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站著挨打

  說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沒等白言繼續開口，洛貝莉亞突然低下腦袋，輕聲自語道：

  「我記得奧術之魂形態並不能持續太久，為什麼她身上的魔力這麼充沛？」

  緊接著，她臉上出現一抹興奮的表情，偏過頭看著身旁的白言，語速頗快地問道：「她在變成這個樣子前，有沒有跟你說過些什麼？或者說……有一些執著？若是不然，她應該早就該結束這種狀態，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

  誰都知道我空有等級，根本不擅長戰鬥……白言腦中立刻回憶起女法師之前說過的話，沒有絲毫隱瞞，他連忙開口回答道：

  「她最近不知道為何突然對戰鬥產生了興趣，變成這個樣子前曾怨恨過自己不擅長戰鬥，其他好像沒什麼了。」

  「不甘於平凡嗎？怪不得能被命運選擇，」洛貝莉亞點了點頭，目光掃過那個正在施法的奧術之魂，沉聲說道：

  「她既然想要戰鬥，那我們陪她戰鬥就行了，這樣就算在命運的抉擇中沒能成功，她也不會因此而感到遺憾了。」

  說著她輕輕抬起右手，一根頂部鑲嵌著銀色眼睛的法杖匯聚於虛空，悄無聲息地落入了她平攤著的手掌中。

  她剛準備念動咒語，卻看到身旁的白言忽然露齒一笑：

  「戰鬥的話，我一個人就行，你先下去，有情況及時提醒我就行了。」

  「你才剛進入傳奇多久，居然敢這么小看我？」洛貝莉亞美目怒瞪，毫不客氣地回應了一句。

  「我可不敢小看你，」白言緩緩抽出長劍，輕輕揮動，指了指下方，「剛才的爆炸聲引來了不少士兵和民眾，你穿成這樣，若是不怕別人看到不該看的地方就繼續留在這裡，我可事先告訴你，有些傢伙目力驚人，而且心思……你想你應該明白我在說些什麼。」

  洛貝莉亞嘴角輕輕抽動了兩下，循著他劍指的方向望去，視線所及，下方一盞盞昏黃的魔法路燈下確實站滿了圍觀的群眾。

  「該死！」低聲暗罵了一句後，她立刻召喚靈光裹起身體，停止了飛行，快速向下面客廳落去。

  「老白，你這是什麼情況？」看到白言望向下方，站在人群前方的唐九連忙大聲喊了一句。

  這個距離他只能看到白言的對手是一個模糊的發光體，從外形來看有些像他們以前碰到過的幽魂，所以有些疑惑對方為什麼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沒什麼事，等下再和你解釋，你先疏散大夥，別讓大家圍在下面看了。」白言大聲喊了一句，接著揮動長劍朝著女法師的奧術之魂飛去。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耳朵里突然傳來了一個忽近忽遠的聲音：

  「白，你說我是不是真像他們想的那樣，一個對戰鬥毫無幫助的人。」

  白言前沖的身體一下停在了原地，驚喜的抬頭看向前方的奧術之魂，五六個朦朧的光球靜靜地懸浮在她身周，與那朵綻放的花還有她的靈魂體一起不斷變換著色彩。

  思索了半秒，他搖了搖頭，一臉關切地說道：

  「你不要妄自菲薄，沒有人會這麼想，戰鬥不只是需要蠻力，有時候強大的智慧更能發揮作用。就拿老唐來說……」

  他話才剛說一半，突然看到女法師靈魂體腳下那朵花變成了土黃色，腦海內一股危險的念頭瞬間爆炸，想都不想就高速離開了原地，向著頭頂的天空飛去。

  他的感知里，身後的虛空中探出了一根根尖銳的石柱，嗖嗖往上生長，朝著他的後背瘋狂追來！

  與此同時，一道土牆出現在他的身前，剛想改變飛行路線，卻看到自己的上下以及前後左右均被土牆封鎖，眨眼間封閉成一個密不透風的牢籠，將他瞬間囚禁在了其中。

  緊隨其後的尖銳石柱緊跟著刺入土牆，噗噗噗的沉悶聲中，他連忙化身為灰燼形態，可僅維持了一秒就恢復至原狀，身體立刻被刺穿，渾身上下便是劇痛之處。

  這是什麼鬼東西，就算是經過了法術加強，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就刺穿了自己的裝甲皮膚吧？無聲自語了一句後，白言屏住呼吸，快速用靈光封鎖傷口，一邊驅散體內侵擾的土元素，一邊用精神力控制著那些尖刺抽離身體。

  五秒之後，他的傷口已經在秩序之光的治癒下全部恢復如初，快速套上半身甲和黎明長袍，左手一把扯下胸前的聖徽，一個次元蹦跳，整個人消散在土元素所化的囚籠之中。

  重新在十幾米外的半空中出現後，他低下頭俯視著遙望自己的奧術之魂，眉頭微微一皺，身體立刻被純淨和秩序的光芒包裹，如一顆流星般向著下方砸去。

  他和渺若星辰認識雖久，但相處的時間確實不多。

  剛在一起時他曾考慮過兩人以後的相處方式，但無論是哪一種，都沒有出現過現在這樣的情況。

  就在燦若繁星即將接觸到對方那已經變成了土黃色，表面出現了不少岩石結晶的身體時，他心中遲疑了一下，劍尖不自覺的偏離了半寸，從女法師那冷漠又迷人的側臉旁划過，整個人帶著她那實體化的靈魂體急速撞向下方的石橋。

  轟！

  在巨大的衝擊力下，石橋直接被撞斷了一截，橋下鋪著黑石的地面被撞出了一個三米多寬的坑洞，碎石橫飛，塵土飛揚，周圍的建築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震動。

  「你沒事吧？」

  看著被自己壓在身下，半個身子都埋進了泥土之中的女法師，白言起身後連忙上前查看，卻被一隻從泥土中鑽出的石拳擊中胸口，整個人一下被砸飛出了深坑。

  快速化身灰燼形態抵消了身體倒飛的衝力後，他盤旋著飛向上空，化成人形蹲在塔樓斷裂的外牆上，一邊注視著下方，一邊朝身後的洛貝莉亞問道：

  「先是火元素，然後是土元素，她該不會想要把四大元素都操縱一遍吧？」

  天命少女一直在觀察著他們的戰鬥，聽到他的問題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滿是不解的沉聲說道：

  「我還以為你看出來了，她現在的執念就是打敗你，若是成功，她會立刻進階為天命傳奇，成就大法師，若是敗給你或者敗給自己，後果就像我說的那樣，很大概率會成為被魔力操控的怪物。」

  「打敗我？」白言錯愕轉頭，看向身後的天命少女。

  「我也不理解這是為什麼，這可能跟你平時的表現有關，我沒在你們的圈子裡生活過，所以不能貿然下結論，那樣會害了她，也會害了你。」洛貝莉亞沉吟了半秒，然後用不太確定的語氣回答道。

  她擁有看穿命運的能力，對人的內心卻是無能為力。

  白言在心裡盤算了一下，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嗯」了一聲後肯定地說道：

  「打敗我還不簡單，我站著讓她打就是了。」

  洛貝莉亞偏過頭瞥了他一眼：

  「別把一個能夠邁入傳奇的法師當傻瓜，她很清楚你的實力，你若是不讓她達到自己的預期，結果跟失敗沒什麼兩樣，不要自作聰明。」

  不會吧……白言險些踉蹌了一下，還好他及時保持住了平衡，沒有直接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