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不乾淨的東西

  「歆芷姐準備怎麼做。」

  一說到這個話題，小桃瞬間來了興致，原本不好的心情也消失的一乾二淨。

  周歆芷勾了勾手，附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小桃聽完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看來春燕這次可是要吃個苦頭了。

  感覺到好像有人靠近這邊，周歆芷朝小桃試了個眼色，神色也變得嚴肅。

  「我今兒跟你說的都記住沒，春燕也是為了你們好，你們平日裡都要多聽聽，要是再這麼不配合，等春燕明兒個負責店鋪的時候，就是跟我說把你們退走，我也不管了。」

  要是小桃不知道原因，這話還真叫人覺得寒心，但是戲已經開鑼了，她必須配合歆芷姐把戲唱完了。

  「是，掌柜的，以後我會多聽春燕姐的話。」小桃弓著身子，語氣還有些不滿的說著。

  外面春燕滿意的勾了勾唇，她在之前的主家也待了許久，這怎麼哄主子高興，她可比這幾個廢物來的厲害多了。

  沒多久小桃就從屋裡出來了，臉上似是還有沒幹的淚痕，她心底更高興了。

  「春燕，你進來，我跟你交代一些事。」

  周歆芷把春燕叫進來，小桃就眼疾手快的去浴房，跟那三位姐姐說了歆芷姐拜託她的事，雖然月兒和春茗秋芽有心想問，但小桃之前就說了，相信歆芷姐就好，餘下的什麼都不要多問。

  幾人這也作罷，都按照小桃說的，去庫房瞧瞧的把準備好的浴膏換好了。

  因為三人一直在這屋子裡伺候客人，也相當於有了屬於自己的私人領地了，想放些私人的東西都是再正常不過了。

  三人動作麻利的處理完，隨後又當成沒事人一樣繼續做事。

  屋子裡，周歆芷又說了一通沒用的廢話，看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和春燕說著，「我帶你去試一下別的沐浴膏，前台就交給小桃那丫頭，左右她今天犯了錯，就叫她受著吧，我也跟她說完了。」

  她這話正中春燕的下懷，那邊還問呢，怎麼就學了一種，其餘的幾種怎麼調製，而且昨日她回去也試了一下，洗完了的確感覺白了一些，看來這掌柜的的確是沒糊弄她。

  「這小瓶子你拿著，裡面是我托人從西域買回來的香精，到時候你就和白砂糖混合一下，這就做好了，千萬別浪費這香料，每次混合的差不多能用就可以了，別滴太多。」

  周歆芷一副寶貝極了的模樣，叫春燕更加確信了，此刻的她已經完全放下戒備了，甚至看周歆芷都一副『你真蠢』的模樣。

  在她看來，這鋪子裡的掌柜的都被她玩弄在鼓掌之間，她可真是聰明。

  人一有了貪慾，就開始有了欲望，春燕想到這，心思也活分起來了，她要是不告訴那人，自己開一個鋪子，那這錢她不是也賺了，反正她就說不知道，那邊鋪子拜託家裡人去弄就行了。

  想到這，春燕眼底都露出了貪婪的神色，叫周歆芷看的一清二楚。

  又交代了幾句，她就把春燕一個人扔在庫房了，美名其曰說是出去逛逛。

  而庫房裡的東西已經被周歆芷轉移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堆白菜和砂糖什麼的了，還有幾袋子麵粉，就由著春燕在裡面折騰去吧，左右她也損失不了什麼。

  「我有話要問你。」杜久黑著臉站在胡同口，看著周歆芷出來，直接上前攔住她。

  「正好，我也有心想跟你說說這收益的事。」

  「這大街上不是說話的地方，就去你府上吧，我有些想法也想和你探討一下，鋪子我就交給春燕暫時看著了。」

  周歆芷瞥了一眼後門的位置，還能隱約瞧見一個小人影，看來對方是已經注意到什麼了。

  杜久沒說什麼，只是帶著他們去了府上。

  進了府門，周歆芷這才徹底放鬆下來，她今天和春燕說話的時候試探了一下，看來她也不認識那幾個小廝。

  要是這樣的話，她可以這麼猜想，是徐三爺找到了春燕，但是對她也有些不放心，才又安排了那個小廝安插進來監視春燕的。

  「周歆芷你究竟是怎麼想的？那春燕有哪裡好的，小桃不比她強了百倍？你居然這麼提拔春燕，連我都看的出來那丫頭不是什麼好人，你就看不出來？」

  他一進門就忍不住開始瘋狂的吐槽，語氣也多了些苛責。

  不過周歆芷完全不理她，轉過頭去看著一邊的杜理生。

  「你覺得那三個人誰比較可疑。」她喝了口茶潤潤喉，淡聲問道。

  「喂，你們兩個在說什麼？」杜久聽的一臉懵然。

  「顧二。」杜理生信誓旦旦的說著，那人他今天盯著一上午了，就屬他最可疑。

  「你兩口子別又禍害別人了，顧二那人多實誠啊，還肯幹活，不是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被灌迷魂湯了，怎麼看哪個好人都像是壞的？」

  杜久還在不停的抱怨著，周歆芷就給了他一個『你是白痴嗎』的表情。

  「喂，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你是在看不起我嗎？」

  他咽了咽口水，生怕這女人一個不高興，就直接解決了他。

  「我說你蠢，你還真是蠢，鋪子裡混進了不乾淨的東西都察覺不到。」周歆芷本來不想跟他說，但是這貨實在是太蠢了。

  「你說鋪子裡混進了人？難不成你對春燕那樣都是故意做給他看的？」

  這回杜久也整理出來個大概了，難怪他去找小桃，說要帶她離開這，不想叫她再受氣了，小桃只是笑笑，然後就拒絕了他，還說歆芷姐不是他想的那樣，看來這裡面還真是有內情。

  「不對啊，那你一開始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娘子之前發現春燕有些不對，所以沒打草驚蛇，決定引出她背後的人來，雖然歆芷猜測是徐三爺，但是現在也不能確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顧二這個人，有鬼。」

  杜理生捻著茶杯，眸子認真的說著。

  「他雖然看著幹活勤快老實，但是一閒下來，他的注意力就盯著春燕的方向，我也明里暗裡試探過他，是不是對春燕有些意思，他雖然羞澀的點點頭，但我可以肯定他那眼神，絕對不是心生喜歡。」

  周歆芷點點頭，這樣一來就和她的猜測差不多了。

  「要是我想的不錯，那春燕應該是徐三爺派來的人，只是她的為人徐三爺不太信得過，所以又派來了個小廝。」

  她捻了塊糕點，絲毫不擔憂，這模樣倒是叫杜久更是疑惑了，放下扇子，有些不解的看向周歆芷。

  「你都知道了春燕的不對勁，你怎麼還這麼悠閒？」

  要是他的話，肯定要把她揪出來，然後報官好好懲罰一通。

  「那樣就太沒意思了，也防不住徐三爺下一次的動作，我就是要叫徐三爺知道，他的動作我一清二楚，甚至還能和他玩一玩。」

  「這幾日，我猜想春燕肯定按奈不住了，我交給她好幾種我特製的方子，至於好不好用，我就不管了，以她的性格，我猜她現在正想著要自己發財呢，而且她現在還不知道，徐三爺除了她以外還設了別的眼線。」

  接下來的事不用她說，杜久就想到了。

  春燕那丫頭起了異心，到時候顧二回去報告給徐三爺，惡人自有惡人磨，這兩個人就去對付吧，周歆芷樂的一身輕，而且生意也沒受到影響。

  杜久滿眼的不可思議，在他什麼事都沒發現的時候，這女人就什麼都知道了，還真不是一般人。

  「這幾天，你就別去鋪子裡了，等下午回去你和我大吵一架，然後就裝成鬧掰了，多注意城裡的消息，要是我猜的不錯，可能過幾日就要多出一個仙子湯了。」

  杜久點了點頭，下午再回鋪子就和周歆芷為小桃的事大吵了一架，雙方誰也不讓，最後還是杜久氣的摔門出去了。

  春燕一看，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擰著腰身就出了鋪子，追上氣呼呼的杜久。

  「二掌柜的，你也別怪歆芷姐，她也是為了鋪子好，小桃這幾天的確有些不對勁了，之前我還瞧著她和一個客人的相公打的火熱，好在我當時把她拉開了，不然到時候客人要是知道了，指不定要怎麼鬧了。」

  這話雖然是勸慰的，但字字句句都是在暗示他，小桃這個女人不檢點，就連來店裡的男人都不放過。

  杜久眸子複雜的看了她一眼，隨後冷淡的點點頭。

  她有心想罵回去，這女人什麼資格說小桃？可想到周歆芷的話，他也只能把這口氣咽回去。

  「行了，你也被跟著我了，我要去喝酒了。」杜久煩躁的擺擺手，不高興的準備離開。

  「二掌柜的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春燕以前在上京城的主家學過一些，不如晚上春燕給你準備些下酒菜……」

  她眸子一挑，看著杜久的眼神都帶了些挑逗。

  不過杜久只是勾起唇角嗤笑一聲，「你想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