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顧念思考的未來

  「我聽說你和班主任請假了，說以後中午要回家給媽媽準備中藥和午飯，下午課都不來上了？」顧念問道。

  趙菱翎點了點頭：「至少在找到新阿姨前只能先這樣，最近介紹的幾個阿姨不是太貴就是做不太好……」

  「阿姨這件事你可以回去和你媽媽慢慢商量，你要請假也行，但是功課不能落下，」顧念從筆袋裡找出了課表，圈出了下午的幾門主課，「以後每天放學後如果沒有球隊訓練，我就來這裡找你，幫你把下午的課給你講一遍，作業也會帶給你。」

  趙菱翎有些意外地看著顧念。

  「我就當是為了我自己，教學相長。」顧念補充說。

  「謝謝你。」趙菱翎說道，「那伍德梅爾的比賽……」

  「這你放心吧，有我和隊長在，你就在家裡等著躺贏吧！」葉軒在一旁說道。

  「好了，也很晚了，我先走了。」顧念拉起葉軒就走。

  「今天要不是我在，別人肯定以為你是故意把隊長和趙菱翎留在那裡要撮合他們呢！」

  顧念不解：「所以你完全不在乎我和隊長之間的傳言麼？」

  「我不是對於你和隊長的傳言不在乎，而是比起你和隊長之間的事，我更在乎我和你的關係。上次不是還因為這個吵了一架麼……」

  葉軒的聲音低了下去，加快了腳步走在了前面，可走了幾步，又迴轉身去跑回顧念身邊說：「但你不許公報私仇啊，不能故意下一場還不讓我首發！」

  」那我特意讓你首發，算不算假公濟私呢？」顧念反問道。

  「如果這一次葉軒可以克服他的問題，那就不算。」夏允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身後，見兩人看向他才補充說，「趙菱翎家裡的事她可以自己處理，但是球隊的事的確要好好討論一下。」

  葉軒看到夏允之，又想到了今天放學時忽然被夏允之扣下來加練的場景，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問題……」顧念若有所思地看向夏允之，「問題有點多，也不知道隊長說的是哪一個？」

  「我哪有那麼多問題？」葉軒在一旁不滿地嚷嚷，「不就是身體瘦了點，抗不過那些高大的後衛嗎？」

  「這樣麼？」顧念看了夏允之一眼，索性從書包里拿出自己的筆記本，翻了幾頁開始念道，「身體素質弱，經不起對抗；體能較弱，無法踢滿高強度的全場比賽；射門轉化率低，定位球水準也有待考證……」

  「好了好了！」葉軒本來想湊過去看看顧念到底寫了多少，卻被顧念直接「茲啦」一聲撕下那一頁遞給了他。

  葉軒看了一眼，驚呼道：「這麼多？」

  夏允之在一旁附和說：「這是每場比賽後我和顧念一起討論後的最新版本分析，希望你可以對症下藥。」

  「這也太……」葉軒拿著這張紙翻來覆去地看了好久。

  「一點不誇張，我們接下來的每一場比賽都是有去無回的硬仗，不可以有任何閃失。」顧念說得很堅決，「而以伍德梅爾的風格，他們說不定早就找到了對你對症下藥的方法。」

  「可我上一場都沒上場誒……」葉軒爭辯道。

  「伍德梅爾擁有著一套和職業足球隊差不多的數據分析系統，他們的教練也是以擅長通過數據分析來調整戰術打法著稱。如果你提高的速度贏得了數據，那就你贏，不然你可能都沒有伍德梅爾的數據了解你自己。」

  顧念看了夏允之一眼，總覺得他的這句話背後藏著什麼深意。

  「不過今天已經很晚了，大家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課。」

  顧念抬起手錶本想看時間，卻忽然想起了什麼，追了上去：「學長，有件事我可以請教一下嗎？」

  夏允之停下腳步，聽到顧念改口叫學長，知道這事和球隊沒什麼關係。

  「你暑假的時候，是不是參加過斯坦福模聯，還拿了最佳代表？」顧念問。

  夏允之點了點頭。

  「為什麼取得了那麼好的成績，你不趁勝追擊呢？」顧念想了想，「如果你高二取得了更好的成績，就算不是為了出國留學，國內高校也會很看重的吧？」

  「那你是為了什麼，當初參加的模聯社？」

  顧念沒有料到夏允之的反問，一愣沒有接話。

  「你不必急著回答我，我只是覺得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我最終決定把精力集中在足球隊上而已。」

  「還有學習？」顧念補充道。

  「嗯。」夏允之接著說，「很多東西都不完全是表面看起來的那樣。就像很多人會覺得踢球影響學習，容易受傷，可以找出一大堆的缺點，但是如果喜歡，這些問題我們都可以想辦法一個個去克服。可如果不喜歡的東西，看起來再高大上可能也很難堅持下去。」

  「現在也已經過了半個學期了，你的高中生活也已經過了六分之一，你們也是時候給自己選擇一個明確的方向了。」夏允之看著顧念，雖然這話的語氣很像一個成年老師的說教，可他的眼神卻一如既往的真誠。

  更何況顧念知道，夏允之說的是真的。她不可能看著什麼都好，所以什麼都想要。連他夏允之都要做出取捨，更何況她顧念。

  「哎，你們好學生就是麻煩，像我就只要管踢球就好了。」葉軒在一旁插著口袋，吹了個口哨。

  「走吧，先回去吧。」夏允之已經走到馬路邊打了車，為兩人拉開了車門。

  見顧念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葉軒伸出手在她面前揮了揮：「好啦，別思考人生啦，要不先思考一下對伍德梅爾的首發名單唄？」

  顧念坐進車裡：「這周的訓練高老師會參加的，到時候你要說服的人可不止我一個。」

  夏允之也已經在前排落座，轉過頭對葉軒說道：「一周的時間，看看你能進步到什麼程度。」

  「你們能別這麼盯著我麼喂！」葉軒整個人都窩在了座位上，一臉懊惱。

  隨著計程車的起步，樓上一個窗口的倩影，這才慢慢地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