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盜版仙子湯

  「我準備這兩天就離開瑜洲找找這人，你可要和我一起過去？畢竟你手上知道的事比我多的很。」

  「可是……」

  楊放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算是一直守著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還不如花些時間出去找找線索，你說呢？」

  這一番話叫魏青隨陷入沉思，最後只能點頭答應。

  的確，一直這麼耗下去也得不到好處，「那就兩日後啟程，咱們去找當年的大嬤嬤問問。」

  這大嬤嬤也算得上是翊王當年的乳母，所以對翊王的事肯定再清楚不過了，這件事也算是有些眉目了。

  ……

  城中最近出了個新鮮事，在仙子湯的隔兩條街，又開了一家美浴湯，從裝潢到設計，皆和仙子湯的無異。

  更叫人津津樂道的是，這鋪子居然是杜夫人的死對頭，徐夫人開的。

  有人說是看仙子湯賺了銀子所以徐夫人才急著效仿，也有人講是徐夫人有意要和杜夫人爭個高下才出了這個主意。

  不過眾說紛紜，美浴湯也緊鑼密鼓的準備開張的事。

  要是說唯一的不一樣，那就是美浴湯不單單有女浴，還有男浴，至於這男浴是如何，那就叫人覺得耐人尋味了。

  「我說這徐家最近怎麼這麼老實，敢情在這等著我呢。」

  周歆芷聽著元琴的報告，嘴裡還嗑著瓜子，這兩天暖湯鍋的生意緩和了許多，加上小廝也能自行忙碌了，周歆芷就慢慢的做甩手掌柜的，一個人兩家鋪子跑。

  「要我說這徐夫人還真是不要臉，居然這麼明目張胆的效仿咱們。」

  「誒，這句話你倒是說對了，她們要是要臉，就不會左四三番找我的茬了。」

  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淡淡一笑開口說著，至於這美浴湯如何，她還真不好奇。

  「對了，我還沒跟你說，歆芷姐，你那個嫁到徐家的妹妹，居然去美浴湯幫忙了。」

  這倒是吸引住了周歆芷的興趣，周碧蓮都懷有身孕了，還是徐家的少夫人，去那種地方做什麼？說的好聽一點是浴湯，說的不好聽，那和煙柳巷有什麼區別？

  「她去做什麼？」

  「不知道，反正有人瞧著她帶著面紗在鋪子裡忙碌，不過這裡面有人說好話有人說難聽的話，甚至還有人說……」

  「說她是徐夫人特意給那些男客準備的是吧。」周歆芷捂著唇笑出聲來。

  動靜大的吸引了鋪子裡客人的注意。

  「咳咳，不好意思驚擾到各位用餐了，今日老闆娘高興，每桌送一迭牛肉，再加二兩酒！」

  她這麼說，鋪子裡的氣氛當時就變得熱鬧起來了，有一些常客還打趣說再要一迭酥肉，周歆芷心情好，又饒了他一點。

  「娘子遇到什麼好事了，這麼開心？」

  杜理生聽見了這邊的動靜，擦擦手從後廚出來，看著櫃檯上笑的合不攏嘴的小女人，心情也好了許多。

  周歆芷一努嘴，「快再給我夫君說一遍。」

  元琴繪聲繪色的把剛剛的話又說了一遍，杜理生這也算是聽明白了，還別說，這的確是個值得高興的事，這周碧蓮欺負他家娘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也算是惡有惡報了。

  「既然今日這麼高興，那我去後廚給你做些好吃的，正好這會客人不多。」

  「去吧去吧。」她擺擺手，把杜理生推到後廚去了。

  元琴看著他們這麼恩愛的模樣可真是羨慕極了。

  「歆芷姐，我真是太羨慕你和杜大哥了，郎才女貌的，還這麼恩愛，什麼時候要個小糰子，到時候我可以幫你帶。」

  想到那小糰子既像歆芷姐又像杜大哥，她就咯咯的笑個不停，那絕對可愛的很。

  「你這丫頭，親事都沒許，還給我帶寶寶。」

  周歆芷紅著臉捏了她的小臉一瞬，這丫頭就是喜歡胡言亂語。

  她和杜理生連抱都沒抱過，也不對，之前還真抱過一次，這要孩子的事可遠著呢。

  又聊了一會，元琴也回去繼續做事了。

  「叮，主人，F值不足了哦，需要儘快補充。」

  系統突然出聲，嚇得周歆芷一個激靈，這麼一提醒，她也想到了早上的不愉快。

  「等著，你家主子出去給你買，你先湊合吃不新鮮的，等過幾天給你吃些好的。」

  上次從文先生那要了一把藏紅花，放在她特意準備好的培育屋中栽種，唯一的不足就是陽光不足，但是好在她有營養液，彌補了這部分的不足。

  「好的，主人。」

  周歆芷說完就起身準備出去，突然想到什麼，又折回來，跟看門的小廝說了一聲，叫他告訴杜理生一下，她去趟街里，一會就回來。

  之後就轉身出門了。

  文先生的府邸離這邊也不近，她慢條斯理的往那邊走著，路上碰見好玩的還買了幾個，準備回去給歆芷玩。

  還沒到轉角，就聽見了一陣夫人的哀嚎聲，她原本不想多管閒事，但是奈何這生意聽著實在是耳熟，她還是好奇的走過去探個究竟。

  「各位行行好，我夫君慘死，小婦人實在是沒有能力給他辦喪禮，各位就行行好，幫幫忙吧。」

  李氏跪坐在地上，再不復往日的跋扈和霸道，雙眼無神，那原本二十幾歲的臉上多了好多的皺紋，硬生生熬成了四五十歲的模樣。

  圍著的人大多數都是來看個熱鬧的，誰有閒錢救濟，最後也都訕訕的離開的。

  偶爾也有一兩個好心的，給扔了幾個銅板。

  這要是放在以前李氏肯定看都不看一眼，可現在不一樣了，就算只有一個銅板，她都要好生的收好了，生怕一轉眼就消失不見了。

  周歆芷環著手臂上前，也沒有幸災樂禍，也沒有掏錢憐憫。

  「為何會在這？」她走上前替李氏撿起掉落的銅板，好生放到李氏的手中。

  似乎是剛剛就看見了周歆芷，李氏也沒有大嚷大叫的出言諷刺，也沒有哭的悲天憫人控訴自己的悲慘，她只是淡淡一笑，收好自己的破碗，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落魄至此而已，無非就是謀生的一種手段，很意外嗎？」

  李氏這般平靜，倒和往日不太一樣，整個人都像是看淡了一樣，能偷活一天是一天。

  「杜榮生出了什麼事？」她剛剛似乎聽到了李氏說要葬夫，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提到這件事，李氏就苦笑一瞬。

  「從牢里出來之後，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他就迷上了賭，最後賭的房子都沒了，一家三口風餐露宿，甚至窩身在一個破廟裡，子揚那孩子這生來就受寵，哪受得了這種委屈，大吼大叫了許久。」

  「結果最後……最後被那個狠心的狗東西一巴掌拍的撞到了廟裡的柱子上，然後就再也沒醒來了。」

  說到這，李氏連哭都哭不出來了，只能低頭表示自己的悲傷，好半晌，那眼裡才擠出一滴渾淚。

  說著落淚，聞著傷心，周歆芷怎麼也想不到，子揚那小子居然就這麼喪命了。

  「然後呢？」

  「然後我就用我身上僅剩的一點錢把子揚葬了，從這之後，杜榮生更是變本加厲，後來在賭坊欠的銀子太多了，被人活活打死了，我這條腿也是那個時候被人打折了。」

  不知道是不是經歷一場大變故改變了她的心境，還是因為她經過這一次真的開看了。

  如今瞧著周歆芷，想著她之前的種種舉措，倒覺得有一瞬間她也是為自己好過。

  「只剩下你一個人了？為何不回娘家去？我瞧著你父親應該不像是不管你的人。」

  不說還好，一說到這，齊氏心裡更覺得悲涼了。

  「哪有嫁出去的婦人跑回娘家的道理，父親就是想收留我，我也沒有臉再回去了，如今我都成了這副模樣，等到時候葬了榮生，了了最後一絲夫妻情誼，再看日後要如何混過去吧。」

  周歆芷抿了抿唇角，沉默了好半晌才開口。

  「杜榮生我會幫你出錢下葬，在這之前，你隨我走走，我帶你去幾個地方。」

  她也不管李氏願不願意，拉著她的手就去了城中的李老頭家取了牛車，又回許家鋪子叫上秦霜，和杜理生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要出去一趟，過一兩個時辰之後再回來。

  「那我陪娘子一起去。」

  他說著就要擦手和她一起走，卻被周歆芷攔下了。

  「現在暫時不用，都是女人，有秦霜在一邊，安全也不用擔心，等回來還真需要你幫忙。」

  杜理生想了想，最後還是點點頭算是應了，雖然心裡有些不高興就是了。

  離開了鋪子之後，周歆芷先帶她去了一趟隔壁的村子，這會時間還早，三人也不擔心回不去的問題，這一路就慢悠悠的往前趕，到了三里舖，周歆芷扶著李氏下了車。

  「為什麼來這裡？」李氏有些不明白，這三里舖有什麼好看的。

  「且和我走半程，你就知道了。」周歆芷沒說話，只是諱莫如深的看了她一眼，隨後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