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消息

  張彩虹深吸一口氣，加大聲音說道，「高家未過門的媳婦，公然到藥鋪買墮胎藥。」

  「你這女子怎麼回事？」霍青城頓時被點爆了，饒是性格敦厚的人，也不能看著別人別人損害自己妹妹的名聲。「我們不過是買藥鼎而已，哪裡有你說的……」大男人還不好意思說出口，「那些藥。」

  「你且看外面的人會不會相信我就是了。」張彩虹了解那個圈子的人，只喜歡聽自己想聽的，根本不會多加思考。

  「隨意。」

  霍青煙從始至終，保持的都是一個態度。甚至，腳步都沒有停止過。

  「你站住。」張彩虹跑兩步，追上去拉住她的胳膊，用盡全身的力氣，就是不要放開。

  一開始還有些掙扎的霍青煙，最終抵不過她那個拼命的勁兒。

  「你到底要說什麼？」

  相信，不會是為了說那些無聊的話題。

  「你如何認識的秦寂將軍。」當知道那人到家中做客，一心的歡喜，誤以為兩人可以成事。欣喜的讓丫鬟幫忙重新換個髮型，結果還沒出去，就看到怒氣沖衝進來的爹。

  想到當初說的內容，心頭更加的恨。

  「偶然。」霍青煙見她不知輕重，利用醫功中學到的，點到她的胳膊上的穴位，一下子逃離她的魔爪。「你如果想說這些，恕我沒有時間。」

  大好的製藥時間，不能只是用來兒女情長。

  「你是不是很得意？」張彩虹瞬間陰謀論，「你莫不是以為沒有了我，你能和將軍成為一對吧？」

  「我告訴你，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大哥，咱們走。」

  聽她胡言亂語，才是傻子呢。

  徑直的走出去藥鋪，就聽到身後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回頭一看，張彩虹正抱著自己的身子，一個勁兒的顫抖著。

  這一刻，霍青煙覺得，她對秦寂是認真的。

  不過呢，跟自己並沒有任何關係。

  「妹妹，她是怎麼回事？」

  「求而不得。」

  人生苦難之一，誰也逃不過的事情。

  回到家中，霍青煙開始認真的製藥，囑咐下人們誰也不准進來打擾，就把自己關在了屋子中。一邊熟悉著藥材，一邊拿出來上次得到的藥方仔細研究。最終，開始動手。

  實際操作和理論有很大的區別，最起碼先頭的數十次，一次成功的經驗都沒有，中途差點出現暴爐的現象。好在，有系統在一旁指導，不至於說悲劇發生。

  第十一次，初見成效，藥鼎中，能看到丸劑的存在，雖說，拿出來能聞到焦糊的味道。

  「001，是不是快要成功了？」

  「是。」

  兩個人屏住呼吸，從頭到尾再來一遍，成功的收穫第一瓶藥劑。

  「小姐，到晚膳時間了。」曉花忽然在門外說一句話，差點讓霍青煙把手中的瓶子扔到地上去。好在，手還是比較穩。

  之前關門時說過，有急事可以在門外說。這丫鬟倒是做的很徹底，罷了，也確實需要休息休息。

  一直弄著還沒有感覺，停下來身子都是虛弱的。方才過於緊繃，身上出了很多的汗水。整個人，仿佛洗了一個澡一樣。

  「曉花，去備水。」

  並沒有飢餓的感覺，只想痛快的收拾下自己。

  「小姐，不去用膳嗎？」

  「恩。」

  等到舒舒服服的躺在水中，才有活過來的感覺。手不自覺的開始重複之前的動作，越來也熟悉，嘴角的笑容也越發明顯。一下子，把腦袋浸泡到水中，再出來之後，回復正常。

  「小姐，老爺派人送了點晚飯。」

  「先放到桌子上。」

  大概用毛巾擦下頭髮，霍青煙從耳房中出來，就看到桌子上放了兩三盤菜，都是平時很喜歡吃的那些。胃口大開，坐下來仔細的吃起來。等到最後，一桌子菜吃了個七七八八。

  略微遮擋下肚子，吃的很滿足。

  吃飽喝足，才是正式做事情的時間。隨意換上一身舒服的衣服，去到了二房的院子中。王舒雅早就開始等著，眼睛一直望著門口的位置。

  「二嬸娘，我來了。」

  霍啟功對她笑笑，先行離開。

  曾經提到想要站在一旁看，被霍青煙給拒絕了。不出意外的話，王舒雅身上很多筋脈都不是通暢的，也許會很痛苦。關心她的人看到，很有可能做出阻止的反應。倒是不如，安心的在外面等著。

  兩個人相伴到了房間中，讓下人退下，王舒雅躺在床上。

  「二嬸娘，可能會有些痛。」

  「無礙。」

  之前也試過針灸，知道其中的滋味。

  霍青煙從身上拿出針灸包，一根根銀針散發出來好看的光芒。

  隨意的拿出一隻，刺入關鍵的穴位，配合著專門的動作。

  漸漸的，兩人額頭上都開始有汗水。

  「二嬸娘……」霍青煙哪怕說一句話，都有些喘粗氣，「你若是很痛，可以喊出來。」

  以前讀書的時候，見過大老爺們做個針灸喊得死去活來的。

  王舒雅搖搖頭，「你二叔還在外面。」即使這樣的情況下，仍舊保持著溫柔的聲音。

  霍青煙有些動容，下手更加的快速，只求能儘快治好她。一系列的程序下來，大概有個一個小時的時間，最後，霍青煙給她身上拔了些火罐，可以更好的去處身體中的濕氣。

  「好了嗎？」

  「再等一刻。」

  霍啟功全程在門外晃蕩，根本安不下心來，等到聽不到裡面有聲音，才著急的問道，「我能不能進去？」

  「等下。」霍青煙用被子稍微的遮擋下王舒雅的後背，「進來吧。」

  霍啟功一進門就觀察王舒雅的臉，確定沒有很蒼白，才放心了很多。有心思看看霍青煙，這一眼，吃了一驚。要是不知道的人，可能會以為被治療的人是她。

  她的臉上，有太多的汗水。

  頭髮，都是濕的。

  「青煙，你可還好？」

  霍青煙點頭，「尚可。」

  曉月懂事的搬來一個凳子，坐下去休息了會兒，才說明這次的判斷，「嬸娘的病情比想像中好很多，之前有些傷身子，慢慢調養就是。」

  「確實。」王舒雅沒想到，她竟然能看出那一點。

  趴在枕頭上，差點流出來眼淚。

  提到這個話題，霍啟功也很沉默。

  「我剛進門沒多久，曾經有過一個孩子。」當時，全家人都高興壞了，等待著之後美好的生活。可惜，丁雲紅那個時候來家中玩。

  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讓小貓咪衝撞到了，孩子，也就沒了。

  因為原本身子就不是很好，加上心中有些怨念，往後身子越發不好，一直到現在，再也沒有懷過孩子。

  「娘子，莫要說了。」

  聽的人不好受，說的人更加難過。

  「沒事，我已經看開了很多。」很明確的能感覺到不是錯覺，現在身上都是暖暖的，似乎堅持下去，孩子真的可能來到。

  霍青煙無意聽過去人的事情，只專注未來，「保守估計，一個月能調養的差不多。最好，是三個月的治療。」

  那期間，最好不要發生任何的意外。

  「青煙，你嬸娘拜託你了。」

  「好。」

  在那之後的幾天，霍青煙每晚都會過去一次幫忙針灸，並且隱晦的提出，除了每日出門行走半個小時，不要有任何的運動。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少女，不能直接說同房的話。只希望，他們能聽懂。

  幾天下來，不僅是王舒雅自己，就連霍啟功都感覺到不同。娘子似乎比以前臉色紅潤了很多，一開始走路還喘氣，後來半個小時都不會累。

  趙欣見到幾次，對霍青煙的醫術也有了全新的判斷。

  忙碌了幾日，李成麗姐妹兩邀請出門玩耍，霍青煙正好也想出去透透風，得到霍啟成的同意後，欣然出門。

  約好的地點是在茶樓，上次和胡夫人一起去的地方。

  巧合的是，房間都是一樣的。

  「你們回來了。」

  李成麗的表情有些抱歉，「我回來之後，才得知你去找過我。」還說要保護好好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都是最後擺平才出現的。要是當初沒有幫手，霍家現在可能都不存在了。「是我做的不是，沒讓人及時傳達消息。」

  眼神一黯，說到底，還是沒有爹那樣的威嚴。

  「無事，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事情。」霍青煙很明確一點，即使後來沒有任何的幫手，也不會責怪李成麗的不是。

  李成麗見她心中沒有疙瘩，才說出來叫她的含義，「我走之前曾經派人注意觀察張家和五公主以及你們家的動態。」可以說，所有人的舉動，都看到了眼中。

  不過當時沒有說怎麼處理，那些人不過是看著而已。

  「下面的人稟報我，其實最終出手的還是五公主，張彩虹是明面上推出來擋劍的。」這也是為什麼，李成麗會覺得是自己的失責。

  「為什麼？」

  「她只是心有不甘。」

  「還會繼續出手嗎？」霍青煙最為關心的，還是這一點。

  李成麗搖搖頭，「你放心，我回去之後跟皇上說過這件事情，她不敢輕易做什麼的。」

  除了背後下手之人，還有一件事情，也急切的想要告訴她，「張家的禮部侍郎位置保不住了，聽說近兩日會回鄉。」

  而背後出手的那人，萬萬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