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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畫像上的女人

2023-11-17 00:09:18 作者: 衡庭清
  「你真當自己在談生意麼,你還有甚麼資格與本爺談判,只要我現在動一根手指,我身邊這些人便可將你捅成馬蜂窩,到時整條船都是我的。」那劫盜瞥了眼蘇清,臉上又浮起猥瑣。

  蘇清臉色一沉,忽地瞥見了身旁那數桶的醇酒,頓時心生一計。

  她記得自己水性極好。

  這些劫盜太多了,她定然是弄不過的。

  如今只能看天命了。

  身後火勢迎著風,越發高漲,劫盜也不禁紛紛退離數尺,拼命救火。

  蘇清縱身一跳,如失重的雛鳥,墜落於海水裡,帶著最後沖天的火光,沒入水中。

  由高船墜落,跌入無垠海水之中,只覺周身是撞裂之痛,接著,便是壓逼的窒息之感,逼使蘇清立即清醒,在水中用力掙扎,憋著一口氣,終於浮出了水面。

  仰頭,便是燒紅了天的火光,船,也早已成了火船。

  「該死的,竟然讓那小妞逃了!!!」

  蘇清一聽,是劫盜倖存的屬下,駛著小船而過,忙沒入水中,等所有船隻走遠,才浮出了水面,順著海水蕩漾,借著月光摸索著,早已不知曉自己飄向了何方。

  萬垠海水,自己僅靠四肢游劃,豈能斗得過無邊無際之境,蘇清只覺四肢疲軟,身體越發沉重,數次沒入水中,用盡全力掙扎方沒讓自己淹死在海里。慌亂間,摸到了一塊浮木,總算得到了半晌的停歇。雙臂緊緊握著浮木,胸部以下,皆浸泡在水中。

  雖是夏天,但深夜浸在這萬丈海水之中,久了,也是冰冷無比,再加上忽起忽落的海風,更是覺得寒意侵體,蘇清摟緊自己臂膀里的救命稻草,覺得全身力氣都快被抽盡。隨著此起彼伏的海水,迷迷糊糊中入了夢。

  天漸漸破曉,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萬籟俱靜,唯有海風浪浪翻起,一聲聲海鷗鳴叫,悠揚遠長,劃破了這抹寂靜。

  沈玉靠在窗舷,望著泛泛汪洋,朓著東方泛起的魚肚白,唇間挑起了隱隱笑意,自己竟能在海上度過了一夜,看來,也並不是那麼怕水。

  東方朝霞漸露,淡黃的光線灑在海面,泛起粼粼波光,突然,一個黑點映入了眼帘。那黑點隨著海浪此起彼伏,隱隱中,似乎黑點楊起了一根細枝,極其緩慢且柔弱無力,就那短短的一瞬,又垂落了水中,沈玉蹙了眉。

  「阿古。」

  「是,主子。」阿古應聲而入。

  沈玉往黑點處指了指,

  「看見了麼?去瞧瞧,興許是個人呢。」沈玉道完,便轉身離了窗。若真是個人,自己倒做了件善事。沈玉輕笑,沒想到,自己心中還有善意。

  沈玉令阿古前去證實那黑點的存在,自己卻並未關心結果,轉身到案桌後開始處理公務,翻看著新遞上來的情報,那淮安水災的當地縣官可真是身份不簡單呀。

  阿古帶著一人劃著名小船向沈玉所指處使去,那小小的黑點也逐漸明朗清晰,只見一具瘦小的身軀緊緊摟著浮木,黑色油亮的長髮沾濕緊貼在臉上,將面容遮得乾乾淨淨,緊扣在浮木上得手被水泡得發白浮腫,整個人,狼狽至極。

  若不是沈玉發現了下令前來救人,估計連阿古也要嫌棄這具奄奄一息,浮腫醜陋得身體。

  「靠近些。」阿古眉目緊鎖,心下多少有些嫌棄,但依然讓人將船靠了過去,二人合力將泡在水裡得的人拖上了船,身體的重量讓阿古稍是吃驚,本以為極重之人,竟稍用力便輕易拉入了船里,忍著浮腫身體的噁心,阿古扒開了擋住面容的濕發。

  「呦,浮腫成這樣,還能有如此姿色,若是未遭劫難,豈不還美過王朝都第一美人?」同船而來的人不禁感慨。

  「王朝都第一美人才華容貌雙絕,又是貴女,身份顯赫,豈是爾等可編排的。」阿古沉聲道。

  「是,屬下知錯。」同船之人低頭道,視線落在女子身上。

  「救了她。」沈玉的聲音淡淡傳來。

  二人匆忙調轉船頭,趕回主船,船隻還未完全靠近主船,阿古抱起女子,直接飛身上了大船,奔向房內,身後跟了一路的看眾。至房內,將女子放平穩後,阿古才轉身推門而出,門外早已擠滿了好奇之人,見阿古走了出來,紛紛上前詢問,阿古沉著臉,

  「勸諸位對裡面之人切莫抱太大的好奇心,若相爺問起來,阿古可不知如何交待的。」一句話下來,沸騰的船房瞬間沉寂,響起沈相那張笑意盈盈的臉,笑得越是溫潤,卻越讓人身後發寒,聚在一起的人群趕緊散了。

  阿古又望了眼房內之人,快步走向了沈玉的書房,

  「主子。」阿古立在門外輕敲門。

  「進來。」房內升起沈玉獨特的嗓音。

  阿古推門而入,繼而又立馬轉身關好了門,快步走到沈玉跟前,一番謹慎嚴肅,不禁讓沈玉挑了挑眉,

  「主子,」阿古俯身輕道,「屬下依主子所指去尋了那黑點,竟是個女子。」

  沈玉輕笑,視線又回到手上捧著的名冊上,

  「女子豈不是更好,若是身家清白,阿古又看對眼的話,本相倒可以給你倆搭個橋,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談婚論嫁的。你好歹也是堂堂東離丞相的屬下,那女子定也不會嫌棄你。」沈玉打趣著,自己倒說得天花亂墜,妙趣橫生,阿古卻聽得一臉黑線,身後的冷汗發了一陣又一陣。

  「屬下不敢。」

  「為何不敢?真怕人家姑娘嫌棄你?」

  「不是,」阿古繼而道,「主子口中的女子,是您房裡畫像上的女人。」瞬間,沈玉啞口無言,盈盈笑意、當世無雙的面容霎時變得沉寂,冷了一屋的空氣。

  「人在何處?」

  「在沒人住的那間船房,已請了霍先生去瞧了。」阿古在前頭匆匆引路。

  沈玉跟在阿古身後快步走著,胸腔里跳動的心臟如被風拂起的翻飛的衣擺,一刻也得不到平靜。尋了足足五載,竟無意中真的尋到了那一抹紅麼?沈玉越思索,越是覺得上天很是厚待自己,就在要放棄之時,竟將人送到自己跟前。

  這阿古也是的,說話只說一半,害得自己方才沒頭沒腦地說了那樣一番話。

  「沈相。」霍先生恰好診完脈,見沈玉入了房內,忙起身行禮。

  沈玉虛扶一把,

  「霍先生醫術精湛,本相甚是欽佩。你我皆是東離之臣,切莫多禮。」沈玉望了眼躺在榻上昏睡過去,全身濕嗒嗒的不堪入目的女子,心下有些嫌棄,轉目望向霍先生,

  「不知此女子狀況如何?」沈玉問。

  霍先生深嘆,

  「心神渙散,估計落水前受了重創,又在水中泡著,受了風寒,即便醒了過來,估計也是要落下病根了。」

  「會留下何種病?」沈玉蹙眉。

  「此女子在此之前,估計還受過一次極重的傷,傷在胸口,看她衣著華麗低調,應是富足人家,有足夠的銀子請了好大夫清了其中大部分的淤血,但這一次落水,又在精神上受了打擊,怕是會誘發之前的遺症,醒來後或許痴傻,或許要影響生育。」霍先生一句一句分析著,「年紀輕輕,便遭此劫難。」

  「主子?」阿古望向沈玉,心想,好不容易尋到了這麼一個貼近之人,怎又可能成為痴傻,這老天,對自家相爺太狠心了。

  沈玉聽著霍先生的話,視線落在女子掌心的一抹紅梅上,微眯了眼,紅梅變得朦朦朧朧,卻異常猩紅。沈玉猛然睜大一雙鳳眼,神色冷峻。

  「阿古,將此女子移至壹號船房。」沈玉一聲落下,驚了在場之人。阿古得令,便要動手,又被沈玉喊住,

  「去找兩個有力的婆子來將人抬至船房內。」

  「是。」阿古轉身而出。

  「霍先生。」沈玉向霍先生躬身作揖,一頓莊重,嚇得霍先生趕緊回禮,

  「沈相有何吩咐?若是我這老頭子能辦到的,定盡全力而為。」霍先生見沈玉將人移至壹號船房,瞬間明了女子的特殊性。

  「此女子,要煩勞霍先生多多照料。」不管醒來後是否痴傻,只要能醒來便好,自己也還了她一命。沈玉態度誠懇,語氣更是真誠得令人不忍拒絕,如此位高權重之人求著自己,倒是讓霍先生一陣惶恐,忙應著,

  「定當盡心盡力。」

  「那本相先在此謝過霍先生了。」沈玉作揖道完,轉身離了船房,身後擁了一船之人。

  「那女子這般模樣,怎就住進了壹號船房內?」

  「壹號船房怎麼了,不就一船房罷了。你們怎就說得如此玄乎?」

  「說你呆,你還真是,這船最好得兩個房房便在頂層的壹號房和貳號房,貳號房做了丞相的書房,貳號房自然就是沈相的臥房,人都住進了沈相的臥房,還不飛黃騰達!」

  「可,可沈相不是不喜女色麼?」

  「傻呀你,那女子在水裡泡了這麼久,還有這般清雋模樣,若是康復了,那還不是謫仙的美人。誰瞧了,有不心動的麼?」

  「好生待著罷,說不定是未來相爺夫人呢!」

  「咳咳······」

  「霍先生。」一群人總算停了嘴舌,後怕地退了幾步,讓出了路。

  霍先生甩袖離去,心裡念著那女子的病,面色越發凝重。

  阿古又匆匆來到了沈玉的書房。

  「主子,那女子已安排在貳號房,讓兩個婆子前去候著了。這是那女子身上的物件,主子請過目。」阿古手裡捧著一枚玉環,呈上了沈玉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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