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只是朋友

  雖然能感受到身後對她的指指點點和各種目光，顧念依舊保持著平靜。

  「這不馬上要比賽了，巴結一下領隊咯！」葉軒說著雙手推著顧念的肩膀到窗口前，「隨便點，食堂我還請得起。」

  「我都可以。」顧念顯然沒什麼心情。

  「哦，」葉軒說著就彎下腰湊到窗口，「阿姨，所有的菜都來一份。」

  「喂！」顧念在葉軒身後喊，「你發財了？」

  葉軒見顧念終於有了動靜，咧嘴一笑，站起身，對顧念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然而當葉軒和顧念坐到桌邊時，整張餐桌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

  這時一個女生端著餐盤經過：「顧念，老班讓你去一趟她辦公室，」頓了頓，看到了旁邊的葉軒，「哦還有葉軒也要。」

  「我？」葉軒本來睡眼惺忪地撐著腦袋，忽然聽到自己的名字，疑惑地抬起頭。

  那個女生點了點頭，就走了。

  「說！葉軒你又幹了什麼，還連累我們家念念！」徐珂盈敲了敲葉軒的餐盤，問道，「誒念念你的手怎麼了？」

  徐珂盈忽然發現顧念右手上的紗布，大喊道，想伸出手又不敢碰。

  「哇？看起來好嚴重啊，怎麼回事啊？」喬慕洋大叫道，一旁陳駸也投來關切的目光。

  「沒事，」顧念把外套袖子拉長了些，「燙傷的，快好了。」

  「燙傷那麼嚴重嗎？」喬慕洋懷疑地看著顧念，見顧念不再答話，也只能自討沒趣不再追問。

  「我吃完了。」說著顧念放下筷子，拿起餐盤，對葉軒說，「走吧。」

  「哦。」葉軒也不多說什麼，端起餐盤跟著顧念就離開了。

  「誒你也不吃啦？」喬慕洋在身後嚷嚷，被徐珂盈拉了拉衣服：「你吃你的！」說著自己卻丟了餐盤追了上去。

  等徐珂盈追著顧念和葉軒到了班主任辦公室，才發現辦公室里竟然早早地坐了幾個家長。

  一位中年男人坐在一邊，另一邊一對夫妻則明顯看起來表情有些侷促，而班主任則坐在他們對面。

  午休的走廊人來人往，反而讓班主任在辦公室里說話的聲音顯得不那麼招人注意。

  顧念和葉軒已經走到了辦公室門口，就聽到一個女人有些緊張地開口說：「老師，我們顧念怎麼可能早戀呢？你看她平時就知道學習，長得也不是很好看，也不懂打扮，也不太會和男生打交道，這樣的女孩子，男生也不會喜歡吧……」

  「那可不是這麼說的，顧念現在可是足球隊的，和全校最野的幾個男生玩得可好了！」

  顧念聽到這些，轉身就走。

  「念念！」徐珂盈也不管辦公室里幾個大人聞聲朝這裡投來的目光，就追著顧念過去。

  倒是另一個中年男人笑著說：「我們兒子就挺喜歡和你們女兒在一起玩的，畢竟小姑娘成績也好，性格也好……」

  「爸……」葉軒站在辦公室門口，對自己老爸不合時宜的誇獎無奈地扶額。

  而另一邊顧念跑到了樓梯口的拐角處，可能是跑累了，停了下來一個人趴在走道欄杆上。

  「念念，」徐珂盈走上前，平時素來伶牙俐齒的她此時竟一時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覺得阿姨只是緊張你，想幫你和老師解釋你這幾天的傳聞，讓老師相信你沒有早戀而已，你可別亂想啊！」

  顧念沒有說話，依舊站在那裡，看著對面那棟高三專用的教學樓，即使是在最喧鬧的午休時也沒什麼人走過。

  「念念……」

  「我沒事，」顧念笑了笑，在徐珂盈眼裡看來卻很是慘然，「我從小就知道，長得不好看的女孩子，不配擁有青春，所以我只能努力學習，爭取可以擁有未來。」

  徐珂盈一愣：「你胡說八道什麼，你哪裡不好看了，你別被趙菱翎她們那群陰陽怪氣的女生給影響了，她那麼好看怎麼不去當明星？還不是要乖乖在這裡讀書考試。」

  徐珂盈一把拉過顧念：「就說足球隊好了，大家是因為你古詩文大獎賽拿一等獎，還是因為你會做數學考試的最後一道大題，才讓你做領隊的？你明明就很好，而且你和夏允之又沒……」

  「顧念，你進來！」班主任打開辦公室的門，喊道。

  顧念走了進去，一旁的葉軒依舊是一臉困意，從他的表情實在讀不出剛剛發生了什麼。

  「我知道你們是同桌，還都是足球隊的，關係好一點，這我管不著，但你們現在這發展趨勢很不妙啊。尤其是你，顧念！」

  班主任說著拿出記分冊，接著說：「自從你加入足球隊之後，成績就開始往下滑。本來我看你期中考試前幾次測驗成績回來一點，也就沒說你，但是你看看這次期中考試，總分排名都快掉到一百了，你摸底考可是全年級前三啊，多好的基礎啊！」

  班主任越說越痛心疾首的樣子：「顧念啊，五十六中呢是全國出了名的推崇學生自由發展的，但是可沒有公開支持過你們早戀……」

  顧念一開始還不明白班主任說什麼，到這裡才明白班主任竟然懷疑的是她和葉軒。

  她疑惑地看向葉軒，葉軒撇了撇嘴，顯然剛剛在顧念不在的時間班主任也沒有透露什麼有效的信息。

  「老師，我和葉軒怎麼了？」顧念的聲音十分冰冷，在班主任眼裡仿佛是在挑釁。

  「你還怎麼了？你說你的手是怎麼回事？」班主任一問，顧念下意識地把手縮到身後。

  顧念媽媽探出頭一看，大驚失色，忙道：「念念，你手怎麼了？老師，你看最近剛剛考試考完，我們知道孩子考得不是很理想就沒怎麼打攪她，也不知道……」

  「你們連孩子受了傷都不知道，哎，要不是有同學正好住在你們小區拍到了顧念被人欺負的視頻，還去保安室調出了之前你們倆和人家車主的衝突……」班主任連連搖頭，又看向葉軒，「還有你，手機收件箱裡全是和顧念的簡訊，還在年級班會上給顧念發簡訊。我都可以算了，那你深更半夜跑去人家女生家裡幹什麼？」

  「老師，你翻我手機簡訊是侵犯隱私的！」本就半夢半醒的葉軒口齒不清地嘟囔著。

  「你還跟我說隱私！」

  葉軒爸爸忙開口說：「大家都是好朋友，肯定也就聊聊學習生活，而且也是在大馬路上，能有什麼事呀？」

  「好了，今天既然家長都在了，我別的也不說了，顧念，葉軒，你們足球隊的活動先停一下，等這件事弄清楚了再說。」

  「老師，我不能同意你的決定。」顧念沒有理會在一旁拉自己衣服的媽媽，「你不能先假設我們是錯的，對我們做懲罰，再去調查。」

  「對，這叫有罪推定，是不對的。」看到班主任的目光，葉軒爸爸忙輕聲解釋，「女兒最近在上法律課，我看了一眼，應該是無罪推定嘛，被證實有罪前都是無罪的。」

  葉軒再次無奈地轉過頭去，實在對自己爸爸無力吐槽。

  「沒空和你們搞這些有的沒的，就先這麼定了，你們也可以都收收心，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