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清醒

  霍青煙沒有傷心，只是笑了笑，「無妨的。」完全沒有看秦寂所在的方向。「我可以退婚一次，便可以有第二次，不用擔心的。」這輩子根本就沒有委曲求全的意思，不論是誰，都不能要求自己做出來那樣子的犧牲。

  其實，在最開始看著這一切發生的事情，就做出來決定。即使現在是正大光明的原因，說是醫治黃樹文而不得已為之。那麼下一次，也會有必須要做的事情。明知道這是一座火山，跳下去會不會顯得自己很傻。

  「青煙，是我們對不起你。」李成麗恨不得現在，把人全部都趕出去，就抱著黃樹文死了算了，免得給大家帶去那麼多的麻煩，可是此時都已經毀掉了婚事，還不到救治，又是得不償失。

  心被劈成了兩半，一半是愧疚，另外一半是希望。

  女子果真上前醫治，只不過在她出手的時候，提出來一個要求，「你們都出去，我才好治療。」

  「不行。」李成麗說的很堅定，「我要照顧我的郎君。」反正就是不能給她好過。

  其他人的意思，也都是類似的。女人很是惱怒的說了一句，「你們這樣，我根本沒辦法出手。」不過，還是妥協了。「最多，兩個人在。」

  而且，指出來秦寂必須看著，不然不能動手。剩下的一個名額，被霍青煙給占據了。按照她的意思，作為一個大夫，要觀察每一種病情的治療方法，這樣子不會說在以後，遇到同樣的事情後措手不及。

  黃家的人本就對她抱歉，自然是說什麼就說什麼，趕緊的出去，任由裡面發展下去。

  女子出手果然不是說的那麼簡單，先在黃樹文的肚子上方劃了長長的一道口子出來，接著把自己的手放過去，同樣劃破。從她的手腕處，爬出來一隻蠱蟲，蟲子長的很恐怖，有兩顆牙可以很清楚的看到。

  「秦哥哥，是不是很可愛？」女子非但沒有覺得不好看，還很是喜歡。「往後，我會給你也培養一隻出來，這樣子咱們就會心意相通。」

  秦寂並沒有回應，似乎一點都沒有聽到。

  女子說話的期間，蠱蟲蠢蠢欲動的跳到了黃樹文的身上。它的牙咬了下去，拖出來長長的一條綠色的線。很長，差不多有黃樹文的身高那樣。線一出來，就被蟲子全都都吃掉了，女子露出來一個笑容，很是心滿意足。

  「這就是月眠醉，只是一根線而已。」線的長度代表還可以活的天數，等到縮短成為一點點，那就是距離死期不遠了。解釋之後，蟲子爬到她的身子裡面，從手腕處滴了兩三滴血出來，餵到了黃樹文的嘴中。「好了。」

  對於草疆人來說，這只是很簡單的一項而已。

  霍青煙在聽到她說話以後，上前給黃樹文診脈，果不其然很是順暢，除了很長時間沒吃東西之後帶來的虛弱感之後，並沒有別的。「多謝你。」雖然目的不純，也是救了一條生命。歸根到底，到現在為止，霍青煙厭恨的不是女子，還是秦寂罷了。

  確定黃樹文沒問題之後，霍青煙過去把門打開了，「你們進來吧。」親自進行後續的收尾工作，好讓黃樹文能更早的清醒過來。

  而女子做完事情之後，自覺的走到秦寂的身邊，想要拉著他的手，不知道怎麼的被閃開了。還以為，是男子害羞呢。「在我們那裡，都是巴不得大家可以看到。」

  魏朝的人，當著是矯情。

  「青煙，他醒過來需要多長時間？」黃將軍小心的說了一句。講真，覺得自己真是一點臉面都沒有的，明明知道前因後果，還是把重心放在了黃樹文的身上，簡直對不起她。

  「半個時辰。」最多，也就是那麼點時間。

  因為很短暫，大家也沒有離開，全程把注意力放在黃樹萬那邊，希望第一眼就可以看到，將近半個時辰，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

  進過瞬間的迷茫之後，對著李成麗露出一個笑容，「媳婦，你醒的真早。」說話，還是很有活力的樣子。到底在他的印象中，並沒有經歷過什麼昏迷，而是睡了一個晚上而已。對著其他人還是很不滿意，「你們都圍著我做什麼？」

  想要移動下，卻發現渾身沒有力氣，很是著急，但是還是絲毫作用都沒有，腦袋也是昏昏沉沉的那種。

  「怎麼回事呀？」問的聲音有些大聲。

  李成麗本來還是醞釀了很多哭泣的意思，可是在黃樹文的面前根本就表現不出來，轉變成為了一個笑容，「你昏迷了快一個月，哪裡有力氣移動呢？」沒吃沒喝的，說話可以做到中氣十足那都是一種本事。

  「怎麼會呀？」黃樹文心裡是覺得受到了欺騙，可是看了好幾眼大家的表情，再結合自己的身體情況，覺得貌似和大家說的一樣，「那我豈不是，錯過了你的三朝回門。」要知道，準備了很長時間，那表情變的很是沮喪。

  當然，也知道讓大家擔心了，但是不想說出來而已。看了一圈，沒發現老娘，多了一個不認識的女子。開玩笑的質問黃將軍，「爹，你該不會是想著我娘不好，又找了一個吧？」

  「怎麼可能。」黃將軍是看著他醒來就高興，聽到他說話就皺眉頭，「都娶妻的人了，還一天說話沒有個正經樣子。」這還怎麼放心的交給他任務呢。

  「爹，我娘呢？」

  「娘剛剛生了孩子，現在正在坐月子呢。」說到這裡，想起來還沒有通知黃夫人這個好消息，不知道是不是等的不耐煩了。拿出來這段時間管家的氣勢，讓人去通知黃夫人，再三的強調，千萬要看好人，別讓人出來走動。

  她生產的時候遭罪不少，加上調養的也不是很好，要是再不注意月子，絕對是年老的時候會有一堆的毛病。

  黃樹文本來是把注意力放在李成麗的身上，當她吩咐事情的事情才轉開看了眼霍青煙和秦寂，卻覺得兩人之家似乎有些不對。而且那女人怎麼看兄弟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了呢。「青煙，你跟秦寂的婚事在什麼時候？」

  「什麼婚事？」霍青煙反問了一句。

  黃樹文還以為自己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大事，那臉色立刻改變了好多，「你看我，都說了什麼話，沒什麼婚事。」自覺的求救一般的，看著黃將軍。

  黃將軍哪裡是會說話的人，有心幫忙說和又不知道應該從哪裡開始，最後化成一句話，「青煙，當真是不可能嗎？」

  霍青煙點頭，「抱歉。」接著看向了秦寂，說話的語氣也很真誠，「當初你送來的聘禮，我會原封不動的返回去。」

  「不用。」秦寂漫不經心的解釋，「我並不打算解除婚事。」所以，那些東西並沒有拿回去的必要。

  「這似乎和你的意願關係並不是很大。」霍青煙被氣的笑了一聲，「明日，我會派人送去的。至於王叔那邊，你也別擔心，我會去說的。而且，治療也不會停止。」可惜的是曉花，不知道她和阿一的緣分還能不能繼續下去的。

  秦寂這才抬眼看了下霍青煙，「咱們的婚事，是御賜。」聖旨的意思便是，任何情況下都是不會發生改變的。「不用再說返回的事情了。」

  「無妨，我自然有辦法。」這段時間積累的人脈，還是可以起到一定作用的。霍青煙也無心繼續說下去，「黃將軍，我先去看下黃夫人的身體，若是無礙的話我便先行回去了。」送過來的東西，還需要好好整理一下。

  因著完全沒有考慮過別的情況，所以全都是扔到了庫房，還不知道可不可以跟禮品單子對上。要是有出入的話，還需要自行補上。深深的覺得，這是一次虧本的生意。

  「我同你一起去。」李成麗也是在黃樹文清醒之後，變的堅強起來，當著大家的面一邊走過去一邊說話，「青煙，你放心我會求我爹出面的。而且，我們家中尚有不少優秀的兒郎，你若是願意，儘管隨你挑選。」

  反正，毀了一個，便要送給一個更好的。

  「好。」霍青煙當然不會拒絕她的好意，這次可是要擦亮了眼睛，仔仔細細的挑選下去。

  在兩人離開之後，女子也秀氣的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秦哥哥，我累了。」

  「我派人送你回去。」他的語氣倒是看不出來有什麼，把人送走之後，迎接他的全都是嘆氣聲音。

  黃樹文從黃將軍那邊得知了這次的經過，心裡的第一想法說和她們一樣的，為了自己委曲求全。但是，仔細想想覺得兄弟並不是那樣的人。

  「秦寂，你老實的跟兄弟說一句，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黃樹文的表情很是正經。「到底是看上了，還是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