛馬車，車廂內坐著丫鬟曉風和曉月，餘下兩個人都在操勞自己的婚事，不宜外出。車轅上坐著的則是阿二阿三，兩個人看上去長的相似，若是不仔細看的話，分不出來誰是誰。

  偏偏兩人穿的也是一樣，表情也類似，跟雙胞胎一樣。

  馬兒奔跑的很快，馬車相對來說就沒有那樣子的速度，在霍青煙和秦寂到達霍家的門口的時候，相差了很多距離。勒馬，秦寂一個跳躍到了地面上，「媳婦，你不用下來。」白色的馬很溫順，在秦寂的牽扯下乖乖的站到黑馬的旁邊。

  霍府門口，也停著一輛馬車，車夫見到小姐和姑爺，那是趕緊的點頭，「小的立馬去稟報。」

  「無需。」霍青煙看了下日頭，這個時候應該就會出來了。兄長的時間觀念很好，定是不會讓人等待的。果不其然，還沒有數夠六十幾個數字，霍青城匆匆出門。

  平日穿著白衣的人，忽然一聲騎裝，倒是別有一番雅致，在霍青煙和秦寂的眼神之下，默默的紅了耳朵，「你們可是等候多時？」出發前，心一動，覺得還是直接換上的好，故而耽誤了一些時間。

  「不曾。」

  在大馬上的回答，總是會顯得人很高大，霍青城倒是不知自己的妹妹還會騎馬，「青煙，你何事學會的？」出門在外，會的技能越多自然是約好。語氣中並無任何的嫉妒，更多的是對她的欣慰。

  「不久前。」想起來在邊疆那邊的事情，就露出一個回憶的笑容，「兄長，很簡單的，你若是有心我便讓秦寂教你如何騎馬。」不論是文官還是武官，多一項技能總歸是好事。

  「好。」霍青城也是正有此意，對著秦寂點點頭，「此番便要叨擾妹夫了。」

  「不會。」秦寂沒敢繼續說下去，此時已經不早，再耽誤下去便是最後的收尾了，那定是會引起大家的圍觀。「咱們邊走邊說。」

  因著霍青城沒有騎馬的緣故，倒是被落在了後面。

  先過去的霍青煙和秦寂，找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收拾起來行李。狩獵場並沒有住宿的地方，所有人都是自帶著帳篷搭起來。他們的帳篷，還在後面沒來，便只是圍著這邊觀察一番。

  越看，霍青煙覺得越心驚。那遠處的動物，絕對不會是本來就生長在這裡的。

  秦寂隨意的看一眼，解釋道，「為了體驗真實的狩獵，聖上會命人把專門圈養的野獸放出來，一隻頂普通的十隻。」在遠處臥著的不是別的動物，而是老虎。

  張著血盆大口，看上去很是兇殘。

  除了老虎，別的野獸也有很多，活生生的動物世界。霍青煙雖說沒有害怕，到底也不能做到全然的無動於衷，很快的轉身，看著別處的地方。

  剛巧，那邊站著幾個人，其中的幾位還是認識的。

  「皇子和公主？」五男五女，剛好數目也是一樣的，其中，最顯眼的還是個子最高的皇子，他的嘴邊總是帶著溫柔的笑容，似乎是一點不開心的事情都沒有一樣。不由的，多看了幾眼。

  也就沒注意到，秦寂對著其中一位皇子，點了點頭。

  「他們過來了，咱們先去看看。」秦寂拉著人，離開了這裡。

  說的她們也就是丫鬟，這裡不允許私人的馬車入內，所以只能攜帶者個人的行李進來。阿二和阿三負責拿著，兩個丫鬟緊緊的跟在他們身後。

  「緣何這麼遲？」明明，往年都是跟著很緊。

  「將軍，今年差的很嚴格，所有的行李都經過檢查。」在被檢查的時候觀察過了，不論是什麼身份，都不可能躲過去。

  秦寂露出一個笑容，倒不是高興，而是看不起。

  聖上此人，越是年紀大，越是捨不得自己的小命。

  扎帳篷的位置是和霍青城相鄰的，一個大，一個小的可憐。

  「兄長，為何選一個如此小的帳篷？」霍青煙有些擔心的問了一句，來之前曾經專門告訴他，需要準備的東西。雖然是一個人住，也不可以過於小。因著這次的秋獵，都是攜帶家屬來的，這帳篷也是臉面。不說多出眾，也不好被人小看。偏偏，兄長的太過於普通。

  「青煙，君子不以身外物作為評價。」那些道理，何嘗不懂，不過是不想做而已。要是真心欣賞，又何必在乎住的是什麼地方，吃的是什麼飯菜。

  類似想法的可不止他一個，在遠處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帳篷，也搭了起來。

  那瞬間，霍青煙確定自己並沒有錯過兄長眼中的欣喜，「認識？」

  「是。」霍青城說話充滿了崇拜，「青煙可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女狀元，便是那邊帳篷的主人。我當真是歡喜，她的看法和我一樣。」之前就因為能看到她而激動，現在愈發覺得兩人在很多方面都是相似的。

  「真巧。」只要不是唯一的一個，霍青煙也就不會那麼的擔心。「兄長，我且去整理行李，稍後再見。」

  還沒等出來的時候，就聽到帳篷的右側傳來吵鬧的聲音，那說話的腔調即使不看也能知道是誰。秦寂主動的起身，出門去找黃小將軍，霍青煙也跟在後面，走了出去。

  李成麗兩人正在指揮應該怎麼搭建，招呼都沒有顧上打，眼神也沒有放在他們的身上。好不容易弄好，黃小將軍嘟囔了一句，「早知道這麼麻煩，還不如我自己來。」接著，帶著討好的表情看著李成麗，「娘子，你站的累不累？」

  也不曉得，肚子裡面的孩子有沒有折騰她。

  「不累。」李成麗的月份很小，到現在肚子連一點的起伏都沒有的，「青煙，你們來的很早。」

  「是呢，家中也是無事可做，便早早出門。」霍青煙走到她的身邊，感受了一下她的脈搏，「孩子很健康。」一次比一次有力，是個身體好的胎兒。

  「恩。」為人母的，可不就是喜歡聽這麼一句。

  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之後，聖上帶著皇后出現在狩獵場這邊，聖后兩人相距的很遠，關係一點度不融洽的感覺。在場的各位也沒有多麼在乎他們的感情，而是低頭，問萬安。

  秋獵當天，是不用行君臣之禮的，這是歷年來的規定。

  聖上一邊點頭一邊走到主位的位置，「諸位既然到底，那秋獵今日也正式開始。此次朕並未準備頭名的獎品，所以兌換一個承諾，不論提的是什麼，朕都會答應。」一言，便是即使要當太子，也是可以應許的。

  皇子們的積極性最先被調動出來，這可是大好的機會。

  聖上出手大方，皇后自然也不說小氣的人，「哀家同樣，可以接受一個要求。」女子和男子，擅長的方面可是不同的。

  「秋獵，現在開始。五日後，所有人將自己的獵物帶到這裡，評選頭等。」東廠太監，自然是看著聖上的眼色，宣布活動的正式開始。

  秦寂的眼睛中閃過一絲光芒，看起來這次的秋獵定是不簡單。此番，是皇子公主們展現自己能力的時候。誰也說不好，哪一位說最後的贏家。

  「你說，誰會獲得頭名？」即使是光聽著，也覺得自己渾身都是力氣。這次的彩頭不錯，值得為了那個而努力，眼睛四處環繞一圈，最終放在了一開始發現的皇子身上，「我瞧著那位皇子不錯，你可知是誰？」

  秦寂的臉一黑，差點都不想回答，在霍青煙的眼神下，好不容易的說了一句，「六皇子。」

  要說六皇子，那也是神奇的一生，生母的地位很低，是洗衣房的宮女，聖上無意之中路過，見長相不俗，便寵幸一番，也就是那一次有了六皇子。若是一般情況，定是會被遺忘，可是運氣到底很好，被太皇太后發現，帶回去她的寢宮，好生庇佑了很多年。

  但是，也正是因為太皇太后，才導致他一點都不被聖上待見。

  「六皇子為人，定是很好。」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一點，只有他的身邊有不少的皇子聚集在一起。倒是這一看，又發現了一個人，「單獨行走的是誰？」別的皇室之人，最起碼也有個同行的，只有他說一個。

  「二皇子。」

  到底是成親的人，霍青煙聽出來他語氣中的異樣，「你可是認識？」不然，不會是那樣的。

  「是。」秦寂說的很坦然，「二皇子少年時曾經從軍，我和他恰好在一間寢室。」沒有想像中的相互幫助，而是痛打一頓，「當時的他意氣風發。」不打不相識，兩人惺惺相惜起來。可惜，皇宮是一個摧毀人的地方，他漸漸變得沉默寡言起來。

  「原來是這樣。」霍青煙不免覺得有些好奇，看起來仿佛風燭殘年的人，到底之前是如何的氣派，讓秦寂都能說出誇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