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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0:34:49 作者: 今嫿
別墅外的四周一清早就被日光灑滿碎金,姜濃起得早,從衣帽間選了件惹眼的霜色長裙,柔軟地裙擺貼著纖細而又白皙的腳踝,隨著走動,有抹漂亮的淡金色佛紋沿著踝上纏繞到了腿側,浸透在雪白肌膚里卻莫名的靡艷勾人。
這是昨晚傅青淮來了興致,非要拿硃砂筆給她描畫上的。
說是護平安的佛紋。
姜濃被鎖在書桌上折騰得一身汗,也看不懂這神秘佛紋是不是騙人的,就隨傅青淮去了,只是得穿極踝長的裙子,小心一點兒走路才能徹底遮住。
等下了樓。
傅青淮今日不陪她去醫院,更早就帶著隨行的秘書們去談一樁項目了,餐廳桌還擺著熱騰騰的中式早餐,姜濃伸手扯開椅子落座,先端起熱牛奶抿了口。
要再抿一口時,外面進來了個別墅里的御用司機說:「太太,傅家來人說老太太吃壞了食物,已經病了三天未進食,讓您過去。」
姜濃想到還要去醫院看季如琢,微微側過臉,抿了下奶香味的唇角:「她不該找傅青淮嗎?」
「老太太說您是主母,家裡的事該找您。」
司機話落,欲言又止數秒:「車子已經在外等了。」
老宅連車子都來了,就差沒有提著八抬大轎來請。
姜濃沒忘記嫁入傅家的身份,只好先給醫院那邊打個電話,取消了上午去探班的日程,喝完手上的牛奶,就被催著,拎起擋風的大衣走出門。
她白皙的右手掏出手機,指尖正要解鎖,想告訴傅青淮老祖宗病了這事。
誰知彎腰上車沒多久,就有人提醒她:「太太,請您把手機關機。」
姜濃聞言怔了下,清透的眼眸看向車內的幾名黑衣保鏢,為首的面龐普通,左側眉峰有道疤,將一劑裝迷藥的針管和濃香的手帕遞了過來。
許是顧及她身份,先禮後兵道:「我們二爺請你選一個。」
第59章
姜濃鼻唇被手帕里的濃香覆蓋,緊接著整個人就陷入了一陣黑暗裡,連指尖抬起的力氣也全無,她不知過去多久,腦海中的意識仍然是昏沉的,闔著的眼尾細長而輕翹,像是很努力想睜開,幾秒後,只是倏地顫了一下。
細微呼吸聞到的是檀香味道,像老宅內悶出來的。
姜濃快被這股香味燒迷糊,隱約間,感覺屏風那邊有人影晃動,有人沒壓低聲量說:
「哥,我原本是想用車禍弄死她算了,讓小病癆子趕回來就只能看到一具冰冷冷的軀體。」
「傅錦明!」
另一道壓抑的低咳聲重重響起,咳到險些要斷了氣,卻執意要說完話:「你何必跟他爭個輸贏,老太太在世一天,傅青淮就不會下死手為難你我兄弟,何必----」
連說了兩句何必,引來傅錦明的無情諷笑:「大哥,老太太長壽卻遲早都有進棺材的一天,上次南礦那邊的生意讓我得了手,這小病癆子就懷恨在心,接二連三的阻我公司財務運作,他想暗地裡搞垮我,如今我有機會能夠扳倒他,為何要放過?」
「你想扳倒他,就憑把姜濃綁來?」傅秋生指向了蜷縮成一團在地毯那邊的姜濃,她垂著頭,大半張白皙的臉被散亂的長髮遮擋著,卻能依稀看清嘴巴被膠帶也緊緊的給纏住了。
這是堂而皇之的綁架,將人扣在了他院子裡。
傅錦明遠遠地掃一眼,見姜濃沒有半點甦醒的跡象,也直言不諱:「他會放權的。」
自從傅青淮放著名門閨秀不要,選了個新聞台的主持人做傅家主母,他就一直在暗中留意著兩人,旁的且先不提,就衝著他深夜為了趕去找姜濃,險些車禍把命都廢了,還登上了早間報紙。
傅錦明就知道這小病癆子終於有了軟肋,是動了情的。
見親兄長事到臨頭還猶豫不決,他也懶得多費口舌,眉骨情緒偏冷道:「大哥就在院裡歇著吧,外面會有人看守。」
最後那句是隱晦地警告,免得傅秋生去通風報信,將他的全盤計劃打亂。
傅秋生又劇烈咳嗽起來,仿佛被這句話刺到了似的,從褲袋裡掏出白色錦帕捂著嘴,又指了指他大步離開的背影:「錦明啊!」
........
室內檀香熏著悶悶的空氣,還有一絲散不去的中藥味。
姜濃也不知幾點了,生理性的細小淚珠從眼尾淌到脖子裡,逐漸變涼,直到浸濕了衣領,才緩緩從模糊的神智里變得清醒,她睜開了眼,看到暗紅色木椅里坐著的男人。
傅秋生服了藥,還是止不住咳,用白色錦帕壓在鼻下。
許是注意到她轉醒,喉嚨滾了滾,嗓音是低又悶啞的:「三弟妹,讓你受罪了。」
姜濃躺在厚軟的地毯上,那些用藥迷暈了她的人都顧及著身份,倒沒有皮外傷,就是嘴巴不能說話,恍神了幾秒,隱隱約約是想起了模糊時聽到的幾句對話。
隨著,表情就怔住了。
從她反應里,傅秋生心底瞭然,疲憊的眼底有點青灰說:「錦明生的比我晚些年,家中老二向來地位都很尷尬,他不如我占了個長子身份,再怎麼都曾被給予過厚望,也不如青淮是ㄠ房,父親生他就是衝著培養繼承人去的……」
傅錦明處在這尷尬的位置上,有一腔滿血抱負卻無處施展,他覺得自個就算當不上傅家之主,也應該是傅秋生的,憑什麼父親偏心要給同父異母的傅青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