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質問

  好好的禮部侍郎的姑娘，還要操作一番，才能維繫關係。

  對霍家愈發的不滿意，回去的路上一句話都沒說。

  甚至，直接把人放在霍家的門口，都沒有多等一秒鐘，直接返程。

  「你可是滿意了？」霍青煙冷著臉對霍晴說一句。

  「這有邪火也不要對我發泄，我也很無辜。」霍晴可不覺得這裡面有她的事情，「我看啊，你還是找人好好打聽打聽高天昊的事情吧。」

  臉上的笑容，讓人厭惡。

  「不勞你費心。」

  霍青煙不想當著下人們的面吵起來，直接說一句進家門，直奔趙欣的院子過去。

  趙欣剛剛做成一單生意，滿意的摸著帳本，暢想未來。

  「夫人，小姐求見。」大丫鬟恭敬的傳來一個消息。

  「進來吧。」

  只看她的臉色，就知道今天過的不是很愉快，趙欣也不問別的，「說吧，霍晴又做了什麼？」

  對那個庶女，恨不得直接打殺了算，可惜，只能想想。

  「娘，霍晴一日自覺當禮部侍郎家中姑娘的丫鬟，做丫鬟做的活，完全不把霍家的面子放在心上。」

  那副諂媚的樣子，不需要多說，趙欣都能想出來。

  「帶她過來。」心中暗恨，都是娘家人的不對，塞了一個丫鬟上來，可不是有樣學樣。

  其實，要是她好心教養，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都不用走很遠，霍晴就站在院子不遠處等著，被人叫進去也不慌不忙，腦海中直接組織好了語言。

  趙欣見她軟硬不吃的樣子，直接拍了下桌子，「你可是把霍家的面子丟個一乾二淨。」

  「我哪裡丟人，好像妹妹跟李家姑娘不是那樣相處的一樣。」她說的話，好像親眼所見一樣。甚至，以為是有樣學樣。

  「你倒是看到我跟李家姑娘的相處了？」霍青煙被她胡攪蠻纏的樣子逗樂，「你覺得丫鬟行派，能成為朋友嗎？」

  更深一點，「李家姑娘家中那麼多丫鬟，缺一個非要我頂上是嗎？」

  勿以為她是這樣，別人也都是一樣的。

  霍晴其實也懂，不然也不會說被人擠住後就不過去伺候張彩虹。正是明白，在那邊沒有路，才找個坡下去。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唄。」

  「冥頑不靈。」趙欣直接把手中的帳本扔了過去。

  霍晴躲閃不急，眼看著帳本摔到了臉上，「主母，你憑什麼不管妹妹，只針對我。莫不是看不起我，想著在內院寒磣我一輩子？」

  「家中不給我活路，難道我不能自己找一個嗎？」

  「好啊，說的真好。」霍啟成剛巧聽到這一句，拍著手進來，「霍家怎麼沒給你路，缺你吃了，還是少你穿的，讓你對霍家這麼大的成見。」

  「老爺。」趙欣一早派人去請了霍啟成過來，這家裡的姑娘，是徹底管教不了了。

  霍啟成沒理她，只是看著霍晴，非要得到一個回答不行。

  「既然爹爹問起來，那我就一下子說個痛快。」霍晴早知，今天的行為是徹底撕破臉了，「我小時候你對我很好，但是妹妹一出生就全變了。你看我們的名字，她是跟著男孩子走的，我們兩個是單獨的。」

  「是又如何？」霍啟成承認，是有些偏心。但家中攏共一個嫡親的姑娘，自然要對她好點。

  「這也就算了，從小到大，什麼東西都是妹妹挑完我們才能挑選。」霍晴對於這一點有很大的不滿，「我們也是家中的姑娘，合該就要別人剩下的那些？」

  霍啟成一個冷笑，聽她繼續說。

  「妹妹有個好親事，早早的定下來，我們到現在一點音訊都沒有。」最關鍵的，還是這點。出生沒辦法，那是沒找好娘親的肚子就下來了，可是再出生，不能那麼敷衍，「我們不求高門大戶，只求小康。」

  「繼續說。」

  霍晴膽子肥，既然說了就一次說個徹底，「妹妹出門見朋友多好的機會，你從來都不讓我們跟著出去。」本來，好名聲傳出去，自然會有人上門提親，這下子倒是好，根本沒有了機會。「我自己找門路，你們又怪我做的不是。」

  歸根究底，還是沒說上一個好的親事。

  霍啟成猛地給了她一巴掌，「這是我霍啟成的好女兒啊。」這樣子的話，都能說的出口，「霍家當真是養的你心太大。嫡庶之分，自古就有，你眼紅嫡女的待遇，誰給你的勇氣？」

  說話間，又給了一巴掌，「親事都是當家主母尋找，你按捺不住性子，非要自己出手，是誰教給你的？」

  打的兩個巴掌似乎是耗盡了力氣，霍啟成就近坐下來，「你倒是說說，是誰教的你這些？」

  霍晴捂住自己的臉，低著腦袋，眼睛中全都是恨意，各種不甘心充斥在心中。

  「怎麼不說話了，剛才不是很能耐嗎？」

  霍青煙一直都是看客，說到底這個家中的人都有問題。趙欣沒有做到一個主母應該做的，霍啟成只能多加一把手，負責起來兒女教養的事情。家中的姑娘們也沒有明確的身份差別，只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想想前身，在這樣的情況下，變的懦弱怕事。

  一個扭曲的家庭，自然沒有多好的孩子們。

  好在，兒郎們接觸內院不多，沒有養歪。

  「老爺夫人，陳姨娘求見。」在這個節骨眼上，丫鬟小聲的傳達消息。

  「讓她進來。」霍啟成閉著眼睛說一句。

  陳姨娘一進門就跪下，磕頭磕的作響。

  「都是我教養的不是，把好好的孩子教養這樣，請老爺夫人責罰。」

  「我倒是想問問，你怎麼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從上次，趙欣就有些疑惑，這家裡的消息未免也傳的太快了吧，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所有人都能知道。

  「下人們說的。」

  「好啊。」趙欣冷眼看了這裡面的人一眼，是時候重新管教起來了。

  說完話，陳姨娘又開始磕頭，非要道歉求原諒。

  霍啟成對陳姨娘還是有好感的，一個不爭搶的性格，給多少就要多少，當初生下來霍晴，也是寵愛了一段時間，後來有了青煙，才慢慢的冷落。這猛地一見，變化還真是不小。從年輕時候，樣子變的圓潤了很多，臉上呢，也都是血跡。「不怪你。」

  知道她不是那樣性格的人，孩子長成這樣，都是她自己學的不好。

  「你起來吧。」

  年紀一大把了，當著大家的面一直磕頭也不是個樣子。

  陳姨娘只是停了下來，並沒有站起來，「老爺夫人，我會帶著晴兒去寺廟裡面住著，等她養好了性子再放出來。你們若是找到了合適的親事，就把她遠遠打發出去吧。」

  當娘親的能說出這樣的話，還不是為了保住她的命。

  「姨娘。」霍晴的聲音很刺耳。「你要去自己去，我才不去呢。」

  「老爺夫人，求你們同意。」陳姨娘又開始磕頭了。

  霍啟成是沒有辦法管教霍晴，乾脆的點點頭，「也行。」轉身面對趙欣，「夫人，勞煩你找一家風氣好的寺廟。」

  捐點銀子，讓兩人人在那邊落腳吧。

  「好。」

  關乎霍晴的懲罰就到了這裡為止，在說完此事的第二天，趙欣已經找好了地方，在京城的郊區，有一所尼姑庵，名聲不錯，聽說也很靈驗。霍啟成也沒有細細打聽，決定了就去那裡。

  吩咐下人去帶來霍晴和陳姨娘。

  兩個人也收拾好了行李，一個小小的包袱，裡面放了兩三件粗麻布衣服，簡直的不得了。

  霍晴的打扮也是一樣的，身上值錢的東西一個都沒有，臉上也未施粉黛。

  符合年紀的樣子，讓霍啟成的心軟了一點點，似乎想不起來之前是怎麼針鋒相對的，「你去了那裡好好休養性子，什麼時候好了，什麼時候讓你回來。」

  這性子養不好，親事也不好說。

  他的柔情並沒有多大的作用，霍晴對他還是充滿了怨恨，覺得自己這次出去，再也沒有回來的一天，躲過他伸過來的手，看都沒看他一眼。

  「老爺夫人放心，我肯定會管教好她的。」陳姨娘作為中間人，說了這麼一句。

  「行了，去吧。」霍啟成一番好心沒派上用場，也就收起來剛才的那些柔軟心思。

  陳姨娘給趙欣和霍啟成鞠個躬，拉著霍晴的手出門。

  沒成想，霍晴一下子甩開她的手，「我自己走。」這個姨娘也不親，專門走到霍青煙的面前，「你也別得意，我還是會回來的。到時候再看，誰能笑到最後。」

  一如既往的看不到自己任何的錯誤，全都是別人的不是。

  「不可理喻。」霍青煙的回應，也只有四個字。

  霍晴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也沒說話，直接轉身走。

  原本是想要好好相處的一家人，到如今變成這樣，也是無可奈何。

  看著霍晴抬著腦袋出門，霍青煙的心中其實並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