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污衊

  關於她診斷出來死胎的事情，不少人都是清楚的。當然不是霍青煙主動地說出來被人聽到，而是那位夫人過於激動，一時再重複死胎的話，想不知道都難。霍家用飯的時候，大家的視線也集中在霍青煙的身上。

  以往每時每刻都很有食慾的樣子，現在是徹底不行了，還沒吃上去兩三口飯，就開始發呆。霍青城給她夾了兩三筷子的菜到碗裡，也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

  「青煙，你是怎麼了？」霍啟成最近忙著生意上面的事情，也根本顧不上打聽外面的消息，以至於才會問出來這樣的問題。

  趙昕是明白人，越到大婚前，越對霍青煙的注意多，基本上派出去兩三個心腹跟在霍青煙的身邊。自然不是害怕她逃跑或者什麼，而是因為中毒事件，心裏面有了印了陰影。此外，也是想著需要幫助的時候，也有人能搭把手。

  「青煙，好好吃飯。」說話的語氣算不上溫柔，甚至有些嚴厲，「孩子的事情跟你無關，即使是另外一個人診斷，也是同樣的結果。」那些下手的人都是絲毫感覺沒有，怎麼還要攬事到自己的身上。

  第一次覺得，這孩子的心腸是不是太軟。不是很適合擔負起來一個家庭。

  「娘，我不是因為這個。」霍青煙也不知道具體怎麼解釋自己的心情，說到底還是可惜吧，哪怕稍微的早一點，孩子都可以親眼看到這個世界。「我遺憾的是，孩子沒有出世就離開了。」

  一個嶄新的希望，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內院中夭折的未出生的孩子更多，你不過見到了一次罷了。難道，每次都要惋惜一次？」趙欣說的不是很好聽，但是道理確實很明白的，說句不好聽的話，那位夫人好歹是可以找到原因，更多的人是不明不白的沒有了孩子。

  一直以來的感情，被一句話給徹底的打消了，確實是這樣也沒錯。

  「我知道了。」霍青煙之後，總算是可以安安穩穩地吃個飯。

  原本以為這件事情就算是過去了，想要集中精力治療更多的病人，但是顯然有些人並不打算就什麼的放過了這次的機會。

  那位夫人，領著家中的下人擋住了醫館的大門。只要是試圖進來的，不管是什麼身份，全都被擠了出去。她跟是瘋了一樣，完全不在乎會不會得罪人。

  霍青煙得知消息的時候，已然快到了醫館的門口，臉上湧現出來生氣的表情，還真的是農夫與蛇的故事。「夫人，這是何意？」莫不是以為人好欺負，所以才上門來擋著了吧。

  夫人嘴角扯出來一個大大的嘲諷笑容，「你這個庸醫，昨天竟然說我是死胎，差點直接買藥把孩子打掉。幸好我夫君找來了御醫，說孩子一點問題都沒有。」她的語氣是驕傲的不得了。好像全天下就她一個懷著孩子一樣。

  霍青煙倒是也不害怕，死胎就是死胎，絕對沒有任何的失誤。「哪位御醫？」倒是要看看，宮裡面誰那麼沒有水平。

  「豈能告訴你。」那位夫人的眼神中透露出來太多的歡喜，以至於面部表情都有些猙獰，「你這家醫館，特別打算開下去了，這樣子的水平簡直就是害人。」說完話，就想帶人砸店。

  「我看誰敢？」霍青煙只是輕輕的一句，揮揮手從醫館中走出來很多的壯漢，有的是黃夫人派來看家護院的，有的則是秦寂帶來的。到底是醫館，被人惡意的為難也是可能的。沒想到才短短時日，就派上了用場。

  一長排的人站在前面還是很有威懾力的，最起碼其他人都不敢隨意的行動。

  霍青煙臉帶笑意，看著那位夫人說了一句，「夫人，你這死胎最好還是早點打掉，拖延的時間越久對你的身體影響越不好。若是不相信我的話，那便讓時間來證明一切。」醫者父母心，可是不代表說明顯不信任，還是要勸說。這句話，算是最後的忠告了。「且，於夫人相關的人，以後莫要來這裡看病了。」

  平白的耍了一通威風。還想著往回能繼續治病，豈不是誰都敢這樣。

  「誰稀罕來你這醫館。」那位夫人嘴上還是很強硬，心中也是充滿了信心，「若是我屆時生出來嬰兒，你當如何？」

  霍青煙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看了她一眼，雖然說並沒有那麼一天，還是說了一句，「若是你成功生下來這一胎，我便關了醫館，親自上門賠禮道歉，而且不論是誰，都不會出手。」很好奇的一點是不光是藉助系統的力量看到了死胎，診脈也是很明顯的們感覺出來，到底是哪一位御醫，竟然能說出安心生產的話。當著是，喪失醫德呀。

  她的一句話，算是捅了馬蜂窩，不少人都勸說了起來，」這看錯一次也是正常，還是不要洗手不幹了吧。」說到底，醫術還是高明的。要真的是那樣，可惜好好的大夫就又要找不到了。

  霍青煙笑笑，「自然，是不會有那麼一天。」

  語氣中的誠懇，有的歡喜有的憂。那位夫人是徹底的發瘋了，根本不顧及前面那麼多的壯漢，直接讓自己的人上門砸。那些人到底是膽子小，推推嚷嚷幾次，就出去了前面的位置。

  「這黑心腸的大夫，要活生生的把人逼死才行呀。」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熟悉的面孔也出現在霍青煙的眼前。

  冷笑一下，徹底的不把血緣關係放在眼中了。

  「你們看看我身上的傷痕。」霍家老太太把衣服袖子捲起來，露出滿是痕跡的胳膊，蒼老的皮膚上很是顯眼。

  眾人開始議論紛紛，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耐心等著老太太說個明白。

  霍家老太太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上去可憐兮兮的很，甚至說出來的話也是催人淚下，「你們肯定不曉得，我是這個霍大夫的親奶奶。」說完，又摸了一把眼淚水，「上次我說了沒地方住，也沒錢生活下去，希望能給我點銀子。我要的也不多，就幾兩而已。可是呀，她竟然派人打了我一頓，把我打成了如今這個樣子，我真是苦呀，含辛茹苦這麼多年，養出來一隻白眼狼。」

  老太太的身上確實有傷痕，說的也是頭頭是道的，大家也不好判斷，到底是說的真話還是假話。

  霍青煙期間一直帶著笑容，完全沒有打斷她說話的意思，「說夠了嗎？」

  「當然沒有。」霍家老太太還以為自己的計謀快要成功了，開始扯出來別的事情，「你們這霍大夫看上去是一本正經，從小就不是個好的，小小年紀就扒著那些家大業大的人不放，後來偷偷摸摸的學了醫術，就自以為很是了不起，每天走路都是抬著腦袋。」只是聽這麼些話，根本看不出來他們之間存在任何的親屬關係，「而且呀，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認識了大將軍，僥倖救人一次，非要將軍娶她過門。」

  這些話，是在是明顯的污衊，原本對她半信半疑的人，是徹底的不相信了。

  「你們別不相信我的話，這小蹄子最有本事裝了，你們看到的只是表面。」霍家老太太敏銳地察覺到別人的視線，趕緊的說明，「你們不知道他之前是跟高家定親的吧，當時十二三歲就拉人到了臥室，整整一宿都沒有出來。」

  「夠了。」霍青煙見她越說越沒有一句正經話，才出生，「我且還稱呼你一聲奶奶，我什麼時候派人打的你，又為何要打你，難道連幾兩銀子都拿不出來嗎？」然後不等回答，又說了一句，「我於高家公子定的娃娃親，在議親之前從未見過一面，又何來的拉到房中？」

  她說的很理智，別人也不覺得是瞎編亂造，不然不可能真的那麼鎮靜。

  」自然是你痛恨我，才想著讓人打我。」

  「為何痛恨你？」

  「你覺得我對你不好？」

  「你怎知我覺得你對我不好？」霍青煙是步步緊逼，根本不給她考慮的時間。

  老太太被問的蒙了，「當然是因為我對你不好，你才會那樣覺得。」傻乎乎的說了這麼一句出來。

  在場的人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不由得全都笑了起來。

  「那我再問你，我何時打的你？」

  「前幾天。」

  「具體哪一天？」

  因為問的語氣很是快速，霍家老太太也就自覺的代入了被大兒子拒絕的當天，眼睛中也是寫滿了恨意。

  「何時何地？」

  霍家老太太又隨意的說了一句，聽到她回答的霍青煙，露出一個輕笑，」還真是不巧，那日我在醫館幫人看病。」

  醫館中每日都有些的病例，一看便能一清二楚。

  霍家老太太傻眼了，完全沒想到這個孫女是個大忙人。

  「不對，是我記錯了。」

  「哦？」霍青煙也是給予她反悔的機會，「那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