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萬人斬

  甚至部分契丹和漢軍已經開始投降。

  或者說倒戈。

  殘餘的女真根本無路可逃。

  他們一邊是滔滔黃河，一邊是滾滾沁河，而王屋與太行則封住另外兩面，他們唯一的生路也就只有棄馬進山，然後祈求老天保佑能夠在餓死前走出這茫茫群山，但走出山以後還得面對上黨一帶的數百里土地上，對他們充滿仇恨的百姓，不過那是很遙遠都是事情，畢竟他們活著走出幾百里崇山峻岭的可能性本來就微乎其微。

  但他們也只能這樣做。

  畢竟無論戰死還是投降他們結局都是死，楊豐是不會留下他們性命的，摧毀一個民族的最好辦法，就是殺光他們所有身高超過車輪的男人，這種事情他和另外一些人都幹過很多次了。

  總之南岸這些金軍已經可以從他們的名單里劃掉了。

  剩下是北岸的。

  闍母已經收縮到萬善。

  現在他們只有兩條路，一條是打開宗澤的防線，但這是根本不可能的，就算不考慮六甲神兵，宗澤的數萬大軍，密密麻麻的拒馬，單純那裡的地形也已經沒法走了，因為沒有和其他各部一起進攻的宗澤所部，連軍隊帶民夫超過十萬人在這段時間裡就幹了一件事情……

  挖溝。

  挖很寬的溝。

  一丈寬半丈深的溝。

  從清化向南一直挖到沁河，而且不只一條。

  當然，這只是計劃，畢竟這是一項大工程，需要一點時間完成，而金軍是肯定等不到這一天的。

  金軍另一條路是打開天井關……

  天井關。

  「該結束了！」

  白衣勝雪的楊豐自言自語著，一臉冷傲地擦拭著他手中那原本就很乾淨的橫刀，就跟準備切腹一樣，而此時的他正高踞在一座新堆起的屍山上，這座屍山從天井關的關門前五丈處開始，沿著山路或者說山脊一直延伸到他腳下，足足堆了幾十丈長，仿佛為這道山脊又額外加高了一截。

  這是他兩天的殺戮所製造。

  整整三千具死屍就這樣層層堆積在他腳下，他們的血染紅了整個山脊甚至匯成溪流一直流到山下。

  「國師，咱們是否追擊？」

  岳飛畢恭畢敬地問道。

  金軍已經撤退，畢竟他們根本沒有任何希望，實際上粘罕已經派來使者主動求和或者也可以說求饒，甚至就連楊豐只要讓開道路，金國就同樣封他為國師，粘罕和金軍上下全都以他為師，並且送給他一個州作為供奉地，然後金國每年給他大筆供奉等條件都開出。

  而且看得出粘罕是真心的。

  畢竟像國師這樣的神仙也是值得他們供奉的，話說這時候就連金軍都已經視他為神仙了。

  但國師拒絕了。

  正是因為國師拒絕了，粘罕才無可奈何又發起一次進攻，然後為國師腳下增添更多死屍，但也讓粘罕徹底絕望了，緊接著就下令金軍後撤，此時太行道上所有金軍都已經由前進變成撤退，重新出山與闍母所部會合併準備再一次強攻，以期沖開宋軍封鎖線逃出生天。

  「以末將估計，太行道上的金軍不會少於五萬，山外雖然情況如何尚且不知，但就算最順利的情況下，這一天的戰鬥能夠擊殺的金軍也不會超過一萬，再算上重傷的，或許還有投降的，山外金軍損失兩萬是極限，加上粘罕所部之後依然是近十萬。我軍扣除河北軍，實際真正能與金軍野戰的不過二十萬而已，近十萬金軍真要拼死突圍的話，他們未必能夠擋住，末將以為若求萬全的話，乾脆向前追擊。山路之上金軍無法列陣，騎兵也無法衝擊，雖然子彈已耗盡，但步兵以槍刺列陣而前，反而比騎兵更加有用，金軍能夠在山路上排開的最多也不過幾十人而已，就算繞行山林也最多展開幾百人。

  有國師又何懼他們？」

  岳飛繼續說道。

  「那你們身體撐得住嗎？」

  楊豐說道。

  「末將請國師再賜仙丹！」

  岳飛行禮說道。

  「那你們呢？」

  楊豐問那些士兵。

  三百士兵幾乎沒有損失，他們的板甲免疫弓箭，而弓箭又是金軍唯一能攻擊他們的東西，但這座小城的地形優勢那是完全堪比石堡城的，唐軍幾萬人都在幾百吐蕃士兵面前折損近半，在這裡金軍又豈能奈何這些板甲燧發槍的精銳。

  金軍用兩千多具死屍換來的只是這三百人五死十二傷，而傷者已經被國師治癒，所以目前還有兩百九十五名士兵。

  就是都累得筋疲力盡。

  「請國師再賜仙丹！」

  那些士兵咬咬牙齊聲喊道。

  「都是我大宋好男兒，不過已經不需要你們了，在這裡好好休息，仙丹雖好也不能多吃，你們肉體凡胎吃多了這個是容易喪命的，這殺人的事情就交給老夫了！」

  楊豐說完縱身一躍，緊接著他就像滑翔般，在背後山風推動下向前飄去，轉眼間就落在地上。

  呃，國師又解鎖新技能了。

  其實很簡單，他就是以靈魂能量控制身體周圍空氣向下吹，形成類似噴氣式發動機的效果，托著他的身體向上，但因為他的靈魂能量控制範圍有限所以進氣流量不夠，目前情況下真正飛是做不到的，只能形成一定托舉效果，然後被風吹著做短距滑翔。以後靈魂能量控制範圍足夠大，更多的空氣形成更強的推舉力量，基本上就可以讓他真正做到御風而行了，而再大得話如果能夠分成托舉和推動兩個力量，那他也就真正可以自由翱翔於大氣層內。

  大氣層外暫時還沒什麼希望。

  大氣層外又沒有空氣可供他向下吹，而且他本身除非轉為能量體否則也無法帶著肉身脫離地球引力，至於轉為能量體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能量體的他實際上本身就可以，而且還是光速飛行，但他能往哪兒飛呢？難道飛到火星上去，連個身體都沒有看不見聽不見感知能力就身體周圍十幾厘米，他去了能做什麼？

  除非他能重塑肉身。

  也就是在某個外星球上利用那裡的元素自己製造一具身體……

  呃，那在目前看來只是幻想。

  總之目前的他可以看到的修煉方向就是大氣層內飛行，當然，這已經足夠了，國師還沒那麼多想法，畢竟他就算能重塑肉身，至少已知的外星球上也沒什麼值得他嚮往的，難道他還自己造一堆美少女一起在火星上看太陽？

  在岳飛和那些士兵的膜拜中，國師就那麼飄然離去，直奔已經逃遠了的金軍。

  他們是不能再吃仙丹了，他們不知道那仙丹是什麼，國師可是很清楚這個的危害，岳飛和這些士兵連趕路帶作戰幾天時間的高強度運動，身體實際上已經到了極限，之前就靠仙丹撐著，但仙丹只是刺激作用振奮他們精神而已，並不能解決他們身體的負荷，再繼續吃仙丹作戰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猝死了，楊豐可不想這些寶貴的士兵就那麼累死，尤其是這裡面還有個他重點栽培的對象。

  至於殺人這種事情……

  這個交給國師就行了。

  五萬金軍一字長蛇排在狹窄崎嶇蜿蜒的四十里山路上，基本上就是一條糖酥棍，他就像小怪獸一樣張開大口，從頭開始不停地向前啃就行，岳飛說的很對，但他們三百人能做的國師一個人也能做，就這樣楊豐一頭撞上了金軍的後背。

  「快跑啊，那妖魔來了！」

  後衛的金軍中，驀然響起了一片驚恐地尖叫。

  完顏銀術可和他的士兵們驚恐地看著身後山路上，看著那個一身白衣拎著雙刀，恍如噩夢般的身影，這個令他們刻骨銘心的傢伙，此刻臉上帶著殺氣騰騰的獰笑，就像一頭看著獵物的猛虎般也在看著他們，兩柄橫刀的刀尖在地上劃著名刺耳的聲音，這聲音仿佛來自地獄惡鬼的嚎叫。

  此刻連同銀術可在內，所有看到他的金軍士兵都在顫抖著，突然間幾名金兵一下子滾落馬下然後叩首在路上，嘴裡還不斷地哀求著。

  下一刻那妖魔到了他們跟前。

  驀然間寒光閃耀，兩顆金軍的人頭向上飛起……

  「轟！」

  一下子金軍炸了窩。

  投降居然也不行？

  「女真殺無赦，契丹與漢軍倒戈者既往不咎！」

  楊豐拎著滴血的雙刀吼叫著。

  然後那些金軍驚恐地尖叫著，發瘋般向前擁擠著，還有人乾脆跳下馬直接逃向兩旁的山林，連滾帶爬地消失在草木間，或者滾落山溝發出一連串隱約的慘叫，但也有幾個金軍面面相覷，突然間將手中刀槍刺向那些女真士兵，然後那些女真士兵和他們的混戰也就這樣開始。但絕大多數女真士兵還是逃向兩旁山林，雖然他們前方還有直線近百里的茫茫群山，沒有馬匹沒有吃的，單純步行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出去，而且變成潰兵就算出去了，能不能活著穿過幾百里的上黨盆地也是未知，但終究比擠在山路上等死強啊！

  而完顏銀術可沒跑，他苦笑著坐在馬背上，看著那妖魔的走來和自己部下的崩潰。

  緊接著他面前刀光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