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高平的計劃

  「怎麼樣？擺脫那群小崽子沒？」

  顧念剛剛跟上高平和夏允之走出沒幾步，就聽到高平悄悄問夏允之。

  夏允之點點頭：「我們先打車去醫院。」

  「害，還打什麼車呀，我好好的，打車費也怪貴的。我坐公交回家就行。」

  顧念聽到這裡，才算明白了大半，索性走上去說：「高老師，做戲要做全套，不去醫院做些檢查什麼的，怎麼嚇得住他們？」

  「你這小丫頭，平時文文靜靜的，這沒想到還挺狠的哈？」高平哈哈一笑，「真沒看錯你，行吧，那我今天就痛下血本，反正這醫保交了幾十年，也沒啥機會用。」

  「畢竟剛剛還是挨了一腳，做一下檢查也有必要。」夏允之拉開計程車車門，扶高平坐上車後，伸出手為顧念墊著頭頂的車框，然後自己才坐進副駕駛座。

  「行行行，不過你們到時候回去也別嚇得他們太狠，今天這場比賽沒拿下來，打擊還是挺大的。」

  顧念一聽覺得不對勁：「所以，我們現在這樣演戲不是用來騙悅華的，是騙我們自己隊員？」

  「悅華打完就打完了，再說也就是一群小孩，多計較什麼？倒是我們這群小崽子啊，」高平頓了頓，「小顧同學覺得怎麼樣啊，這場比賽？」

  顧念還在猶豫，看到後視鏡里夏允之對她點點頭，她才開口說：「我個人覺得，不是踢得最好。」

  「罰下去一個人，比賽也沒拿下，當然不好，你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隨便說說。」高平鼓勵說，自己卻閉上了眼睛。

  「上半場踢得有點亂，雖然我不確定，但看得出我們主打的是左路。可是邊後衛攻不上去，邊鋒雖然有速度和技術上的優勢，但只靠內切和橫帶很容易被看穿，後來對方寧可提前犯規，來規避風險，所以幾乎沒什麼機會。」顧念又看了一眼高平，這才補充了一句，「所以上半場的戰術算是執行得有些失敗吧。」

  高平點點頭，示意顧念繼續。

  夏允之的手機卻響了起來，「對不起」，夏允之按掉了手機。

  「裁判的話，吹罰尺度比較松，對我們的確不是很有利，但關鍵在於全隊都踢得比較急躁，也被對手利用到了。所以相比之下，下半場雖然我們體力下滑明顯，人數也比對方少打一人，但反而局面有所扭轉，也發揮出了陳駸學長在組織上的優勢。」

  手機鈴聲再一次響起，夏允之又一次按掉了自己的手機。

  夏允之接話說：「嗯，其實去年陳駸就替補試過一場十號位，效果的確比想像中的好，只是當時十號位有學長做主力，陳駸就還是拉邊了，後來就固定下來了這個位置……」

  夏允之的話沒有說完，又一次被手機鈴聲打斷。

  「接吧，你不接，他們不會罷休的。」高平說。

  「那怎麼說？如果說我們還沒到醫院，難保他們不會也打車追過來。」

  「所以啊，夏大隊長，到了發揮你本事的時候了。」

  看到高平一臉看好戲的表情，顧念也有點好奇。

  夏允之搖了搖頭，點開免提就把手機移開好遠，卻依舊傳來喬慕洋穿透力極強的聲音：「隊長！！！你們在哪兒呢？？？老高怎麼樣啊？？？要不要緊啊？？？」

  「慕洋……」夏允之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顧念在一旁只能捂著嘴不笑出聲。

  「你倒是說句話啊隊長！！！」

  「我正準備說……」

  「隊長你快說啊！！！」

  夏允之轉過身看了眼高平，可高平只是閉著眼笑。顧念見夏允之難得有些無措，用口型暗示說：「檢查，檢——查——」

  夏允之點點頭：「教練需要做一些檢查，之後出了檢查結果再告訴你們。」

  「那要住院嗎？」

  夏允之又無奈地轉過身，顧念這下也難住了：說不住吧，說得那麼嚴重，還要做那麼多檢查，好像不太科學；住吧，這醫生怎麼肯平白讓健康人住院呢？

  「隊長？到底要不要住院啊？？？快告訴我啊！！！」

  喬慕洋的聲音震耳欲聾，顧念只能點點頭。夏允之這一次懷疑地看著顧念，看到計程車司機已經皺起了眉頭，夏允之只能回答說：「要住院，所以我們現在有點忙，等會兒聯繫你。」

  「小顧啊，」高平忽然開口，「如果是你，中場會做什麼調整啊？」

  顧念有些驚訝：「現在比賽都結束了，足球比賽的賽後諸葛亮不是最沒有意義的嗎？」

  「也不能這麼說，賽後復盤還是有意義的，反正也不可能時光倒流，你也不是球隊教練，說說吧。」

  「如果是我的話……」

  顧念並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可是又覺得自己實在過於大膽，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自己的第一選擇：「和高老師差不多吧。」說完咬了咬嘴唇。

  「這樣啊……」高平依舊閉著眼，「葉軒那小子現在怎麼樣了？我怎麼一直沒看到他。」

  「他被罰出去的時候就回去了。」顧念回答道。

  提到葉軒，顧念已經從一開始的氣他衝動犯規和不告而別到現在的擔心和緊張了。畢竟是卯足了勁想證明自己的首秀，卻不到半場就被罰出場，雖然有一個進球，但實在很難功過相抵。

  而這時顧念又忽然想到了更嚴重的一件事，忙問高平：「高老師，錦標賽有沒有直接紅牌的停賽規則啊？」

  高平點點頭：「國際通用，三場停賽。」

  可是小組賽一共就三場啊……

  顧念沒有把這句擔憂說出來，只是低下了頭。

  「其實那個球判肘擊有些勉強，教練，我們要不要和組委會去申訴？」夏允之問。

  「申訴也行，不過這次還鬧出個賽後鬥毆來，你也經歷過，知道一旦惹上這種事就很麻煩了。」

  夏允之？和球場暴力？

  顧念雖然今天見證了夏允之發怒，可是並沒有辦法把球場鬥毆這樣瘋狂的事和夏允之聯繫在一起。

  「不過今天這情況有點複雜，這個裁判吧，我也是覺得有點問題的，但是你真的攤上了，也沒辦法。所以吧，我這邊管我這邊聯繫，但是你們，」高平頓了頓，指了指顧念和夏允之，「你們要做好葉軒被停賽的準備。回去問陳駸他們廣電部把錄像拿來，好好看看，別的你們就自己看著辦吧。」

  顧念只是本能地表示認同，點了點頭，就聽到高平接著說：「我周一起就跟學校請假，這不是要住院麼？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怎麼樣，顧領隊，有沒有信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