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來襲

  秦千俞這心裡也不知道有何幾的心酸。

  周歆芷抿了抿嘴：「千俞，你別這樣說。」

  清晨，秦千俞正在處理事務，才沒坐在那多久，就有小廝通報：「二皇子殿下，一個自稱姓杜的商人求見。」

  「杜？」

  秦千俞愣了愣，姓杜的商人，也就是杜久那麼一個人。

  「讓他進來吧，夫人呢，也叫她一起去。」

  「是。」

  秦千俞理了理衣服，上次自從杜久回去，他對自己表忠心之後，也一直僅僅用書信來往，何況這段時間查的頗嚴索性就沒了音訊。

  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來。

  「見過二皇子。」

  秦千俞剛去前廳，杜久已經在那裡等候了，見他來了便趕緊行禮。

  秦千俞揮了揮手：「不必多禮起來吧，現在經常的狀況如此嚴峻，為何偏偏挑這個時候來？」

  杜久還沒說話，周歆芷的聲音便從門外傳來：「是我讓他來的。」

  「夫人？」

  周歆芷點點頭：「沒錯，就是我叫他們來的，其他人先下去吧。」

  廳堂裡面很快就只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夫人，許久不見了。」

  杜久剛準備行禮，卻被周歆芷托起：「你只當我是以前就可以了，沒必要行如此多的虛禮。」

  「夫人，這一碼歸一碼。」

  杜久卻依舊堅持要把禮行了，周歆芷倒也不攔著。

  「千俞，杜久是我特意吩咐他在這個時候過來的，因為只有這個時候才方便混水摸魚。」

  周歆芷笑了笑：「杜久那邊，本來這會兒是不好傳消息的，但是按照之前的計劃，杜久手上已經準備了一些人，而我們此時正好是需要用人的時候，我便差人去寫了封信，給他遞消息。」

  「前兩天你正巧忙，我便讓大夫人幫了這個忙。」

  周歆芷頓了頓，「這幾日得了空，才突然想起來這事兒，本來我今天打算跟你說的，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到了。」

  「夫人，多謝你……」

  秦千俞長出了口氣，現在最棘手的問題，周歆芷解決了一大半。

  「有什麼謝不謝的，杜久你去看看外面有沒有人。」

  周歆芷捂著心口，暗地裡做這個事兒，她還是頭一回，難免有些做壞事的心虛。

  「沒有夫人。」

  杜久貼著門縫往外看了一眼，空蕩蕩的，遠遠的只守著一個巧翠。

  只是這動作實在不雅觀。

  「杜久，你和千俞說說你都幹了些什麼。」

  周歆芷發了話，杜久拱了拱手：「二皇子，小的這段時間都在家養精蓄銳，用私下裡多積攢的多餘的財富為殿招攬了許多有能力的人士，目前已經訓練了兩支隊伍。」

  「這些人我已經在過來了，現在混跡在京城中，也有的在宜城，因為宜城管理並不算嚴格，其中的情況也太混亂，也正是因為好混跡其中不被發現，所以夫人才囑咐我在這個時候儘量趕來。」

  秦千俞點點頭：「你們想的確實周到，不過這人訓練到了何種程度，又能做什麼事兒，此事你了解嗎？」

  畢竟人混進來好混，但是如果混進來的是一批無所作為又沒有能力的人，倒還不如不來，省得浪費糧食。

  「回二皇子殿下的話，這批人小的全部都是按照軍隊裡訓練普通士兵的方法來的，現如今不能說以一當十，至少看家護院沒有問題，若要給二皇子殿下執行任務，也不是沒有這個能力，只是各司其職，有的人會的不大一樣。」

  秦千俞點點頭，「既然有一批人在京城裡，現在我若是想見見他們，什麼時候方便？」

  「不敢當，他們都隨時為二皇子您待命，您若是想見什麼時候都方便！」

  杜久低下頭，座上的氣勢壓人，若是不知道的，誰能想像得到，面前的這個皇子能在鄉下待過那麼久？

  「好，眼下你便安排下去，讓他們來宅院裡，待本殿下看了之後再做打算。」

  「是！」

  杜久退下，此刻廳堂里只剩下他們二人。

  「歆芷，他們若是來了，安排一個什麼樣的工作好？」

  周歆芷猶豫片刻：「宅院裡灑掃的人還缺著，再者後門也無人看守，不如就讓他們去看院子吧。」

  「這如何用人我也不大清楚，千俞你自己安排就好。」

  秦千俞點點頭，腦中在思索什麼，門口有小廝敲門。

  「二皇子殿下，有人來求見。」

  「讓他進來。」

  門打開，一個蒙著面的男人進來。

  「青一？」

  秦千俞瞧見他這副打扮，皺了皺眉：「你怎麼這幅打扮？」

  「殿下，暑假進來的時候沒有看到殿下，聽聞在屋子裡，便這幅打扮了。」

  周歆芷有些哭笑不得：「那你是有什麼事兒才做出這副打扮，著急的要見他？」

  青一一頓，語氣嚴肅：「確實有重要的事情，次數也是適合說事兒的地方，那我便直言不諱了，殿下夫人，寺廟那邊出了大事兒，昨天一晚門口的守衛便死了個乾淨，據我們調查是蛇毒導致。」

  「劇毒人只需要再咬一口，頃刻間就能不治身亡了，而離奇的是我們發現死的一些人全部都是同一種蛇，可是本身就沒有任何吸引蟲蛇的東西，想必是有意為之，又不想留下痕跡。」

  周歆芷一拍桌子直接站起來：「你說什麼？是寺廟那邊出了事兒？」

  「歆芷，你先別急，聽他說。」

  秦千俞此刻也是眉頭緊鎖，要知道寺廟這件事兒，去了的也就他們幾個人，裡面到底是什麼樣子，也或者那些神秘的擺位什麼意思都還沒有搞清楚，就貿然被人闖進去，況且有了人死亡就必然要向上報，到時候會驚動父皇。

  「你可進去自己看了，裡面的東西有沒有動？」

  周歆芷不能理解他們進去到底是幹了什麼，畢竟只要少做了一個，就會和以前不一樣，這種事情不能破壞其中任何一個環節，而他們冒險前來，要一次性把那裡面的東西全都偷出去嗎？

  「夫人這才是最詭異之處，他們非但沒有把人給搬走，反而往裡面搬了兩句屍體都齊刷刷的掛在那片地方，像是非要把這個儀式進行完不行。」

  周歆芷這下就更不能理解了：「你們有沒有試過把屍體給拿走？」

  青一搖搖頭，「這個陣法在施法之後攻擊他才有效果，畢竟我們現在並不知道施法人到底是誰。」

  周歆芷急得直跺腳，那這個不就是死局嗎？就算他們拿到了這個地方的通行出入的資格，也根本沒有用，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的，怪不得自從這件事情發生之後，那人就一點反應都沒有。

  但是看那個陣法，如果是真的成功了，恐怕將會有一場浩劫。

  「夫人，這事是我們的失職，沒有在他們想進去的時候看見，也沒有安排好守衛的人選……」

  周歆芷擺擺手：「這事兒你不該是你的問題，況且這事兒誰能預料到，裡面沒丟東西就算好的了。」

  周歆芷越說越心急：「千俞，不然我們抽個時間去看看吧，像這樣詭異的儀式，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見過，得多問問別人怕是才能知道。」

  「別急，今天晚上就去。」

  秦千俞的拳頭擰了擰：「青一，這件事父皇知道了嗎？」

  青一一頓，搖搖頭：「此次屬下還暫時沒有上報給皇上，二皇子殿下的意思是？」

  秦千俞看了一眼周歆芷，語氣裡帶著堅定。

  「這件事兒我要你報告給父皇，但只說今日之事，剩下的事我會進宮和他詳細說明。」

  秦千俞，手裡沒有任何力量，想處理這件事也太過困難，索性不如把這事告訴父皇，這樣也算是雙贏。

  「是，陛下！」

  秦千俞揮了揮手：「那你先下去吧，下午我便會去找父皇。」

  青一的身影很快消失。

  「千俞，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們總是一個接著一個的事。」

  周歆芷咬了咬唇，主意雖然解決了，可是到底是誰帶來的，他們也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去找乞丐。」

  秦千俞閉上眼睛，長出一口氣：「既然是從乞丐身上轉過來的，那我們就從頭問起。」

  周歆芷皺了皺眉，最先感染的就是乞丐，而且這場疾病乞丐活下來的人太少了。

  要真從這條線索里查起，恐怕難上加難。

  「此事文野應該可以給你提供消息。」

  文野出身乞丐，別的不說，至少在乞丐堆里混個臉熟。

  「好。」

  秦千俞的大手握住了周歆芷，手心乾燥卻熱，周歆芷捏得臉上有些發燙。

  「鼠疫此時要是真的和有關，他恐怕吃不了兜著走，只是就這些證據還不足以扳倒他。」

  秦千俞也清楚，死的人都是些無關緊要的百姓，身為貴族怎麼會珍惜這些人的命。

  「那我們就查通國叛敵，秦潮玥和這件事必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一項罪名足以株連九族落實，秦潮玥被發現恐怕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夫人說的是，再過兩天看看具體如何。」

  秦千俞還是有些擔心，而爭取這兩天只是想給自己一個緩衝的時間，也想給秦潮玥一個機會。

  周歆芷點點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