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神話愛情

  之前父親說要把她許配給剛回京的二皇子她還很抗拒。

  畢竟這人是圓是扁她都不知曉，但今日一看，說是俊朗根本不為過，就算是今年被譽為第一美男的馮硯白在他面前也不過是如此了。

  可以說是一見傾心，可他身邊怎麼還跟了一個女人？

  有些不服氣的瞪過去，一邊的徐婉時憤憤不平的說了一句，「真是不知禮數，光天化日之下和男子卿卿我我的，真是不知羞。」

  她和純如打小就認識，這麼多年也已經算是好姐妹了，不管怎麼說，至少她心裡是這麼認為的。

  知曉她被許配給二皇子了，心裡自然是替她高興的。

  但今日一看，似乎也不是那麼回事。

  「婉時，莫要言他人不是，畢竟人家也是二皇子在外面明媒正娶的娘子。」她有些酸澀的開口，看著身邊一臉蠢相的女人。

  要不是因為她好拿捏，誰要和這種女人做朋友。

  徐婉時輕哼一聲，拉著孫純如的手就進了殿內。

  她今日可不是為了看什麼二皇子的，她今日可是奔著大皇子來的。

  為了避免再惹陛下不高興，她一直都儘量拉開和秦千俞的距離。

  歌舞昇平，所有人都坐在位子上等著景宣帝，今日的壽宴不單單是為了慶祝陛下的生日，這其中的另一層意思大家也都懂。

  無非是想叫所有人都知道二皇子的身份，日後也可以順利踏上朝堂。

  又跳了一會，景宣帝就帶著董連海到了。

  眾人起身，行禮道賀，等到景宣帝抬手，他們這才起身坐回去。

  「今日是朕的壽宴，也想把我的皇兒正式介紹給在座的人，朕的二皇子翊王秦千俞。」

  景宣帝說完，在場的人也都是形色各異，有太子黨的人臉色黑了一瞬，這般重視代表什麼，誰也不是傻子，八成是更為看重，看來太子的位置稍稍會有些波動了。

  秦千俞起身做禮，也將在場的人表情收入眼底，心中大抵有了些判斷。

  景宣帝沒多說，一抬手，這宴會也算是正式開始了，畢竟他若是說的太多了，難免會被有心人想多了，到時候對千俞也沒有好處。

  打宴會開始，姜歡就一直在注意著周歆芷。

  像！太像了，這丫頭簡直和盛加那個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難不成就是因為她皇兒才會決定放棄盛木瑤的？

  一想到這個可能，姜歡頭就更疼了。

  宴會進行一半，她看著景宣帝時不時的看向丞相一家那邊，也順勢開口。

  「陛下，今日這可是難得的好日子，這般，不如叫在場的女眷都表演一番為您祝壽如何？」她察言觀色的能力還是極強，陛下時不時的在她面前看向那邊，不就是等她這一句話。

  等到時候表演過了，那秦千俞也就知道孫純如的好了。

  景宣帝樂的高興，抬手就答應了姜歡的提議。

  女眷表演，第一個就是剛嫁過來的燕王妃，燕王是陛下的七皇子，剛年滿的十五歲，就娶了自己心儀的姑娘，對朝政之事從來都是以陛下為中心。

  在他看來，比起執政，還是陪伴親人最重要的。

  燕王妃長得溫婉，屬於那種小家碧玉類型的，上前舞了一曲，雖說不盡人意，但也沒有扭扭捏捏的，叫景宣帝甚是高興。

  「好！朕甚是喜歡，董連海，把庫中的霓裳羽衣拿出來，賞給燕王妃！」

  景宣帝的話說完，在場的人就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霓裳羽衣是什麼等級的，這可是當年皇太后穿的舞衣，只因為當年一舞就這麼抓住了陛下的心，由此開始了一段神仙眷侶般的神話愛情。

  可如今這舞衣卻賞給了一個王妃？

  這其中代表的意思可就比較深了啊。

  景宣帝這般決斷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如今上下都對這個皇子之位虎視眈眈，他能做的只有保護好老七，那孩子性子單純，最容易被人陷害。

  賞賜了這件衣裳，也是告訴在座的各位，日後不管如何，都不能動老七兩人。

  燕王妃謝過之後就退下了，抱著那霓裳羽衣坐回自己的位子。

  接下來的表演也都是平平無奇的，賞賜的無非就是寫玉石或者首飾，即便是心裡對這般偏頗有些不滿，但也沒有人有膽子當面說出來。

  下一個就是孫純如了，她起身得意的走到台上，朝著陛下行了個禮。

  「陛下，純如今日特意為陛下準備了一曲子祝壽，只不過若是有笛子伴奏，定然是極好的，可臣女無法同時進行，若是陛下應允的話，臣女斗膽請翊王妃幫忙。」

  他說完，大殿上一時間變得安靜許多。

  這孫純如也不知道是聰明還是蠢，這皇城裡誰不知道陛下不喜歡這位夫人，連名頭都沒賞，如今她卻直接給定了？

  等她說完，自己也察覺到不對勁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原本不過是想給這女人一個顏色，她斷定了這婦人不會這些琴棋書畫，她可是從小就聯的，怎麼可能會不如她，結果這一說，就出了問題了。

  景宣帝沉了幾分臉，看向丞相的臉色都滿是不悅。

  周歆芷上前，朝著景宣帝帶著歉意行了個禮，隨後看向孫純如。

  「孫小姐莫要這般說，民女不過是二殿下身邊的一個婢女罷了，可擔不起這翊王妃的名頭。」她自嘲的笑了一聲，「這笛子伴奏的確是極好，只不過民女出來的著急，沒帶……」

  「用我的。」秦書煜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們身邊，遞出自己一直珍藏的雪玉笛。

  這樣的動作叫人都亂了，現在是怎麼回事？

  太子殿下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主動替人解圍，可如今不僅解圍了，甚至還把自己最珍貴的雪玉笛拿出來了。

  眾人自然會覺得驚訝。

  姜歡眼神一冷，看來她倒是小看這周歆芷了，這麼快就搭上了煜兒，難怪她會這麼快就和秦千俞擺脫關係。

  如此看來，這女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而此時的周歆芷只是在想，自己究竟要怎麼拒絕才好。

  不等她開口，一邊的徐婉時就惱怒的站出來了，「不行！煜哥哥的玉笛我都沒見過，怎麼能給這卑賤的女人用？」

  這徐家的丫頭哪裡都好，就是腦子有些不太好使，什麼場合該說什麼話她是一點都不知道，還是在陛下的壽宴上。

  眾人搖搖頭，有些同情的看著一邊的徐大人。

  「婉時！還不快跟陛下謝罪！」徐大人簡直都快緊張死了，早知道這丫頭這麼沒有規矩，他就不帶她出來了，如今好了，這要是鬧不好，可是要砍頭的大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說的對象是周歆芷，景宣帝也沒太過生氣。

  「罷了，今日是朕的生辰宴，沒必要這麼緊張，不過煜兒，你這雪玉笛可是你最寶貝的，這麼貿然拿出來實在是不太合適。」

  這話就是擺明了和眾人說，她周歆芷的確是不配。

  秦千俞也起身跟著上前，拉過周歆芷，不顧眾人的反應，朝著景宣帝欠身行禮。

  「父皇恕罪，不過兄長這笛子的確太過貴重了，歆芷拿著怕是也會緊張，到時候若是傷了這笛子，怕是也不太好。」

  孫純如不知道怎麼就變成如今這般模樣了，兩個皇子因為周歆芷不用那笛子生氣？

  「父皇，兒臣是從恩師那裡得到的雪玉笛，恩師曾說過，這雪玉笛還是要送給適合的有緣人，不過有緣人倒是沒見到，可這適合的人眼前不是正有一個。」

  眼看著景宣帝還要說話，秦書煜趕緊繼續開口。

  「何況，今日是父皇的生辰，兒臣也想拿出這把笛子給父皇您助興，不過既然孫小姐要笛子伴奏，那一會兒臣就改為為父皇您寫個壽字，這可也是兒臣練習許久的。」

  秦書煜不動聲色的把過錯都推到孫純如身上，誰叫這女人不好好表演，非要拉一個下水。

  景宣帝眸子一緊，看來這兩個兒子是要為了這女人說話了。

  「罷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朕也就不再多說了。」看來想要除掉這女人的事還有些棘手了。

  秦書煜挑釁的看了一眼秦千俞，上前把手中的笛子交給周歆芷。

  縱使他不喜歡他的小芷兒和別人在一起，但是眼下他也知道父皇不喜歡她，想要她的命，或者可以說，想叫她悄無聲息的失蹤。

  如今他出面言語，父皇想要動他也會先想想了。

  周歆芷有些猶豫的接過玉笛，這笛子一摸就知道是上好的品類，但若是這人不是秦書煜，那就更好了。

  這一段小插曲也過去了，孫純如板著臉坐在一邊準備撫琴。

  她今日是打定主意要給周歆芷一些顏色看看，搶了她的男人不說，還在宴會上叫她丟臉。

  琴聲悠揚，眾人都沉浸在古琴奏出的旋律中，聽著這般音律，景宣帝原本的不悅也就此消散了，那琴音時而婉轉時而急促，緊緊的抓在在場人的心。

  孫純如淡然的撫琴，唇角微揚，好半晌都沒聽到笛子的聲音。

  她就料定了，這女人沒有這個本事，還沒得意太久，那玉笛奏出的聲音就響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