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失憶

  說完利落的就躲在一邊閉嘴了，任憑周歆芷喊它也不吱聲了。

  杜理生洗好了出來，就瞧見小娘子欲言又止的看著窗外，他這才想起歆芷和盛木瑤說的，她想拜託盛木瑤找人的話。

  「我聽娘子要盛小姐幫忙找人，是何人？」他本來想問是男人還是女人的。

  藉口開口之前就被他收住了，也不能叫娘子覺得他事太多了。

  「這個嘛。」周歆芷聽他這麼問才想起來，自己的確是忘記告訴他這件事了，「我只知道他叫裴韶九，其餘的也不甚了解。」

  「我怎麼未聽娘子提過這件事？」

  「咳咳，當時走的急，我就把這件事給忘了，我還以為我之前已經跟你說過了。」周歆芷心虛的看向一邊。

  「不過你說的裴韶九，我總覺得好像有些印象。」杜理生坐下來，腦海里也不禁浮現一句話，『裴家共有十子，十子各個領域都是人中人，尤以九子最為有天分，辯香制香皆無人能及。』

  可他分明不認識這個叫裴韶九的，他為何會這般？

  「娘子先洗澡，我去下面尋些小吃給你占占嘴，離晚飯時間還早得很，先吃些別的墊墊肚子。」杜理生沒再多提這個話題，至於這裴韶九他到底認不認識，周歆芷一時間也分不清。

  「行，那你也別走太遠了，這裡人雜，小心點總是好的。」周歆芷點點頭，轉身去了浴房，他也就這麼離開客棧了。

  走在街上，他並沒有去什么小吃鋪，反倒是去了一邊的醫館。

  站在醫館的門前，他似是有些猶豫，半晌，他還是走了進去，徑直走到那大夫面前。

  「大夫，我總覺得最近神經恍惚，總是有些旁的事情闖進我腦中，可是什麼症狀？」他皺眉儘量描述清楚自己的癥結，他一時間分不清那到底是他的記憶還是幻想出來的。

  大夫已經年過半百了，看了他一眼，就探向他的脈搏，半晌之後，大夫擰著眉起身查看他的頭。

  「可是曾傷過頭部？」他探了探頭上的幾個脈象，有一處明顯的傷疤，心裡也大概有了決斷。

  「多年前應該是傷過，不過沒什麼印象了，我打小就一個人生活，早年間的事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楚了。」杜理生問及必答。

  「你的症狀不是因為大腦出現問題，而是以為外傷所致，你曾傷過頭部，可能也是因為這個所導致的失憶，你最近應該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了，這是件好事。」

  大夫瞭然的開口，看來這位小友是不知道自己曾患過失憶的症狀了。

  杜理生點點頭，心思沉重的離開了醫館，失去的記憶嗎？

  離開之後，他便去了對街的小鋪子，他不知道，在他離開之後一個打扮怪異的男人走進醫館，拿出匕首對著那醫者，「老頭，他來問什麼病？」

  老者只是看了他一眼，隨後低下頭繼續整理自己的藥材，語氣不緊不慢的回應。

  「不過是尋常的疼痛罷了，他頭疼想來尋副藥，我見著沒有大礙就把人打發走了。」

  男人想起方才杜理生出去的時候的確是揉著頭，也就沒在說什麼，「老頭，敢把今天的事說出去，你就等著叫人收屍吧。」

  他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身份暴露，收起匕首就離開了。

  回到落腳點，就趕忙給京城那位回信，告知了他打聽到的情況，而且他也不認為這男人會是失蹤了十多年的二皇子。

  等他離開許久，那小藥童才白著臉上前，「師父，你不害怕嗎？我褲子都濕了，我瞧著你還這麼鎮定。」

  藥童看著他的視線都帶了羨慕。

  「混蛋，還不快扶我起來！」大夫白了他一眼，不怕才怪！他都快怕死了，但也不能就這麼出賣患者的病情，加上那男人的確是頭部出問題，所以他這話回的也沒什麼毛病。

  杜理生買完小吃回去的時候，周歆芷也正好洗完澡，水汽氤氳，好一副美人出浴的美景！被水汽熏紅的臉蛋兒搭配上她那如墨的柔順長發，那股燥熱難耐的感覺又侵蝕他的心緒了。

  「咳咳，娘子我回來了。」他紅著臉甩出自己心裡那些令人害羞的想法，上前把包著的小吃都放在桌子上，「我買了些這裡的特色小吃，娘子嘗嘗怎麼樣。」

  他說完，就把包著吃食的油紙打開，裡面一道道美食映入眼帘。

  焦酥的烤雞，還有一份荷葉糕，再加上出名的鹵豬蹄等等，還真是豐盛。

  「你這哪裡是給我買來占嘴的，你這簡直是想撐死我的。」周歆芷無奈的看著眼前一桌子的吃食，這些都夠她吃兩頓的了。

  「我見這些攤子前買的人都不少，覺得味道肯定不錯，就都給娘子買了一份嘗嘗。」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杜理生親自替她剝著雞身上的肉。

  這雞烤的特別，外皮焦酥裡面的肉卻還鮮嫩可口，咬一口，外皮酥脆的滋滋直響，而肉里的湯汁也完美的在口中迸發，那種滋味，周歆芷倒是形容不出來，只能說是好吃，好吃的叫她忍不住多吃幾口。

  「這甜芋羹娘子嘗嘗。」杜理生給她舀了一勺送到口中，瞧著她發亮的眸子，心裡覺得滿足許多，「味道如何？」

  周歆芷嘴裡還嚼著烤雞，所以只能猛的點頭，等咽完了，這才開口，「不錯，味道甜而不膩，清香又帶著軟糯，還當真是極品！」

  她咂咂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吃過之後口齒中還有荷香留存。

  「這甜芋羹可不錯，要是可以的話，咱們可以看看如何製作的，買回去放在糕點鋪賣也是不錯。」她突然生出一個小計策，和那家老闆談談，買下這個方子。

  還別說，這一趟真是不白來。

  比拼一直進行到了晚上，如周歆芷所料，最後獲勝的的確是盛木瑤，就單單說她的的畫便是一絕，周歆芷也覺得這聖女的名頭落在她身上比較合適。

  晚上結束之後，盛木瑤沒有來找周歆芷，反倒是在府內看見了個意外的人。

  「殿下。」微微前身算是行過禮了，言語雖是恭敬，可態度卻絲毫沒有太過敬重的意思。

  「你還真是大膽。」秦書煜捏著她的下巴，語氣狠厲的說著。

  原本今年九月太子選妃，這女人就可以再一次成為他的人了，可偏偏她非要去選什麼聖女，父皇當年已經應允了，鄌郚的聖女不必參與皇室選妃，也可以自由選擇婚事。

  「殿下謬讚了，臣女只是姑且一試，沒想到竟有聖人相助，這才僥倖博得頭彩。」盛木瑤不卑不亢的說著，語氣也滿是剛毅，聽的一邊的盛父慢腦袋的汗，他簡直緊張的要死了！

  「是嗎？我且問你，那人究竟是不是翊王？」秦書煜也懶得多說，冷哼一聲就切入正題。

  「殿下的人不是也已經證實過了，的確並非二皇子，我當時也只是覺得相似，但後來聊過之後發現，的確是地地道道的農戶，並非什麼皇子。」

  秦書煜的確是接到了屬下的報告，那人也跟他說了，的確不像是二皇子。

  而他今日來卻是因為眼前這個小女人，「你鐵了心思不再進皇家門了？」他手指死死的扣著她的下巴，眸子幽深的盯著眼前的人兒。

  「殿下這話說的可是抬舉臣女了，臣女學識薄淺，自認為心思不算大度，所以並未妄想過要嫁入皇家，承殿下的情能活到今日已經算是幸運了，哪裡敢妄想太多。」盛木瑤退一步打算躲過他捏著自己下巴的手。

  「不敢妄想太多？」秦書煜冷哼一聲，「你不想，可本宮就偏偏要你進宮。」

  說完便大步離開了盛家，得知她因為不想進宮做太子妃而去選聖女的時候，他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因為什麼而惱怒的，等人出現在城外的時候才回過神來，對於那個所謂和秦千俞像的男人，他也沒有什麼興趣。

  畢竟他想要對付的人也只有那人一個，要是真的是秦千俞本人也無妨，一個離了皇宮十幾年的人，能有多大的能耐掀起浪頭來。

  「殿下，您不是要問二皇子……」

  「本宮做事，什麼時候要你多嘴了？」秦書煜回頭瞪了身側的小廝一眼。

  之所以要用皇城她的姑母控制她，也不過是找個藉口和她通信交流罷了，她不喜這個姑母他也知道，但是盛父卻是個膽子小的，他不敢忤逆皇家。

  「是。」小廝彎身站在一邊不敢說話。

  「東城的那個賈家給我敲點敲點，別什麼人都敢惦記。」他冷哼一聲繼續往前走，徑直回了他在鄌郚的別苑，明兒個一早就打算回京，出來的久了，那幫人估計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是。」

  第二天一早，周歆芷就聽到了小廝告訴她，聖女來找她了，她有些懵然的瞧瞧外面，不過才亮天，盛木瑤就來的這麼快？她撓撓頭，最後叫對方下去告訴盛木瑤等等她，就回去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