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發燒了
2023-11-17 00:24:49 作者: 似風輕
或許,南宮可晴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目光有多炙熱,可是,宣丌卻感覺到了,他最不喜或者說最厭惡來自女人的妄想和窺視。
然而,她那刺-裸裸的眼神卻一點也不排斥、甚至有些許欣喜,宣丌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一個女人如此不同,也沒有辦法解釋來至於對她的緊張和心疼。
南宮可晴羞得老臉通紅,還沒有一個人可以讓她如此失態,太丟人了,竟然看呆了,她尷尬不已。
南宮可晴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後知後覺發現他就是竹林里的那個雙腿殘廢的男人,她語氣透著些許怨氣,質問道:「是你……?你是竹林里的那個男人?」
南宮可晴心想:這個人一直以來都在跟蹤我嗎?想起醉仙樓的那次見面,之後就有後來的很多次,原來早就被他盯上了……
她應該慶幸她不是宣丌的敵人,否則以他那深不可測,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吧!想想都禁不住打冷顫。
哎!對了,他的腿好了?有沒有留下後遺症呢!當初條件有限,那樣的環境下他的腿能痊癒已經奇蹟了。
南宮可晴見他沒有回應,語氣略帶緊張:「你的腿恢復得怎麼樣了?有沒有落下後遺症什麼的。」
宣丌一邊給南宮可晴整理好衣服,一邊斥責:「包好了,不能沾水,虧你還是個大夫,自己受這麼重的內傷不知道嗎?」
南宮可晴怔愣許久,終於被宣丌顧左右而言他的本事弄到無語,他這是生氣了嗎?
只是,她覺得不想在宣丌面前太過嬌氣,她也不是不知道她受的傷有多重。
宣亓見她不語,語帶揶揄:「難道真的是醫者不能自醫?」
「或許是吧!」南宮可晴渾身無力,也不想爭辯什麼,能享受來自他的關懷與緊張已然很幸福,可以忽略不計他的氣急敗壞。
只是,瞬間又失落起來,打從一開始他就隱瞞身份,一直以來以面具示人,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而後轉念又一想,她南宮可晴是他的誰啊?憑什麼以為他會對你知無不言。
宣丌看她失魂的樣子,不知為何心裡有些煩躁,他搖了搖頭,終於還是忍不住,緩緩地說道:「我……並非有意欺瞞。」
忽地,南宮可晴抬起頭注視著他,他在和自己解釋?心情瞬間好起來,她不在糾結,畢竟以他們現在的關係,人家也沒有必要和自己交代什麼。
況且人家也沒有害過自己,而且還一次又一次的在生死關頭相救,足夠了。
想通之後,南宮可晴上來就要給宣丌把脈,查看他的腿,她想要知道他恢復得如何,然而,宣丌並沒有給她機會,忙道:「恢復很好,沒有落下病根,放心。」
無奈之下,南宮可晴尷尬地收回手。
入夜,山谷淒清幽冷,空山寂寂,冷月如鉤。寒星懸於天幕之上,仿佛點點光斑。
南宮可晴迷迷糊糊蜷縮在地上睡著了,宣丌看著她發白的小臉沒有一絲色彩,心陣陣地抽疼起來。
收回目光,宣丌盤腿而坐於火堆邊,閉目養神。
燃燒正旺的火堆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在這黑暗而靜寂的山洞裡平添了幾分生氣。
突然,一聲聲斷斷續續細弱的呻-吟聲響起……
宣亓猛地睜開那雙銳利的眼睛循聲望去……
他一向謹慎,哪怕是休息也是處在警覺的狀態。
當他發現黑暗之中蜷縮的南宮可晴正瑟瑟發抖,額頭沁滿了汗珠,嘴唇乾裂,牙齒輕顫……
伸手一試額頭,果然……發燒了。
宣亓輕輕的將她抱在懷裡,把鋪在地上的衣袍蓋在了她的身上,頓時感覺到一股股溫暖襲來,她本能的在他的懷裡蹭著,拱著,試圖想尋求更多一點的溫暖……
「好冷……」她虛弱地呻-吟。
宣亓整個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著擔憂之色,於是,他便越發的緊緊的抱著她,給她取暖。
他輕柔地捋過南宮可晴臉頰上凌亂的髮絲,「這樣呢?還冷嗎?」宣亓的額頭抵在她的額頭,在她的耳邊輕輕的呢喃。
像是在問南宮可晴,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而她已經燒得迷迷糊糊,根本聽不到宣亓說什麼。
朦朧中,南宮可晴舔了舔乾澀嘴唇,「水,我想喝水……」嗓子像灼燒一般,幹得快粘在一起了。
宣亓從山洞的牆壁上接了點水,餵到南宮可晴的唇邊,而她卻連吞咽的力氣都沒有,他只好用手指一點點潤濕她的嘴唇。
他又喝了一大口水,然後,紅著臉俯下身,那誘人的紅唇落在南宮可晴的嘴唇之上,兩瓣紅唇輕輕含住南宮可晴的嘴唇,餵進南宮可晴的嘴裡。
那幾乎要冒煙的喉嚨終於得到了水的滋潤,她緩緩睜開那雙宛如星辰般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宣丌……
俏臉紅彤彤的十分可愛,有一種想要咬上一口的衝動,宣丌抬起頭再次含住一口水餵給南宮可晴。
反覆幾次後,看著南宮可晴那因為緊張而緊閉的雙眼,那顫抖的、密密的睫毛,嗅著南宮可晴那垂下的秀髮上的淡淡清香,感受著南宮可晴溫潤嘴唇的觸感,宣丌驚訝地發現他不想離開南宮可晴那誘人觸感。
天漸漸亮了起來,身邊的火堆早已燃盡……
南宮可晴悠悠轉醒,看到自己還埋在宣丌的懷裡,有點難為情,輕輕地動了動彆扭地身子,宣丌垂眸看向懷裡的人兒,道:「醒了?」
她輕輕「嗯」了一聲,發現自己嗓子沙啞的厲害,乾咳的嗓子沒有水分,仿佛要著火一般的火燒火燎的痛。
宣丌放開南宮可晴,走向山洞石壁處接水……
端著用葉子包裹住的水走到她面前,「剛退燒、多喝點水,嗓子才能舒服些。」
南宮可晴被宣丌扶著坐起身,「謝謝你……」
那沙啞的嗓音就如同公鴨嗓子一樣難聽。
她環顧一圈,用她沙啞難聽的聲音問道:「我們……還能出去嗎?」
宣丌聽到她那難受的嗓音有點不悅,蹙眉道:「嗓子疼就少說話,一切有我。」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剛退燒就來了精神了嗎?
南宮可晴心裡腹誹道,這人也太兇了吧!
她將披在身上的衣袍遞給了他,「謝謝。」
宣丌收回衣服,瀟灑自如地穿好,扶起南宮可晴向洞外走去……
鳥兒的歌聲充斥在山谷間,喚醒鬱鬱蒼蒼的樹,山野中自然的青草與混著泥土芳香的空氣,與藍天白雲相交映。
南宮可晴被這景色迷了雙眼,畢竟她一個現代人,看慣了城市中的高樓大廈,見多了擁擠的生活空間與燈紅酒綠,這樣大自然的美麗景色是她心嚮往之的。
宣丌勾起唇角,瞥向她陶醉的樣子,「你很容易滿足。」她很容易被一些景致所吸引。
突如其來的一問,南宮可晴有點不明所以,但,轉瞬間似乎明白他說指的,「這麼美好的景致有誰不喜歡呢?桃李春風坐擁山水之間,琴棋詩書茶相伴。」
宣丌那深邃如潭的黑眸突然暗淡下來,「那樣的生活……並不適合你。」她的與眾不同應該放在更適合她的位置上,而珍珠不應該蒙塵。
南宮可晴看著他甜甜的一笑,「那什麼更適合我?」
宣丌被她那奪目的笑容深深地觸動,心像是漏掉半拍一樣,低沉道:「我看你和三皇子走得很近,做他的妃子或許適合,以後就是做皇后……」
突如其來的話讓南宮可晴有些怔愣,腦門立馬三條黑線,「宣丌,你這是什麼邏輯?」
「一入宮門深似海你不知道嗎?或許對於你們來說這是無上的榮耀,人人都想覬覦的位置,但是對本姑娘來說,是我最不屑的,況且……」
宣丌有些錯愕,但仍在耐心等她的下文。
南宮可晴笑了笑道:「況且,他是我的弟弟啊!怎麼可能。」
「並非親弟。」宣丌提醒。
南宮可晴嘴角直抽抽,「我可沒那癖好,不喜歡姐弟戀。」
「皇后之位,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而你卻不屑一顧。」宣丌正色道。
南宮可晴眨了眨眼,眸底一片清澈,「這有什麼好的?後宮的女人在紅牆內,整日就是尋摸著怎麼算計別人,如何晉升高位,總想方設法的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為了一個男人爭寵奪愛,她們把自己的性命懸在男人的褲腰帶上,整日勾心鬥角、非斗得你死我活,沒了這份寵愛,便整天鬱鬱寡歡,以至於無數後宮女人為了爭寵,相互踐踏,互相傷害,她們將自己的一生完全交付給男人,完全依附男人而活,一旦男人不愛了,她們便失去了活下去的資本,後宮的女人都是這樣香消玉隕的。」
「在巨大的榮耀之下,即便是沒有斗得你死我活,往後的日子獲得的則是無盡的孤獨,要麼孤獨到老,甚至孤獨到死。而這並不是我想要的。」南宮可晴有些感傷的說完,卻看到宣丌陷入深思的表情。
「真有些墨水,難怪會有這些獨特的見解。」宣丌說著,眼底划過一抹驚艷之色。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難怪她能做出那樣的詩來。
可是,宣丌又有些疑惑,按道理不是大戶人家的子女是上不起學堂的,而南宮可晴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背景?
從她才情上可以看出並非小戶人家女子,可從她不拘小節的行為看又不像是官宦家的小姐,她到底是什麼人?這讓宣丌對她的來歷越加的好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