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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0:34:49 作者: 今嫿
仿佛就算你雙手捧著世界至寶,他那雙眼,也頃刻間就看透了心思。
偏蘇荷愛死了他這副皮囊,有生之年轟轟烈烈追個男人,追得滿世界都知道。
季如琢的每場拍賣,她必定出席坐在前排觀看,會在他完美結束時,主動優雅地提起裙擺,將準備好的珍稀蓮花遞過去,而數年來,上百場的每束花卡片上都會有她親筆寫下一行字:
「祝你好運連連。」
季如琢看上了什麼寶物,她就暗中托人,繞個大彎送到他跟前。
季如琢被別的富家千金糾纏不休了,她理直氣壯地替他趕走那些花蝴蝶,還不忘訛他一頓二人世界的晚餐……
她知道即便這樣,季如琢卻從未動心。
他的心好像奉獻給了滿室冰冷冷的古玩里,從身軀的體溫到那顆心,都被感染上了冷意。
直到那份天價情人契約書,打破了兩人的僵局。
蘇荷自個都沒想到就這麼得到了這個男人,起先她是拘束的,只知道單純地迷戀季如琢的美色里,隔著安全距離觀賞著,甚至慫到,只敢偷偷的拍一張他的側影,發到姐妹群去炫耀。
其餘的事。
蘇荷腦子都渡給了明媚精緻的樣貌,不知自己可以對季如琢為所欲為了。
是一次,她過完生日,不遠千里地避開所有人,從洛城連夜趕了過來。
是想繪季如琢驚喜的。
誰知偷偷的推開公寓門進去,就先看到了季如琢裹著白色浴巾從浴室出來,他沒有襯衫遮體,清晰清雋的臉孔被暖暗色的燈光襯得不清,但是沾了剔透水珠的胸膛是真好看,還有線條分明的腹肌。
蘇荷不懂得避開驚艷目光,直到他低醇的嗓音響起:「找我慶祝生日麼?」
她這才記起來的目的,將手指尖的兩瓶酒鬼使神差地擱在了茶几上。
........
兩瓶酒,近乎全部都入了她的口。
這晚凌晨沒過之前,季如琢跟她將情人間能擁抱接吻,甚至發生更親密的事都做了一遍,許是酒精在血液里瀰漫,漸漸地也撞了膽氣。
蘇荷呼吸出的是濃郁酒香,眼眉朦朧地望著上方男人,一抬手,纖白的腕間就被他在了落地窗那扇透明冰冷的玻璃上。
她懸空的腳尖快夠不著地板了,只能堪堪不穩地,踩在垂在下面的精緻晚禮服。
季如琢的氣息從她的眼睫末端掠過,仿佛很快結了冰:「這是生日禮物,喜歡嗎?」
蘇荷痴迷地望著他那張美人相的臉,喉嚨卻發不出一絲氣音。
但是她用回應,清清楚楚地告訴了這個男人。
是喜歡的。
而自從這晚打破了曖昧的關係後,兩人有過一段如膠似漆的甜蜜時光,長達大半年之久,她被季如琢捧著手掌心寵著,整個古玩界都知道:
若想請小季先生掌眼,可以找洛城來的那位蘇小姐幫忙牽引。
但是這一切都是假的,是季如琢嚴格按照那份契約書給她營造出來的假象,他把自己視一個合格完美的情人來對待她。
等時間到了,季如琢就不愛碰她的身,偶爾被勾得緊,又身為氣血方剛的正常男人,還會被她處心積慮地騙上床。
是什麼時候開始,兩人就徹底沒了性生活?
蘇荷發白的精緻小臉出神了很久,好像是有半年了,不管怎麼鬧,他都跟戒了欲般,就是不跟她做。
而今晚隨著肩膀處的衣服也被撕碎,冷空氣大量的侵襲而來,讓她好半天才回過神,連顫抖的音都破了:「季如琢我求你了,你說的都是假話,都是假的----」
室內清清冷的燈光映得季如琢瞳孔深處,也映出了她哭泣的模樣。
破碎的衣服都扔了滿地板,覆在了那同樣破碎的古董上,他沒鬆手,自旁邊拿起一塊繡著荷花紋的絲綢白色手帕,極慢的擦拭淨骨節清晰的手指。
平日裡沒少碰寶物,指腹處便生了薄薄的繭子,帶著一絲冰涼的觸感攀上了蘇荷的腿。
……
半夜時分,窗外驟降一場瓢潑大雨。
姜濃聽著雨聲醒來,本能地伸出手去觸碰身邊,到白皙的指碰到傅青淮的墨色睡袍,有沿著縫隙往裡,摸到那包紮好的傷口後,才總算安下心般,側臉貼著柔軟的枕頭繼續睡。
不知何時起,外面雨勢漸重,還摻著其他的鬧聲。
「三哥。」
姜濃蜷縮在被子裡頭醒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見傅青淮已經不在身邊,轉而看牆壁上的華麗掛鍾已經指向了凌晨四點鐘。
這個時間段,是有事嗎?
傅青淮從屏風後出現,已經換了一身襯衫和西裝褲,如玉的指骨繫緊紐扣,同時也回到床邊:「蘇荷跑來了,被粱澈攔在了偏廳,情緒有點激動。」
昏暗的光線內,連帶他淡淡的聲線都有點模糊。
姜濃話了幾秒才徹底清醒,掀開被子下車,連衣服都忘記披:「我去看看。」
傅青淮修長的手按住她雪白的肩膀,扯過一旁的睡袍給她裹上,倒也沒攔阻,只是吩咐避著點風。
外面近乎是暴雨的狀態,空氣里到處瀰漫著冰冷的潮氣。
姜濃從室內走到偏廳去,也就幾步遠的距離,都感覺陰寒刺骨,一踏入偏廳,先看到粱澈提著一壺熱茶乾巴巴站在旁邊,想安慰來著,但是痛哭流涕的蘇荷壓根不給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