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流放逃犯
2023-11-17 00:57:26 作者: 月見明橋影
尉遲敬宇疼得臉上的五官都擰到一起,雖被說到了痛處,話里卻始終有一股銳氣:「本太子尊你一聲爍王爺,你可莫要再得寸進尺!本王貴為一國太子,你想搞本太子,憑什麼覺得自己能全身而退!」
「太子殿下您說笑了,既然本王敢做,自然就有把握讓人抓不到把柄,你看如何,太子殿下?」
尉遲敬宇冷哼了一聲,硬是用力從喬天爍的手中掙了出來,這才灰頭土臉的離去了。
這掉在地上的摺扇,好像也是尉遲敬宇的。
燕茗瀾好奇地將摺扇撿了起來,又趁著夜色太深,「一個不小心」地就將這摺扇掉到了海里。
夜幕下,喬天爍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似是這個人就是這般一點情緒都不存在的。眼眸里裝著的像是此時平靜無波的海水,什麼情緒都看不出,但卻似乎藏了不少未知又不可窺探的東西,透著陣陣的涼意。
喬天爍剛才所說的,也都是實話。燕茗瀾是見過他動手的,面對一群要取他性命的人,他也絲毫未露過怯,分明該是個很可怖的人。
為什麼她從來未覺得喬天爍是個多可怕的人?
「燕小姐,可要本王送你進宮?」
這句話,讓這潭死水,好像突然活了起來。
「不必了,有皇后娘娘準備的馬車,臣出不來什麼岔子,自己回去便可,免得再引人議論。倒是爍王殿下您,不怕太子殿下報復?」
喬天爍卻是絲毫不在乎地笑了笑:「本王說到做到,燕小姐,還請路上小心。」
燕茗瀾搖了搖頭,這真是個讓她琢磨不透的人。
燕府內,燕若溪怒氣沖沖的踏過了燕府大門的門檻,燕玲兒回府的早,一大早就在門口候著燕若溪了,唯恐燕若溪瞞著她占了什麼好處,看到燕若溪灰頭土臉的回來了,懸在心上的石頭才算放下了。
燕玲兒兩手環於胸前,一臉鄙夷的打量著燕若溪:「呦,三妹妹,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不知道是讓誰給招惹了?」
燕若溪碰了燕茗瀾的壁,心底本來就卡著一口氣兒無處發泄,這燕玲兒倒是自己送上來了。
「二姐姐說的是什麼話?妹妹這是替二姐姐打抱不平呢。」
燕玲兒的神情當即有些緊張,莫不是她錯過了什麼東西?
「若溪妹妹這是怎麼了?說給我聽聽,還得替妹妹開導開導不是?」
燕若溪嘴角微微上揚,有了燕玲兒這個沒腦子的,給她平白添了不少樂子。於是燕若溪佯裝關懷的拉起了燕玲兒的手,更是牽起了燕玲兒緊張的心思。
「二姐,其實今日妹妹本在燈市閒逛,結果遇到了大姐,大姐還說要帶妹妹去參加晚宴。妹妹不好回絕,自然是去了,還趕上了皇上要給各皇子選妃呢!這正妃還說要在燕家的小姐里選,提到了二姐你呢,結果被大姐直接否決了….唉。」
「好她個燕茗瀾!一個毀了容的女人,還真當自己是燕家的主子了!」
這一套顯然是將燕玲兒吃的死死的,燕玲兒想都未想就將燕若溪所說的信了十成十,比燕若溪剛才回來的時候還要氣憤。
燕若溪見燕玲兒發泄完了,這才伸出手擋住燕玲兒的嘴:「噯,姐姐莫要糊塗,這人多眼雜的,可莫要落人口實。」
哪知燕玲兒絲毫未將燕若溪所說的話放在心上,反而安慰起了燕若溪:「妹妹別怕,將來這燕府還不是你我姐妹二人的?又何須怕她。」
「有二姐姐這句話,妹妹就放心了。」
燕玲兒意為拉攏燕若溪,一起解決了燕茗瀾。這兩人最相似的地方大抵就是都想著與對方合作,等到燕府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再十分果斷的除去對方。
尤其是燕若溪,這件事看得極其透徹。
燕茗瀾是個不好對付的,借著燕玲兒除去了燕茗瀾,她再除去燕玲兒,豈不是坐收漁翁之利?
只見燕若溪才剛回到了院裡,劉姨娘就迎了上來:「若溪,這是誰招惹你了?」
可見燕府里各方都安插好了眼線,消息傳得極快。
「還不是那個燕茗瀾?也不知是什麼時候攀上了皇后娘娘的高枝兒,被皇后娘娘帶進宮去了!我說要陪她進宮,竟還被她拒絕了!憑什麼?」
「傻丫頭!你跟她置什麼氣?早晚整個燕府都是你的,何必在乎眼前這些細枝末節?到時候她攀上了皇后娘娘又如何?」
燕若溪終於露出了些笑意:「母親說的可是真的?」
「真的,自然是真的,將來這燕家上下,都是你的。」
「對了母親,我今個瞧見海蘭憐了……她,她不是被流放邊疆了?也不知瞧見的是人是鬼,可嚇死我了。」
劉姨娘有些皺了眉頭,心跳十分地急促,思緒早就亂成了一團。
「還有這事?若溪,你先回去休息,我且四處逛逛,散散心。」
燕若溪有些乏了,雖然覺得奇怪,可還是應了下來。
這大晚上的,能散什麼心?燕若溪才剛走回房,劉姨娘就將陪嫁的丫鬟月長叫到了身前,從荷包里掏出了一小把碎銀子。
「算你是個有眼力見的,今日三小姐也說瞧見海家那丫頭了。這碎銀你拿著,將事情做的乾淨些。」
月長接過了碎銀,卻沒聽出劉姨娘的意思,所以怔在了原地。
「姨娘的意思是……」
「她好過一日,我心裡就擔憂一日,我這眼裡可揉不進去沙子。」
此時的宮裡,亦是十分的靜謐,燕茗瀾剛入宮,就被皇后召了過去,只說是想找燕茗瀾說說話。
的確就是些家長里短的話,關切幾句燕茗瀾最近如何。
皇后與柔妃有幾分相似,皆是純良之人,只不過柔妃更加安心恬盪,不爭不搶,而皇后因得坐在了這個位置上,無論如何都是眾矢之的,得不到多大的安生。
約是子時剛過,皇后疲累的揉了揉眼眶,顯然是有了些困意。
「丫頭,本宮有些乏了,近些年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實在頭疼。莫要怪本宮自作主張命你進宮作陪,只是你今日大出風頭,回了府里,定是有人給你添堵,做些手段的。你今日就在偏殿休息吧。」
「母后的心思,瀾兒都明白的。」
燕茗瀾被皇后宮裡的宮人送到了偏殿休息,這宮人話多隨和,一不留神就說錯了話:「奴婢好久未見皇后這麼疼人了,這偏殿還是當初皇后為公主討來的,可惜後來……」
宮人話未說完,就意識到說錯了話,立即含糊不清的用其他話帶了過去。
「這偏殿靜謐,尋常時候也沒人打擾,燕大人好生休息。」
「多謝姑娘帶路,天色已晚,姑娘早些回去復命吧。」
燕茗瀾從宮人的手上接過了燈籠,就打發著人回去復命。
這幾日下來,她確實乏的厲害,好不容易得個休息的時候,結果這剛一推開門,就發現這所謂的無人打擾的宮殿裡,正歇著個人。
「夜闖女子閨房,爍王殿下好雅興啊。」
喬天爍從榻上坐起了身,揉了揉發酸的肩膀,笑說:「燕小姐糊塗了,這是宮中招待客人的偏殿,本王也是客,有何不妥?」
竟是嗆的燕茗瀾無法反駁。
燕茗瀾不好聲張,只得靜靜的關上門,坐得離喬天爍八丈遠。
「爍王殿下來做什麼?」
「看你晚宴上沒吃什麼東西,帶點東西給你。」
喬天爍從榻上跳了下來,不由分說地將一個食盒遞到了燕茗瀾的懷裡,這次晚宴是獻藝以後才準備的吃食,她又因為得了皇后的認可,身邊圍了一群無關緊要的人,自然是沒什麼機會吃些東西。
燕茗瀾原本安慰著自己一日不吃東西不礙事,欺騙自己肚子沒那麼餓。
結果這透著食盒就能聞到裡面糕點的甜香味……
燕茗瀾有些羞澀的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食盒:「咳,我倒是沒那麼餓……不過既然爍王殿下一番好意,自然也不能拒絕。」
食盒裡裝的是些各式各樣的糕點,個個都是小巧精緻的,燕茗瀾卻從未在京中見過任何一樣,實在是新奇不已。
燕茗瀾取了一枚放到了口中,是一種香甜軟糯的口感,與京中一眾以鹹味為主的點心都不大一樣,於是燕茗瀾的心裡有了些許的猜測。
「莫不是……爍王殿下從東璃國帶來的?還是爍王殿下直接帶了位糕點師傅來翡月國?」
對於這個猜測,燕茗瀾十分有自信。
畢竟喬天爍貴為一國王爺,身嬌體貴的,萬一東璃國的皇帝害怕喬天爍對翡月國的吃食不習慣,將各種廚子都一同打包讓喬天爍帶了過來呢?
結果喬天爍順手從食盒裡拿了塊糕點,滿意的說:「這可是本王親自做的,燕小姐可喜歡?」
燕茗瀾聽了以後,一不小心就被糕點所嗆到,連著咳了好幾聲,疑惑的看著喬天爍。
她實在難以想像一個比她高了一個半頭,說要將威脅她的太子沉湖的喬天爍,在廚房小心翼翼的做糕點的樣子。
「喜歡,倒是挺合我的胃口,可惜以後沒什麼機……」
「有機會,本王做給你吃,教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