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醫治百姓

  捲入了這種事情註定沒有辦法脫身，想要脫身不死也要脫層皮，與其在這個世界上那麼苟活著，她倒不如搏一搏。

  秦千俞心裡一軟，雙臂將她攬入懷裡。

  他不想讓她離開，更不捨得也無法接受，看著她到別人的懷裡。

  「叩叩叩！」

  周歆芷長長的出了口氣，平穩的情緒：「該走了。」

  秦千俞也淺淺的笑起來：「好。」

  周歆芷收起情緒走到倉庫里，她讓人定製了十個大盒子，一個盒子裡五十隻。

  但前行的只有五個人。

  周歆芷負責接種，秦千俞負責維護秩序，剩下三個人被周歆芷安排到外面。

  他們剛到了宜城大門，卻又被人攔了下來。

  「奉陛下手諭，進城給百姓治病。」

  門口的守衛瞧了他們倆一眼，忍不住皺了皺眉。

  「你們倆上次去城裡的病不僅沒有好，而且還爆發的更嚴重了，帶了大夫又怎麼樣，我告訴你，現在這病沒人救得了！」

  周歆芷捏緊了衣角，上次來的時候城中已經是一片蕭條，這次還不知道要成什麼樣，京城只是稍稍控制住了，而其他幾個城因為沒有及時救助，變得更加嚴重。

  這次竟然直接不讓進去了。

  「小兄弟，你瞧我們五個人，像是來送死的嗎？」

  周歆芷並沒有生氣，聲音越發沉穩：「我們來這裡，必然是有必勝的把握，就算出不來，大不了多幾條人命又能如何！」

  「況且既然我們領了命，下了軍令狀，必然是要做到的，不瞞你說，城中已經流出了治療鼠疫的方子，不是旁人正是魏清隨大夫。」

  「而且你也想清楚了，你若是耽誤我們進城一天，那就有一批人來不及醫治，這位你也可以問一問，也是救出來的人，旁的不說，他身上這塊兒爛疤，就足以證明。」

  文野掀開衣領的一角，一塊兒醜陋猙獰的疤痕顯露出來，這便是鼠疫發病時人身上鼓出來的那些血泡。

  那人一看心裡才多了幾分相信。

  「就算你們真的有把握，就你們幾個人也沒有辦法治療，全城的百姓你就算治療好了，說不定又會感染，既然你們有這本事，不如不如去救救還能來得及的人吧。」

  周歆芷輕笑一聲：「摔一次跟頭便不會摔第二次，你且相信我吧，每個人都值得救。」

  那門衛一愣，似乎沒想到周歆芷會這麼說。

  「那好吧，但你們自己組織，這得組織到啥時候去，不然我帶你們去找城主吧。」

  秦千俞點點頭，找城主確實也是一個最快捷的途徑，能輕鬆的了解每家每戶的信息，不至於把人漏下。

  周歆芷本以為自己做好心理準備，沒想到一進去還是被面前的蕭瑟程度嚇到了，即使是冬天，她也從來沒有看到如此場景，宛如人間煉獄一般。

  「歆芷，你……」

  秦千俞想上前捂住她的眼睛，周歆芷卻擺了擺手：「看到又怎麼樣？我們確實來的太遲。」

  幾個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緩步走到城主的宅子。

  屋內一片靜悄悄。

  「這幾位是京城來城裡面醫治百姓的，煩請小哥通請通報一下城主大人也好，行個方便。」

  那門衛聽到醫治百姓幾個字兒，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

  「終於來了，終於來人了！」

  他立刻推開大門，發瘋似的跑進正堂里。

  「城主大人，城主大人，京城的人派來了大夫！」

  不出片刻無奈迅速走來一個男人，頭髮凌亂，雙眼無神，形容枯槁。

  眾人一看便心裡有數，城主憂心百姓，都成了這副樣子。

  「您這幾位可是從京城中來的，身旁這位大夫可是魏清隨大夫？」

  那城主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將幾位都請了進去。

  「讓各位看笑話了，只是城中這副場景實在讓我使寢食難安，夜不能寐，京城中又沒有消息，如今我才成了這副模樣，這幾位大人真有能醫治鼠疫的法子？」

  秦千俞點點頭：「我黨正是陛下派來為百姓治病的，自然是有把握的。」

  「您是二皇子？」

  那城主作勢就要下跪。

  秦千俞趕緊扶起：「你為百姓憂心本殿下知道，但現在最重要的是為將醫治百姓，所以我們此番前來是想問你拿著城中百姓的各個身份登記，同時也需要你們的協助。」

  「那是自然，我等唯二皇子命是從！」

  秦千俞點點頭，「還有一點，你去通知其他周圍的幾個城主，讓他們也做好準備，我們不日便去。」

  「那二皇子，城中百姓有千人，這幾日可否能治癒？」

  那城主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們此番前來便是有把握，你去通知就是了。」

  城主點點頭，也沒敢再等，趕緊吩咐人去拿文檔。

  秦千俞看著厚厚的一摞，也忍不住有些頭大。

  「城主，你先差人挨家挨戶的通知，來過一家我們就劃掉一家，這樣效率會高一點，用不了兩天城裡的人應該都差不多能來一遍。」

  城主眼睛一亮：「這個主意好！」

  「那我現在就給幾位安排一個別院，看看你們想怎麼吩咐人手，我這裡有一隊的人，供你差遣。」

  周歆芷點點頭，城主領著他們進了一個別院，那別院很大，有直接通往外面的門在這裡接種疫苗，確實是再合適不過了。

  「你們先拖下半面上衣，露出一個臂膀，過來讓我給你們治療。」

  周歆芷這話一說，幾個男人都互相看了一眼，不是說那男人才是舉世聞名的大夫嗎？為何現在發話的是一個女人，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看她的表情不是作假，才猶豫著上前。

  「大人，我們是男兒身恐怕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醫者面前並無男女。」

  更何況她要是不打的話，靠魏清隨一個人，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呢。

  「這是夫人你就聽她的話就行了。」

  那男人見二皇子發了話，也不敢再說什麼，只能乖乖的脫去衣服，坐在凳子上，閉著眼睛扭過頭去。

  「行了，就這個姿勢別亂動！」

  魏清隨仔細的看著周歆芷的動作，臨走之前，周歆芷給幾個夫人都扎過針，他雖然是第一次見到東西，但也帶著好奇，只是女人實在不方便，也就只在他自己身上給他演示了一下。

  「魏清隨，看得清楚我再給你演示一遍，就這個地方，刺入針頭，緩慢推下去，全部注射進去就好了。」

  周歆芷又耐心的講解了一遍，周圍的幾個人都看著，只有那漢子，覺得胳膊有些癢，想動卻又不敢動。

  「好了這就沒問題了，我給你們都打一遍，到時候便不用那般的危險，只要穿的稍厚一些就可以了。」

  「這就行了？」

  那男人不可思議，「夫人，這尖尖的東西是何物？」

  周歆芷沉吟片刻，因為一直是給周圍的人打針，所以其他幾個人出於信任倒也一直沒有問她，不過百姓肯定會對這個感到好奇，他在想一個合理的解釋。

  「此物乃是針灸的一種，煩請閣下放心，只需要讓隊伍里的人全都來這裡接受治療，將濃縮的藥物注射進去，便可避免感染。」

  魏清隨用簡潔的語言解釋了一下，周歆芷倒也沒說什麼，畢竟用現代的思想解釋，確實是無法讓人理解。

  「夫人竟有這般本事，在下佩服，在下這就叫其他的兄弟們過來治療！」

  行動很順利，給這一隊的人全部接種過疫苗之後，便從第一家的人開始找起。

  不多時就有一個女人扶著一個男人慢悠悠的走過來，看那男人身上的情況可怖，而女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半張臉都不能看。

  周歆芷忍不住嘆了口氣。

  「夫人，這人長相可怖，不如由我們來……」

  周歆芷擺擺手：「醫者仁心，這與病患長相如何並沒有關係，你寫讓他們來吧，中間拉個帘子即可，女人來我這邊，男人去魏清隨那邊。」

  那男人點點頭，招招手找來了一匹絹布，簡單的掛在了兩個人的中間。

  「不要緊，放輕鬆，你治療之後回家我要吃辛辣食物，好好休息，過上兩日便可慢慢恢復。」

  「真的嗎大夫，謝謝您，您就是活佛，謝謝您救了我和我相公一條命！」

  周歆芷趕緊擺擺手：「我也是奉陛下的指令來這裡救助你們的，要寫便謝陛下吧。」

  俏玉在一旁伸出手幫忙，挽起那女人的袖子，給接種處塗上了酒精碘伏消毒。

  「小統子，你看剛才城主給的那個戶籍登記的文檔，人未免也太多了，今天就只有這麼多了，如果有空餘的時間不是浪費了嗎？周圍至少有三個城，這麼多人一周根本接種不完，你也不考慮考慮多給我點？」

  周歆芷挑了挑眉。

  「主人不是說好了就今天一天是五百隻嗎？往後的日子裡我都一次性給你補齊。」

  周歆芷撇撇嘴：「小統子，你這可不厚道，這多一天接種，就多一分存活的可能。」

  「況且我這F值可是在不斷的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