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恨意

  霍青煙抬頭，對著他露出一個笑容。

  「兄長，我好日子將近，那你呢？」到現在為止，霍青煙只擔心一件事情，他的心還放在李成麗那邊收不回來。如果當真是這樣，之前說什麼都不會主動的勸說，直接讓他們在一起試試得了。

  霍青城臉色沒有任何的變化，「等到合適的時候。」被問道的一刻，確實是想到了一個人，但是不是妹妹想的那人。「放心，我懂你的意思。」

  「兄長，是我誤了你。」

  「不，不是的。」霍青城想的很清楚，當初哪怕沒有她的話也是會收回去的，「我和李家姑娘性格不適合，當初不過是被自由所吸引。冷靜下來，就知道最好不要嘗試。」而且，李家姑娘應該也是那樣想的。

  其實，也算是一段美好的記憶。

  這是第一次霍青城把心思說的那麼清楚，霍青煙也真正的放下心。

  「我等兄長娶如意嫂子到家。」到時候，一定會送上一份大大的禮物。

  「好。」

  霍青煙和秦寂並沒有親自說話，一方面是已經提出來成親的事情，這邊的習俗是大婚前不宜見面，另外一方面是霍啟成的阻攔。他可是，心裏面有好多話想說。這一說就到了晚上時間。

  秦寂臉皮再厚，也不好說待在霍家不走。

  在他走後，霍啟成滿意的摸了摸自己的鬍子，這婚事當真是不錯，恨不得現在把所有的人都叫過來，說說看自己的想法是怎麼樣的。

  當即呢，給在鄉下養身體的霍啟功夫婦傳過去口信，跟他們說了賜婚的事情。到底霍啟成還有一絲理智，告知他們時間還沒有定下來，不著急回來，等到時間確定了，再回來也不遲。

  這是擔心弟妹肚子裡面的孩子，一個顛簸保不住可就不好了。

  給了一個弟弟，霍啟成有些猶豫，最終嘆口氣，放棄了另外一邊的人。

  ……

  第二日，在秦寂還沒有帶著媒婆上門的時候，有人先一步敲響了大門。叫門的時候很是囂張，似乎是仍舊以為自己是霍家的主人一樣。

  霍家老太太穿著一身破舊的衣服，就站在門口，「你去把霍啟成那個不孝順的兒子給我叫出來。」距離上次走的時候，看上去瘦了不是一星半點，能明顯的感覺出來，在外面的日子過的一點都不好。

  霍啟成聽聞老娘在門口，第一反應是抗拒，「有什麼事情？」如果不是必要，真的不想見到那個人，當初用心有多深，現在就有多失望。以前還還可以告訴那不過是因為弟弟更加需要照顧而已。但是一旦理智回來，就能聯想到太多的事情，從小到大，不公平的事情哪裡是一兩件。

  來傳消息的小廝，快要縮成一團的，小心的回答，「老爺，小的沒有問。」

  趙欣點了點霍啟成的胳膊，「老爺，我去吧。」想來，那個人也不敢在自己的面前說什麼話。

  「不用。」難道說，不論什麼事情都要讓媳婦出頭，「把我的輪椅推過來。」吩咐丫鬟拿過來，坐上去，緩慢的朝著那邊過去。

  這次定是要快速解決的，免得秦寂上門，被他看到了笑話。

  老太太此刻完全沒有風光滿臉的樣子，灰塵撲撲的坐在霍府的大門口，一隻手抬起來一直放在眼睛的位置，時不時的揉一下，看上去像是在哭一樣的。見到霍啟成出來，就是一陣哀嚎，「啟成呀，我這日子沒法過了。」

  擼起袖子，露出來胳膊，「你看看，這都是被老三和他媳婦給打的呀。」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受著罪，以前嫁給霍家老太爺，算是享福了，沒成想一次選擇，徹底的改變了自己的生活。「啟成，我知道我以前對不起你，所有的我都能改，你就讓我回來吧。」

  老太太哭的呀，很是傷心。

  霍啟成無動於衷的坐在輪椅上面，說好不傷心的，可是不知道怎麼的突然覺得自己可憐起來，到現在了還是巴巴的希望能得到一絲關懷，「娘，你沒看到我的樣子嗎？」既然看到了，為啥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呢。

  這人心都是肉做的，怎麼會有人狠心一直弄碎它呢。

  老太太詞窮了一下，也不哭了，好半天才抹乾淨眼淚水，「我兒，你這是怎麼了呀？」手顫抖著，想要摸上去。

  可惜呀，她的眼神是冰冷的，是沒有任何真實的情緒的。

  「不用了，你回去吧，從哪裡來，回哪裡去。」霍啟成說的很平靜，「當初說好了，讓老三養活你。」別怪心狠，誰也不能指望著做錯了事情就一定能得到原諒的。

  「老大，你是不是看著我死了才會安心？」老太太的話說的有些戳心了，「我都這樣了，你還不讓我回來。不行，今天說啥我都要進去。」說完話，就強行想要跑進去。

  霍啟成腿腳不方便，即使在輪椅上，也比不過一個一心想要進去的人。「攔住。」閉著眼睛，說了那麼一句。

  下人們當然是要聽家裡老爺的話，三三兩兩的堵住門，老太太嚴嚴實實的被擋在外面，根本進不去。

  「你們這些賤皮子，給我讓開，不然改天就全都把你們賣掉。」

  「夠了。」霍啟成的聲音帶著怒氣，「你回去吧，不然我會親自過去一趟，讓老三家中的看好你。」

  「你真是狠心。」老太太的眼睛中全都是恨意，「早知道有今天，我當時說什麼都要掐死你，省得到現在不孝順我。」明明都是小事，怎麼就不肯讓自己進去呢。

  「可惜，我長大了。」霍啟成的手握的緊緊地，裝作平淡的說了這麼一句。

  老太太見他確實沒有改變想法的意思，不甘心的離開了這邊。

  在她走到某個胡同口的時候，兩三個人等著她。

  「娘，怎麼樣？」霍家老三滿臉的不耐煩等著她回答，要不是現在還用得上老不死的，肯定不是這個態度的。

  就連老三媳婦，也是一樣的眼神。

  老太太不自覺地抖動一下，討好的回答，「老三，你再給娘一段時間，我看他是有意讓我回去的，不過害怕家裡那個媳婦。」她不傻，這會兒說出去被人趕出來的事情，今天是不要想著能回去了。

  「不中用。」霍啟堯瞪了老娘一眼，心裡頭滿是厭煩，當初怎麼就覺得這老太太有用的，自從出去之後是做什麼都不順利，這會兒手裡都拿不出來錢，「我走了。」

  「你又去哪裡賭錢？」

  「用不著你管。」

  當著老太太的面，差點就要上演一出家族的慘劇。可惜了霍啟堯是一點傷口都沒有，而老太太再次多了不少的傷口。捂著快要沒有知覺的胳膊，「咱們回去吧？」臉上還是帶著討好的笑容。

  「走吧，老不死。」

  離開這裡的時候，老太太專門扭頭又看了一眼，眼神中的恨意滿滿的。這件事情她不怪老三，是當初根本沒有教好那個孩子，怪的只有老大。孩子心太狠，對老娘也是絲毫不留情面的。

  「快點走。」

  「好…好。」

  在老太太離開之後，霍啟成的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腦海中自然的想起來幼時的事情，當初收到的待遇重新再演一遍，想著想著，心臟跳動的厲害，一個不小心，整個人摔倒了在了地面上。

  下人們嚇得半死，趕緊抬著送到了房間裡面，有兩三個機靈的，把霍青煙叫了過來。

  霍青煙心思凝重，把脈的時候總是不安心，本就是餘毒沒有清除，加上這次的刺激，不知道到底會帶來什麼樣子的影響。

  好在，老太太一輩子，總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本來霍啟成的毒是已經分散到了全身各處，現在是一次激動全部都集中到了脾臟中，這樣子的話，還算是比較好治療。顧不上和家裡人解釋那麼多，乾脆的扎針，抓藥。

  「快著些。」進行的越快，好的也就越快。

  霍青皓上次並沒有看到霍啟成中毒的情景，後來也以為不過是生病，第一次看到那麼嚴重，小小的心臟被嚇得不得了。眼睛中含著淚水，要哭不哭的樣子，看上去可憐的不行。

  「舅舅，我爹……」說到這裡，就說不出來了。

  趙峰一把抱住了他的小身子，「沒事的，你姐姐在呢。」青煙那麼厲害，絕對會有辦法。說是那麼說，其實他的心中也是充滿了擔心。

  趙欣來的比較遲，因為不想看到霍啟成和老太太對峙的場面，刻意從偏門去到了商鋪裡面，這得到消息就很晚了，加上趕回來更加晚。

  本來天氣是不熱的，但是她的身上出了不少的汗水，臉上塗得粉，也化開了。

  「怎麼樣？」看著躺在床上的霍啟成，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原以為這一輩就是搭夥過日子，可是現在才知道，比想像中用心太多太多。

  「放心。」霍青煙說的很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