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頁

2023-09-04 20:34:49 作者: 今嫿
    周末的時候。

    隨著傾聽節目的熱度火遍全網,她和梅時雨作為當家主持人,都被受邀參加了一場慈善盛宴活動。

    姜濃定了鬧鐘醒來的,先輕手輕腳的,去挑選好了要穿的衣服。

    安靜的主臥內,淡淡晨曦折射的柔光灑進了落地玻璃窗,擱在台上的古董花瓶插著純白山茶花,當顫顫地快垂下一道清透欲滴的水珠時。

    傅青淮印著神秘佛紋的左手自身後抱住了她,貼著霜色的刺繡長裙衣料,在光下異常灼眼。

    幾秒後,姜濃淡紅的唇輕動,尾音低柔:「怎麼不多睡會?」

    昨晚他說失眠,胡作非為地鬧著她到了後半夜,非得在窗台上做。

    姜濃起床時,雪白的膝蓋都是軟的,又被猛的一抱,還沒來得及朝後仰……傅青淮已經輕而易舉將她抱回了那張黑絲絨的大床上,壓下的眼睫鎖著人心魂:「陪我睡。」

    「我這條裙子要參加晚宴活動的,別弄皺了。」

    姜濃溫柔提醒著,白皙指尖不忘記扯過散開的綢面裙擺,一灘水似的從男人手掌心滑過,滾在被子裡鬧了會,保住了裙子,烏錦般的長髮卻被弄亂,襯著白淨的臉蛋微微紅潤:「三哥。」

    傅青淮俯首,用唇齒細細地在她仰起的孱弱喉骨碾磨夠了,繼而伴著滾燙的呼吸氣息覆在耳邊說:

    「晚宴幾點?」

    「七點整。」

    「濃濃先騰出下午一個小時,陪三哥去應酬,好不好?」

    「好~」

    姜濃完全受到他這張臉的蠱惑,說什麼都自動點頭,整個人犯著迷糊勁,還未起來,就被他繼續拉回蓬鬆的被子裡,壓得無從可躲,抱著一起睡個回籠覺。

    再次醒來時。

    華麗的擺鐘已經指向下午快兩點整了,姜濃打扮要花時間,好在出門的裙裝不要重新選,等她將那青玉色的古董手鐲往手腕戴,步聲極輕走出來。

    看到傅青淮已經一襲矜貴西服加身,襯衫潔白,骨節勻稱的手指慢條斯理地繫著綢質領帶。

    姜濃走過去,自然不過地接過,替他弄:「會不會遲到?」

    她怕耽誤了傅青淮的事,以為是談生意。

    而這男人也沒明說,等出了門,在路上的時候,還是粱澈這個話癆說的:「這次去的是鄭家戲園子,說起來這鄭老每回都想趁火打劫把女兒推銷給傅總,這次肯定又免不了亂牽線。」

    「這樣呀。」姜濃唇角淺彎不動,隨即看向旁邊的傅青淮,見他悠閒地靠著,修長指節無規律地叩著膝蓋,一副早就料到今日要發生的事,索性把她搬來做擋箭牌。

    未了,他還要微微側目望來,低聲說:「三哥的身家清白就託付到濃濃手上了。」

    姜濃略好奇:「沒我的時候,你怎麼拒絕的?」

    傅青淮故意賣關子,沒替她解答。

    好在有粱澈在場,這種熱心腸的事他最愛做了:「傅總拒絕送上門的女人從來都是不留情面的,他跟鄭老說鄭小姐容貌堪比天仙,但是那副嗓子,實在無福消受----」

    世人皆知傅青淮獨愛美人音,用這個做藉口,不知杜絕了多少名媛閨秀的痴心。

    姜濃聽到鄭小姐容貌堪比天仙,也沒往別處想,信以為真了。

    四十分鐘後。

    勞斯萊斯緩緩停駛在了鄭家戲園前,來遲了些,賓客們幾乎都進場了。

    這兒什麼身份輩分的人都有,位高權重一些的都被往樓上請,是奉為座上賓,也就小輩,都在奢華的大廳戲台前坐著,連點戲曲的資格都沒有。

    一路上走來,不少人都隱晦地打量過來,自覺歇了熱鬧的聲。

    原因無它,傅青淮養傷的這段期間謝絕見客,外界早就風言風語傳過了一陣,有些人在私下,還以為這傅家新任的主怕是重傷難愈,要換人了。

    如今傅青淮現身,俊美精緻的臉龐映著暖色燈光,絲毫不見病態之相。被蒙在鼓裡的,經過這一面都回過味來。

    可惜還想細細打量,卻見他護著個美人兒,直接被恭敬迎上了樓。

    只留下不夠格跟上去的,在低聲竊語討論:

    「三哥身邊什麼時候有女人了?」

    「看來這次鄭老招婿的計劃又要落空,三女兒今年還是嫁不出去。」

    圈內誰不知鄭老膝下的女兒們都沒遺傳到父親年輕時俊秀基因,容貌過於普通,偏又眼光挑剔的很,也使得最小那一個,遲遲都沒在豪門裡尋到個好姻緣。

    樓下的八卦聲音還沒傳上來,就被鋪天蓋地的戲曲鑼鼓聲給覆蓋了。

    姜濃始終安靜陪在傅青淮的身側,與他不到一步遠的距離,偶爾離遠了,被外面一段咿咿呀呀的悠長戲腔吸引,回過頭時,又會發現傅青淮的沉靜目光不知何時,落在了她身上。

    姜濃卷翹纖長的眼睫彎起笑,這像是兩人的默契,悄然地牽扯著她的心。

    過了會,前方主位的鄭老看傅青淮把自個寶貝老婆帶來了,又聽誰說一嘴,姜濃最擅長書法,便熱情的招呼著人過來,想見識一下。

    姜濃是略有遲疑的,怕炫技不好,鬧出了笑話。

    傅青淮薄唇微笑,音色低淡卻滲入她的心:「隨便寫寫。」

    姜濃只好輕步走到書案上,冷色調的燈光傾斜照著她拿起狼毫筆的雪白手腕,微微垂下時,是一絲煙火氣息都不帶的,輕輕潤了濃墨,又想了片刻。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