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得意忘形

  「胖子，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好像很怕你的樣子？」雖然跟袁楚凌相交甚久，可是唐修從來沒有打聽過袁楚凌的家庭情況，袁楚凌也很少在唐修面前提及他的家庭信息。

  唐修只是隱隱知道袁楚凌的父母生意做得很大，資產過億，至於其它的則是一無所知，經歷剛才的事情之後，唐修發現自己這個死黨的身份似乎有點神秘。

  聽到唐修的詢問，袁楚凌一張臉脹得通紅，眼中也儘是尷尬的神色，「老大，事情已經解決，你可以不刨根究底麼？」

  唐修聞言也不說話，他只是直直地盯著袁楚凌。

  「老大，我怕你，我說便是。」在唐修的瞪視下，袁楚凌很快便敗下陣來，面紅耳赤地將自己跟久久發貿易公司的關係說了出來。

  五年前，國家大力打擊和整頓非法高利貸公司，袁楚凌的舅舅趁勢收購了久久發貿易公司，然後便成為了久久發貿易公司的老闆。

  只是袁楚凌的舅舅趙鐵霖屬於那種投機取巧偷懶耍滑之人，並沒有真實本事，以至於他成為久久發貿易公司老闆之後，他也不知道如何經營，而是讓公司的原班人馬在經營，結果公司被搞得烏煙瘴氣，大部分時間都需要袁楚凌的父母去幫忙擦屁股。

  因為袁楚凌經常出入久久發貿易公司，趙鐵霖又對袁楚凌異常的溺愛，久而久之，久久發貿易公司上下都摸清了袁楚凌跟趙鐵霖的關係，然後將袁楚凌給視為了太子爺。

  聽聞久久發貿易公司的真正幕後老闆竟然是袁楚凌的父母，唐修有種吐血身亡的感覺，他幽怨地看了一眼袁楚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想想自己和母親這大半年來被久久發貿易公司一次又一次逼得走投無路的情景，唐修就覺得冤枉。

  蘇凌韻的心中也是五味陳雜，不過僅僅片刻功夫她便調整了情緒，然後熱情地招呼袁楚凌就坐，並給袁楚凌端上了茶水，這才利索地收拾房屋。

  「老大，對不起，自從我父母離婚之後，我便很少去久久發貿易公司，也沒有關注他們的具體業務，不然肯定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袁楚凌非常清楚久久發貿易公司的內幕，掃了一眼滿地的狼藉，袁楚凌心中滿是愧疚。

  「這件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不用自責的。」看到袁楚凌一臉歉然的樣子，唐修心中也釋然了，他拍了拍袁楚凌的肩膀，好奇地問道：「我記得自己並沒有告訴你我家的地址吧，你是怎麼找過來的？」

  「老大，飯店那邊是怎麼回事，無緣無故的，那幫混混怎麼會跑去砸店，需要我幫忙處理麼？」簡單地將飯店那邊的事情說了一下，袁楚凌激動地問道。

  「飯店的事情已經解決，謝謝你的關心。好不容易有兩天的月假時間，你不回去陪陪叔叔阿姨？」唐修看到母親聽聞飯店的事情之後身形一滯，他毫不猶豫地轉移了話題。

  「我……我……老大，我暫時還沒有見他們的思想準備，我想等高考結束之後考慮這件事情。」提起父母，袁楚凌的情緒瞬間變得低落。

  十幾分鐘後，房間被蘇凌韻收拾得煥然一新，然後三個人將就廚房中的剩菜剩飯解決了晚餐。

  飯桌上，蘇凌韻對唐修的廚藝讚不絕口，袁楚凌更是狼吞虎咽，幾乎一個人解決了一大半的飯菜，看得蘇凌韻跟唐修哭笑不得。

  在袁楚凌的插科打諢之下，原本冷寂沉悶的氛圍很快就變得歡快熱鬧起來。

  「老大，我記得你昨天說自己這一次月要拿年級第一名呢，如今已經全部考完，你有多大的把握拿年級第一？」不知不覺間，話題便繞到了月考上面，袁楚凌滿臉緊張地問道。

  「你放心吧，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大話了。」看到袁楚凌一臉關心的樣子，唐修點了點頭，信心十足地說道。

  唐修的話剛落音，他便聽到「哐當」一聲脆響。

  唐修循聲望去，卻是母親手中的碗突然間掉落地上，她猶自失神地看著自己。

  「修兒，你剛才說的是真的，你這一次月考能拿年級第一？」蘇凌韻顧不得收拾掉落地上的碗筷，而是滿臉激動地抓著唐修的胳膊問道。

  「媽，最多三天時間月考成績便能出來，到時您便知道結果了。」唐修自然能夠讀懂母親心中的擔憂。

  唐修知道，母親幾乎將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自己身上，一年多前的那一次車禍，幾乎毀掉了母親的全部希望。

  一年多來，儘管母親依然無微不至地關心和照顧自己，並沒有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任何異樣，可是唐修知道，自己成績飛速下跌，魂魄受損的自己反而沒有任何壓力，承受壓力最大的絕對是自己的母親。

  如今驟然得知自己成績恢復了原本的水平，母親表現得如此激動實在正常不過。

  「這麼說你僅僅用了一個月時間便將成績給追上來了？」得到唐修的肯定答覆，蘇凌韻更激動了。

  「必須的，您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兒子。」唐修擺了一個poss，滿臉臭美地說道。

  「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身體恢復正常後，你的成績肯定會很快恢復的，這下你父親在天之靈也會安息了。」蘇凌韻說著說著，兩行熱淚便涌了出來，不過她的臉上卻掛滿了笑容。

  清楚地將蘇凌韻跟唐修母子倆的反應看在眼中，一旁的袁楚凌欲言又止，他的臉上也滿是擔心的神色。

  這一個月時間，袁楚凌也是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學習之中，他非常清楚提升成績的難處，他很想提升蘇凌韻一聲將月考成績從年級倒數第一名提升到正數第一名的困難程度，不過看到蘇凌韻喜極而泣的模樣，他又不忍心出口了。

  在擔心蘇凌韻跟唐修白高興一場的同時，袁楚凌又有點羨慕蘇凌韻跟唐修之間的母子情誼。

  想起母親決然離開家中的一幕，袁楚凌的眼睛漸漸濕潤。

  當星城一中的學子們在盡情享受一個月之中難得的兩天假期時，高三年級組的老師們卻已經在加班加點地批閱試卷。

  對於高三年級組的老師們來說，這是一種痛並快樂著的享受。

  痛是因為他們要犧牲陪伴家人的時間和休息的時間來批閱試卷，快樂則是因為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學生們成績一點點地提升，他們仿佛看到了高考之後的升學獎金。

  「楊堅的成績不錯，他的語文成績達到了128分，數學成績135分，便是綜合考試也拿到了242分，要是他英語考試能夠拿到120分以上的話，國內的大部分重點大學都隨他挑了。」胡秋聲統計著班上幾個尖子生的成績，一臉的滿足。

  僅僅一個下午的時間，高三年級組的老師們不可能那麼快便將所有考生的試卷都給批閱完成，不過這並不妨礙班主任們提前將各自班上的尖子生試卷給提前批閱。

  「楊堅的英語成績出來了，128分，他的總成績已然達到了633分，胡老師，恭喜啊，接下來的兩個月時間中他再努力沖一把，楊堅極有可能考入京華大學的。」很快，五班的英語老師便將楊堅的英語試卷遞給了胡秋聲。

  聽聞楊堅居然在第二次月考中便拿到了633分，辦公室的其他老師們不由朝胡秋聲投以羨慕的目光，然後紛紛出聲祝賀。

  「哎，我們班的唐麗娟才拿了610分，看來只能再次屈居第二了。」

  「肖老師，你就別在那唉聲嘆氣了，我們班的第一名才598分，也不知道能否進入年級前十。」

  「這一次的月考相對於上一次月考難度提升太多了，已經完全接近高考難度，能夠拿到五百五十分以上的學生們應該都能進入名牌大學。」

  ……

  大半天的時間，高三年級組的老師們將上一次月考排在前列的尖子們試卷給全部批閱完，他們對於這一次的月考成績也基本上心中有數了。

  已經批閱完的試卷之中，550分以上的一共有二十七個人，其中五班占了十二個，差點占了總人數的一半，這讓眾人在羨慕和妒忌胡秋聲好運氣的同時，不得不紛紛出聲祝賀。

  「大家還記得我跟韓老師之間的賭約麼？」被一眾老師吹捧半天后，胡秋聲有點飄飄然，他滿臉興奮地出聲道。

  胡秋聲的話有如一雙無形的大手掐住了眾人的脖子，讓辦公室瞬間安靜了下來。

  看著胡秋聲得意忘形的樣子，辦公室其他人下意識皺了皺眉頭，他們從來沒有覺得如此厭惡過一個人。

  「我老婆已經催我好幾遍，我得先回家吃飯了，大家再見。」

  「今天太晚了，再不回家我女朋友肯定會生氣，我也不能繼續閱卷了，閃人咯。」

  「各班級前二十名同學的試卷基本上已經批閱完成，剩下的試卷明天再批閱吧，今天大家辛苦了，都各自回家休息吧。」

  ……

  在胡秋聲目瞪口呆的注視中，剛剛還滿屋子的人瞬間走得精光，最後只剩下了他和韓輕舞兩個人。

  「胡老師，你是想跟大家一樣現在回家呢，還是想一個人批閱唐修的試卷，然後再做做手腳？」韓輕舞似笑非笑地看著胡秋聲，臉上滿是戲謔的神色。

  「你……你……」胡秋聲被韓輕舞一句話給噎得差點喘不過氣來，他指著韓輕舞的鼻子「你」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最後氣喘吁吁地摔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