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冒名頂替
2023-11-17 00:57:26 作者: 月見明橋影
燕洛伊算是很有自信,只要她能與蘭薩相處些時日,自己總能從蘭薩的嘴裡套出些什麼有用的東西。
到時候哪怕是真的找到了真正的蘭蓁,她知道的又怎麼會有自己知道的多?相比較之下,倒是她更像是「蘭蓁」。
不,她就是蘭蓁。
既然她就是蘭蓁,那蘭薩為了償還女兒,會不會為她掃除一切障礙?
燕洛伊的嘴角彎成了月牙似的,她並未回了自己的客房,而是叩響了另一間客房的門。
燕洛伊客房一側的,正是尉遲敬宇所歇息的客房。
她叩了兩聲,門內卻無人應答,似是隱約傳出了些女子嬌嗔的聲音作為回應。
燕洛伊便不等尉遲敬宇回應了,直接就將那人的房門推了開,她心裡現在底氣足著呢,為何要再去畏怕尉遲敬宇?
尉遲敬宇連房門都未鎖,顯然是因為沒有任何需要防備的,結果被燕洛伊這麼一嚇,頓時興致全無。
「你來做什麼?」
坐在尉遲敬宇懷裡的女子燕洛伊曾有過一面之緣。
這女人是驛館的廚娘,生得一副好容貌,燕洛伊向來是高傲的性子,誰也不肯服,但見到這廚娘第一眼,便覺得這女子生得實在是天人之姿,連她都不免有些自慚形愧了。
廚娘嬌羞,見有人撞破了她與尉遲敬宇所做的事,連忙從尉遲敬宇的懷裡抽身,躲在了一旁。
廚娘又見燕洛伊並非是衝著她來的,便趁燕洛伊不注意,從房門逃了出去。
美人落荒而逃,讓尉遲敬宇很是掃興,原本還十分喜悅的尉遲敬宇,此時正壓著一腔的怒火,呵斥道:「本太子沒有提醒過你安分些?」
燕洛伊並未應答,而是學了那廚娘的模樣,攀附在了尉遲敬宇的懷裡,道:「太子殿下莫要氣惱,都是妾身的不是,還不是妾身過于思念太子殿下……」
燕洛伊的長相不輸於那廚娘,雖是傷了臉,但用這面紗半遮半掩的模樣,倒是有一番別樣的風情。
尉遲敬宇的態度果然有所好轉,他將手環在了燕洛伊的腰上,嗅了一口美人的香氣。
「今天怎麼心情好,知道想起本王了?」
燕洛伊向來是不將尉遲敬宇放在眼裡,哪怕是明面上服了,心裡也像憋著口氣似的,生怕人看不出。
可燕洛伊此時的模樣,的確是臣服於尉遲敬宇的模樣,更是讓尉遲敬宇喜悅不已。
尉遲敬宇幾乎是繼承了他父親所有的喜好,包括於讓旁人臣服於他這一點。
尤其是像燕洛伊這般高傲的人物。
燕洛伊往尉遲敬宇的懷裡鑽了鑽,她努力將對尉遲敬宇的厭倦藏起來,不被人看出,嬌聲道:「太子殿下,其實妾身還有事想求您……」
尉遲敬宇對燕洛伊其實是有求於他才屈身這事似乎已經意料之中了,她就知道燕洛伊根本不是一個會輕易轉換性子的人。
若是願意委屈了自己,定是有什麼事相求於人。
但只是如此,也是讓尉遲敬宇充滿了興趣。
「哼,說吧,是想要錦緞衣裙,還是珠寶首飾?亦或是,銀兩?」
燕洛伊笑了聲,道:「回太子殿下,妾身想知道當年極北國長公主將女兒寄養到燕家的事,到底是何事?」
「你問這事做什麼?」
尉遲敬宇的表情似是有些嚴肅,按說此事是不能輕易與人相說的,但架不住美人在懷中撒嬌,這才道:「時年本太子才不過十歲,倒是對此事有些印象。當初將極北國長公主的女兒寄養到燕家的,並非是公主本人,而是她的胞弟相托父皇。」
「然後呢?那姑娘到底是誰?」
燕洛伊一追問,尉遲敬宇也有些記不清楚了,此事過了十四年,尉遲敬宇又怎能記得住,如此一著急,便更是記不清楚了。
「這便不知道了,那一年燕家出生了許多女嬰,單是你與燕茗瀾那丫頭,就是同一月出生。這也是父皇選擇了燕家的原因,就是為了掩人耳目。至於這到底是誰,恐怕父皇自己都記不得了,當年就連本太子都未曾問出什麼。」
燕洛伊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與尉遲敬宇的動作便更是親昵了。
「那極北國長公主倒還真是個奇女子,她與亡夫李將軍的名聲,當時八國間可無人不知,倒是可惜了。她那弟弟更是一表人才,年少時便對碑文翻譯很有一番作為,堅持用手抄碑文紋樣來翻譯碑文內容,哼,倒是倔強。」
燕洛伊也不知是否聽進去了尉遲敬宇的話,只是細聲道:「太子殿下,妾身還有一事相求……」
尉遲敬宇得了好處,便也就沒有推辭,道:「說吧,是何事?」
「妾身想讓太子殿下幫忙佐證,妾身就是當年被寄養到燕家的蘭蓁!」
尉遲敬宇似是也因為燕洛伊這大膽的想法而十分吃驚,他直接將燕洛伊從懷裡推了出去,質問道:「你說什麼?」
燕洛伊並未膽怯,又道了一遍。
「妾身想要太子殿下幫忙證明,妾身就是當年被極北國皇帝寄養到燕家的極北國長公主的女兒,蘭蓁。」
「你還真是瘋了。」
尉遲敬宇嘲弄的大笑了兩聲,嘲笑燕洛伊莫不是當時被撞翻了馬車,連腦子都被撞壞了。
「太子殿下莫非是看不清這局勢?奪嫡之戰似乎就是近在眼前的事,想要坐穩太子的位置,沒有外方勢力的輔佐,您又拿什麼去跟二殿下三殿下去爭鬥?妾身動了這心思,還不是為了輔佐太子殿下您成就一番偉業!」
燕洛伊所說的,字字戳中尉遲敬宇的要害,燕洛伊說的不錯,自己哪怕有皇上相互,又怎麼可能比得過多方勢力輔助的尉遲敬睿與尉遲敬軒。
就連他總被自己嘲笑血統不乾淨的四弟尉遲敬燁,都已經漸漸探出了頭,得到皇上的青睞了。
若是日後有一日,他連皇上的看重都失了,那又該怎麼辦?
如此一瞧,燕洛伊便也順眼了起來。
「你要本太子如何做?」
燕洛伊湊近了尉遲敬宇的耳旁,細聲道:「太子殿下只需要在長公主提起此事時,旁敲側擊的提醒皇上將長公主的女兒託付給了妾身父親便是。」
「你還真是膽大。」
燕洛伊不語,但兩人皆是已然有了主意。
次日,蘭薩果然出現在了燕洛伊的面前。
她什麼也未曾查的出,或者說她根本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她已經認定了燕洛伊便是她的親生女兒,她的蘭蓁。
只因為蘭薩於燕洛伊,是無盡的虧欠。
「治療傷疤的藥我已經調配出來了,便想著過來看看你。」
燕洛伊擠出了一個牽強的笑容,蘭薩對她已經連本公主的自稱都免了,顯然是因為她的計謀很是成功。
而蘭薩,是因得昨日八國大會之時,暗中去觀察了燕洛伊一行人,彼時燕茗瀾剛剛昏了過去,被送到了馬車裡歇息,而蘭薩,正巧瞧見了燕洛伊在用極北國皇帝常用的破譯碑文的方法。
蘭薩並不夠小心,偏偏燕洛伊又敏銳的很,一眼便瞧見了躲在暗處的蘭薩,故意與身旁的姜玉道:「姜玉,你可還記得?這是父親曾教過我的,說是與我的真正身世有關,可千萬忘不得。父親他現在卻……」
那時,蘭薩看在眼中,聽到了心裡去。
「長公主進來坐吧,夜裡天寒。」
蘭薩低聲應了句,便隨燕洛伊進了客房裡。
兩人一起坐在了榻上,蘭薩將藥瓶拿了出來,遞到了燕洛伊的手中,道:「這是治療傷疤的藥,你既然不想摘下面紗,我便不為難於你了。你記得自己早晚用上一次,待用完了,再去找我取。」
「多謝長公主,嗚……」
燕洛伊不知怎麼的,這便哭了起來,邊哭還要邊眯著條縫去看蘭薩的反應,蘭薩此時正手足無措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好將燕洛伊擁在了懷裡,輕輕拍弄她的後背,哼著小時候唱給蘭蓁聽的童謠。
蘭薩哼的調子低緩而婉轉,燕洛伊聽不出這童謠是何意,但聽出了是童謠曲調,多半是蘭薩常唱給蘭蓁聽了。
燕洛伊這便停下了哭聲,道:「也不知怎麼的,聽長公主的歌唱聲,安心了許多,像是曾聽過一般。」
蘭薩徹底相信了燕洛伊便是與她離散多年的蘭蓁,她激動的握起了燕洛伊的雙手,喃喃道:「蓁兒….」
燕洛伊嘴角滿意的上揚,卻是不明顯的弧度,故意裝傻道:「長公主,您在說什麼?」
「蓁兒……我明白了,你便是我的蓁兒。」
「長公主,您在說什麼?」
蘭薩的神情似是更加激動了,道:「這歌謠是我經常唱給蓁兒聽的,你身在翡月國,若你不是蓁兒,又怎麼會聽過?」
「這……」
燕洛伊像是受了莫大的打擊接受不了這般殘痛的現實似的,她哽著嗓子,質問道:「那你當初為何要拋棄我?不會的,不會的….我不信。她們都說我的父母是有很大的無奈才將我寄養到了燕家,你說,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
「蓁兒!你相信娘,娘真的不是故意的!娘,娘當年也是被你舅舅下藥暈了過去,娘曾來過翡月國幾次尋你,可因為沒有消息,始終得不到你的消息!」
「我不信,我不信……」
說著,燕洛伊便裝作暈了過去。
燕洛伊眯著眼,觀察蘭薩的反應,只見到蘭薩十分急迫的出了房門,去尋極北國御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