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潑髒水

  「你瞎說八道什麼，我女兒怎麼不檢點了，我看是你兒子配不上我女兒，我看你就是和那小賤人是一夥的，見不得我家碧蓮好，你也不看看你那兒子，到底配不配得上我女兒！」張菊花說完還不解氣，還狠狠的啐了一口。

  這可把徐夫人給氣壞了，招來方二就狠狠的教訓了張菊花一頓，直到看著張菊花鼻青臉腫的跪在自己面前，心裡那股鬱氣才減輕了許多。

  「就你家那路貨色，我還真是看不上，我不過給我兒子找了個玩意樂呵，你倒是把自己當成是寶貝了。」

  周碧蓮隨著徐弘澤趕過來的時候就瞧見這一幕。

  「娘！」她衝上前，把張菊花護在懷裡，還當真是母女情深只不過這小把戲騙騙徐弘澤就可以了，騙徐夫人？那可真是小兒科了。

  「別從這裝模作樣的，你要是當真心疼你娘，你還至於買這麼多金銀首飾還有雲羅錦緞的？你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你娘只能穿破衣，我瞧著這一對母女可都是會演戲的主兒，弘澤，你怎麼就被她給騙了？」

  「娘這件事我弄清楚了，是周歆芷，就是蓮兒的姐姐在背後嚼舌根，蓮兒不是做那種事的人。」他今日也氣急不已，衝出去打聽了好幾個人，結果還當真和娘說的沒差。

  結果來村子找碧蓮理論的時候就聽她哭訴著跟自己解釋，是她姐姐在背後毀她的名聲。

  他原本就喜歡周歆芷，耳根子又是個軟的，這件事他也就信了。

  「周歆芷？她怎麼不說全村人都在背後嚼她舌根，那女人應付我都來不及，再者說了，詆毀你有什麼好處，我都找人問過顧貞了，人家都說了，你當日見到他就撲了上去，怎麼，顧貞也是在背後嚼你舌根？那鏢局的陳鏢頭呢？」

  徐夫人嗤笑一聲，這女人還真是好本事，這種事都能把她兒子哄得團團轉，看來之前還是她小看這女人了。

  「伯母，你有所不知，那顧貞本就和我姐姐交好，私下裡……雖然我不清楚，但我也聽人說我姐姐有事沒事就跑他的驛館，而那陳鏢頭更是和我姐姐關係匪淺了，他現在甚至還幫我姐姐跑南方帶東西，這種關係要是不能幫她說兩句話，誰能相信。」

  周碧蓮咬咬牙，今日這盆髒水是一定要潑到周歆芷身上了。

  只是她說的言之鑿鑿，徐夫人卻像是看戲一樣。

  「徐夫人，當真是周歆芷那小賤人看不得我母女兩個好，嫁出去之後就事事都找碧蓮的不痛快，所以這件事……」

  「好啊，可真好，澤兒你看見了嗎？這對母女開始把你娘我當傻子了。」徐夫人冷哼一聲，指著周碧蓮就來了個耳光，「狐媚子，周歆芷如何我不知道，但至少你這花柳巷的作風，就和她不一樣。」

  她雖然瞧不上周歆芷，但某些方面還是比較佩服的，只是女人的嫉妒心比較強罷了。

  「娘，你別鬧了，碧蓮說的也對，她那個姐姐我也見過，的確是看她不怎麼順眼。」徐弘澤現在看周碧蓮是怎麼看怎麼可憐，他的蓮兒這麼好居然還被人欺負。

  徐夫人則是一臉天塌了的表情，她真不知道，這狐媚子給她兒子下了什麼迷魂湯，居然這麼死心塌地的相信她。

  「徐弘澤，我再問你一遍，你是相信你娘的眼光，還是相信這個女人？」她皺眉看著眼前的男人，這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可如今卻陌生的叫他有寫不認識。

  「娘，我這輩子非她不娶。」徐弘澤跪在徐夫人面前，一字一句的說著。

  聽了這話，氣的她臉色烏青，指著徐弘澤一連說了幾個好。

  「你大婚之日別指望著我能出面。」說完一甩袖子就走了，臨走前還不忘瞪一眼那母子兩個。

  「伯母你沒事吧，這件事是我娘做的不對，身體可有不舒服的？」徐弘澤忙上前查看情況，完全忘了他的親娘已經被他氣走了，也沒說追過去。

  周碧蓮給張菊花使了個眼色，隨後也哭著上前纏著張菊花的胳膊。

  「娘，你說句話，別嚇唬蓮兒。」

  母女兩人可以說是把柔弱演到了極致，任誰都看不出來，這女人說的每一句是真話。

  張菊花心領神會，哎呦一聲就開始哭訴起來，「我沒事，只要別叫你娘誤會了碧蓮就行，這孩子命苦，本來就可憐，要是再叫誤會了，唉，我這當娘的也是沒本事。」

  「伯母你放心，我娘那邊交給我，我肯定會給蓮兒一個風風光光的成婚禮，我今日來也是給你看禮單的，這是我給蓮兒準備的彩禮，到時候八抬大轎迎娶入府，大可不必擔心。」

  他說的認真，周碧蓮心裡也一陣得意，這麼多年也終於盼到了，她就說，自己怎麼會比周歆芷那個賤人差！

  不過表面上還是嬌羞的不敢抬頭，「徐公子不必這般，蓮兒只要能嫁過去就好，要是夫人不喜歡，做妾也是願意的。」

  她姿態拿捏的極好，徐弘澤更是抗拒不了，又安撫了幾句，就把這親事給定下來了。

  不過這村子裡的人可都炸了鍋了，誰都知道這周家母女是怎麼詆毀人嫁到大戶人家去的。

  周歆芷被那些婦人拉過去，描述的繪聲繪色的，連張菊花挨打時候的表情都學的像模像樣的，逗得她輕笑不止。

  「呦，姐姐是在這呢，也是，我瞧著姐姐跟姐夫就算是賺錢，也只能勞累度日，你瞧瞧這神態可是老了許多，要我說啊，這女人還真是不能操勞，嫁個好人家比什麼都強。」

  周碧蓮邊說邊摸著頭上的玉釵，那樣子可真是驕傲的可以。

  「可惜了，姐姐這輩子是沒這個福分了，不如你求求我，日後我嫁到徐家去了，沒準能跟我夫君說說，叫徐家少打壓你幾分。」

  聽聞她這麼說，周歆芷嗤笑一聲。

  「你倒是上趕子，還沒過門就相公相公的叫上了，不過你有句話說錯了，我雖然沒嫁到有錢人家，但我夫君待我也不差，做事不讓我操勞，還會心疼人，就算是累一些又怎麼了，至少我樂的自在，想花多少就花多少，妹妹以後怕是不能吧。」

  她說完還捂嘴笑了笑，拿開手掌繼續說道。

  「我求妹妹？妹妹連我和旁人有染才污衊你的話都說的出來，我又求你做甚？」

  周歆芷說到這眸子一邊，再無方才的笑意，這變臉的速度叫周碧蓮都沒反應過來。

  「你得意什麼，徐家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不過是個無知農婦，你再指責我徐家人來教訓你我可不攔著。」周碧蓮頤指氣使的說著。

  「你之前也沒攔著啊，徐家是什麼身份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你這身份，徐家肯定不會多願意承認，至於你說徐家人教訓我，你覺得我會怕嗎？」

  別說徐家人現在沒來，就是現在來了當面和她對峙，她都不帶慫一下的。

  周碧蓮也不自討沒趣，冷哼一聲就離開了，那姿態和一隻花孔雀沒什麼區別。

  「瞧瞧，這還沒嫁過去呢，就擺出了正宮的樣子，這要是嫁過去了，尾巴都得翹到天上去，這也不知道是走了什麼運。」那幾個婦人酸言酸語的說著。

  怎麼可能不嫉妒，到底都是女人，瞧見這往日裡不怎麼樣的女人都嫁進了大戶人家，可她們家裡的丫頭還待在閨閣娶親費勁，心裡能舒服到哪去。

  周歆芷搖搖頭，無奈的笑了笑，「這大戶人家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待得，哪有這麼好的事，嫁過去了，主母也不見得會善待，更別說這種門不當戶不對的。」

  就算是嫁過去了，那徐夫人也不見得給她什麼好臉色。

  看著時候差不多了，周歆芷就說說笑笑先回去了。

  周碧蓮還在這邊得意洋洋的宣稱自己嫁進好人家了，沒想到另一頭徐家已經是焦頭爛額了，不知道徐家是惹到什麼人了，名下的鋪子全都受到了衝擊。

  開的錢莊被人指責出老千，可偏偏最要命的是還真的查到證據了！

  對方又是徐三爺不願意招惹的，最後只能賠了一百兩銀子了事，這件事叫徐三爺愁得不是一點半點。

  「真是邪了門了最近，郎家人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這個時候回來，還正巧抓到了鋪子裡出老千的事。」徐三爺憤然錘了一下桌面，「先不說錢莊的事，就連玉石鋪子都被人查出假貨來了。」

  「會不會是周歆芷那小賤人做的，咱們最近的動作不是都被她發現了？」

  徐夫人猜測了一下，不過很快就被徐三爺給否定了。

  「不會，且不說那郎家人她認不認識，就單單說這個鋪子裡鬧事的人，她就沒辦法找那些人，我看著不像是善茬，你要說是杜久我還能信一信，不過他最近一直在咱們的人監視下，不可能會找人做這種事。」

  「那倒真是邪了門了。」

  徐家人一時陷入慌亂，所有鋪子裡的假貨全都暫且收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