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火燒幽嶺谷
2023-11-17 00:24:49 作者: 似風輕
斥侯面無表情地匯報戰況……
「什麼?我哥被活捉了?這不可能。」武輕聽到駭人聽聞的消息,一臉驚駭,這怎麼可能?他怒目圓睜,火冒三丈。
敵方主帥是什麼來頭?竟能生擒大哥?大哥可是軍里數一數二的武功高手,又有鐵甲騎軍號令,生擒大哥絕非易事。
武輕年紀二十出頭,他不像武重一般虎背熊腰,他身長七尺開外,細腰寬背,一雙虎目似寒星,兩條平眉如刷漆,但是眉間始終透著一股神短氣浮。
「他娘的,老子會會他。」話落,自大的武輕帶著五千鐵甲黑騎衝出大營。
而他的後面緊跟著一個左翼將軍,慌張失措地大喊: 「武將軍,切勿魯莽行事,白將軍有令,不得擅自出兵啊……」
……
琉璃國主帥軍帳
「報……」斥侯揚著嗓子跑進主帥營帳。
南宮可晴此時正看著面前的輿圖,心思卻飄出老遠。
「說。」蕭將軍急促道。
「敵國白啟手下武輕帶著大批鐵甲黑騎從通州關卡直奔而來……」
南宮可晴沒有轉身,她目光注視著地圖,聲音淡淡:「這是要給他兄弟報仇嗎?敵方多少兵馬?」
「大概五千。」斥侯道。
「嗯!下去吧!」
此時,蕭將軍和陸將軍終於淡定不了了,遂道:「郡主?」
「主帥武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南宮可晴淡淡地問道。
蕭將軍道:「比起武重差多了,這個人年輕氣盛,做事浮躁、自大妄為,脾氣暴躁容易激動,是白將軍手下的一名副將,統領五千鐵甲軍。」
「那還真是天助我也!他是來自尋死路的。」南宮可晴幾不可聞地應了一句,而目光仍舊盯著地圖上那幽嶺谷的位置,嘴角漾起一抹狐狸般的微笑。
「蕭將軍,你帶兵迎戰,但不必戀戰,將他們務必引入幽嶺谷,本郡主自有謀劃。」
蕭將軍不解,「郡主如何破敵?」
「火攻。」隨後,南宮可晴帶領陸將軍以及五千步兵埋伏在幽嶺谷上方。
峽谷之間被南宮可晴的軍隊布滿了易燃物質……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
通州城以外,武輕帶著五千鐵甲黑壓壓地逼近……
驟然之間,大順軍號角大作,戰旗在風中獵獵招展。
武輕兩翼騎兵率先出動,鐵騎繚亂,不停推進,每跨三步大喊「殺」……
與此同時,琉璃國悽厲的牛角號聲震懾山谷,兩翼騎兵呼嘯迎擊,鐵甲騎兵亦是無可阻擋地傲慢闊步,恍如黑色海潮平地席捲而來。
終於,兩大主軍排山倒海般地相撞了,吶喊聲、拼殺聲響徹山谷,又如萬丈怒濤撲擊群山。
蕭將軍與武輕直面對擊,長劍與長矛鏗鏘飛舞,地動山搖。
「蕭遠,今天老子就將你活捉,換我兄弟。」武輕傲慢地一聲大喝,打得越發瘋狂。
蕭將軍輕蔑一笑,開口中氣十足:「無知小兒,想活捉老夫,你妄想。」
話落,長矛直披而下,那力道足以殺死一匹烈馬,武輕騎在馬背上向右快速閃躲,堪堪避開那奪命殺招。
蕭將軍雙腿直夾馬肚,大喝一聲:「撤……」
見狀, 武輕譏諷道:「你個老匹夫,就這點能耐?打不過就夾著尾巴跑,真是高看你了。」
蕭遠沉聲大喝,故意激怒對方,「黃口小兒,有膽量你來追,定叫你如同你大哥一般死無全屍,以告慰我數萬將士靈魂。」而後三千騎兵飛一般的向後撤去……
武輕猖狂大笑,眼底儘是不屑,「今天,我就要為我大哥報仇雪恨。追,給我活捉蕭遠,本將軍重重有賞。」
……
大順營帳
「不好了,武輕率領五千鐵甲軍出城了!」來報者正是驚慌不已的白啟。
亓卿軒劍眉驟斂,聲音如同三九嚴冬般冷寒,「大膽,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違抗軍令私自帶兵出城?」
「王爺,現在怎麼辦?剛斥侯來報,武輕要生擒蕭老將軍,已經被敵軍引到了幽嶺谷……」
「你說什麼?幽嶺谷?蠢貨!」亓卿軒一雙寒眸迸射出一絲殺氣。
「王爺?」看著主子暴怒的一瞬,白啟知道武輕闖大禍了。
「出兵吧!我去把他帶回來給王爺處置。」畢竟是自己的手下,御下不嚴難辭其咎,白啟主動請纓。
「不必了,一切都晚了。」亓卿軒沉痛地緊閉雙眸,這一仗,夭夭你又贏了,天時地利,你都占盡了,好計謀。
「王爺,現在出兵還來得及,我也正想會會這郡主。」白啟不知死活地遊說。
「幽嶺谷,是一處地勢很低的谷底,峽谷之間很容易招暗算,如果對方用火攻,你覺得武輕還有命回來嗎?」
話落,隨後,隨著一聲響徹營帳的戰報,「報……」打破了白啟接下來要問下去的話。
「說。」白啟緊張地問。
「王爺,武輕在幽嶺谷招遇火攻……五千將士……無一生還。」斥侯戰戰兢兢,回的是心驚肉跳。
「什麼?你說什麼?」白啟被這戰報驚駭得差點站立不穩,這怎麼可能?
斥侯眼一閉,咬金牙根重重地又重複了一遍,「武輕在幽嶺谷招遇火攻……五千將士都被活活燒死了!」
「怎麼會?」白啟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五千鐵甲兵就這樣死了。
難怪王爺說晚了,原來如此!郡主好狠啊!可以想像那慘烈的畫面,該是多麼的驚心動魄、慘絕人寰。
……
如他所想,武輕率領五千將士追進幽嶺谷,而蕭將軍已然帶領軍隊過了交戰圈。
「武輕,這裡就是你的歸宿。」陸將軍的聲音在空蕩的峽谷里發出一道道回聲,響徹雲霄。
武輕隨著聲音望去,峽谷上方一排排弓箭手蓄勢待發……
武輕心驚膽寒,如虎的眸子寫滿了大駭之色,他顫抖的聲音響起:「中計了……快撤……」
只是,哪有那麼容易。
隨著一聲令下,「放……」密集的火箭雨如蝗蟲過境鋪天蓋地。
谷底,鐵甲黑騎慌不擇路,隨後,武輕沉悶的喊殺聲與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顫抖。
「給我沖我去……衝出去……」
霎時,空中數百支箭矢拖著火苗狂飛,只見峽谷下方,那易燃物遇到火苗「蹭」地竄起老高,一時間火光沖天,熾熱的烽火劇烈地燃燒……
一個個鐵甲黑騎被掀起老高的火勢亂了陣腳,進退兩難,火勢不停地蔓延,越來越大,仿佛整個天邊都被染紅了一般。
鐵甲黑騎的將士們一個個發出慘烈的哀嚎響徹整個峽谷:「啊……」
「啊……」慌亂、恐懼、驚嚇、害怕使得將士們自相踐踏,死者無數。
……
谷底,馬兒慘烈的嘶鳴聲……將士的哀嚎不絕於耳,燒焦的味道瀰漫了整個幽嶺谷。
無情的的戰火蔓延,使得無辜的生命付出慘烈的代價。
武輕連帶著五千騎兵無一生還。
南宮可晴站在上方谷頂,淚水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落下了,她這樣不計代價的火攻,塗炭生靈,心裡一陣陣的抽疼,何時開始她也變得如此殘忍、心狠手辣?
甘羅立在南宮可晴的身側,看到她為了敵軍的慘狀而心生不忍,遂安慰道:「郡主,不要傷懷,戰爭本來就是殘酷的,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
重陽一直守護在身側,凝著她淚濕的臉……姑娘何時這般脆弱過,心裡突然難受異常,他輕輕啟唇:「姑娘,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兩軍對敵,死傷難免。」
話落,還不忘用手肘撞了一下身後正在發呆的玄夜,玄夜回過神,「主子,那個……我不太會說話,你不用太難過了,死的也不是我們的人。」面對谷底一片慘烈、焦黑的畫面,就是玄夜也膽寒起來。
南宮可晴眸光暗了暗,悽愴地開口:「戰爭就是流血、痛苦和死亡,可是……這樣的戰爭並不是我想要的。」
陸將軍雖然對郡主的殺伐果斷、用兵布陣佩服不已,但看到她這般自艾自憐並不贊同,但也終歸老老實實地呆在身後陪著,不敢出聲。
「回去吧……」收起傷感,南宮可晴帶領一眾人等返回營帳。
大順營帳
亓卿軒的冷眸越加的深沉冷酷,他淡淡地開口:「白啟,下去領罰,御下不嚴之罪,本王一再聲明沒有本王允許不得擅自出兵,否則軍法處置。結果呢?你手下的人是怎麼做的?挑戰本王底線,殺無赦。」
那武輕該死,只是他心痛那無辜的五千將士白白往死。
「是,屬下知罪,屬下這就去領罰。」白啟躬身行禮後退,轉身之際,被亓卿軒冷寒的聲音叫住。
「慢著……還有,武重活捉,武輕慘死,他們的三弟武力不可在輕舉妄動。否則提頭來見。」白啟躬身行禮後退,再次轉身之際,額頭上的汗水汩汩流下。
……
琉璃國主帥營帳
南宮可晴思慮良久……內心也掙扎良久……
終於,她狠心地摘下手上泛著幽光的鐲子,毫無留戀地放進了一個錦盒內,交給了玄夜。
她的聲音平靜得無半點波瀾:「把這個盒子還給戰王丌卿軒,務必親自交到他手裡。
她還清楚的記得,戴上那一刻,他霸道地說:沒有他的允許不可以摘下來。
如今,再戴著它還有什麼意思?註定沒有結果。
玄夜看見過這隻手鐲,那可是身份的象徵、也是權利的象徵,可以說是價值連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