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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0:34:49 作者: 今嫿
    會拿這個刺梅時雨,只因柳思悠知道他面上矜持,實則是野路子出身,在港圈時就是使出渾身解數靠攀附權貴上位的,如今到這裡,為了傾聽這檔節目的收視熱度,竟然找上姜濃聯手。

    新聞部現在就這倆人名聲最盛,柳思悠眼紅的夜不能寐,暗暗咬牙。

    梅時雨用檔案遮住了臉,皺眉頭說:「你這味也太沖了。」

    柳思悠臉僵,差點沒被氣死。

    梅時雨又說:「姜濃都不在聯播組了,這還盯住不放呢。」

    柳思悠被道破心思,狠狠地瞪了眼過去。

    梅時雨才沒空跟她起口舌,看到姜濃接待完周燃了,便用檔案擋住兩人之間,隔出了潔癖症覺得安全的距離:「讓讓,我要去獻媚了。」

    ;「----;「

    *

    辦公室的門被一股腦推進來,招呼都不打。

    姜濃微垂臉坐在椅子上,立刻就知道是梅時雨了。

    而這位,也完全忽視了坐在單人沙發上,帶著金絲邊眼鏡的神秘男子,直奔姜濃的面前:「周燃這期節目,我覺得可以暫緩。」

    姜濃抬眼看他:「為何?」

    梅時雨摸著檔案書,跟她有商有量分析:「我調查過了,周燃先前找過很多家媒體人,想藉此曝光黑幕,結果無人願意接手,這說明這條利益鏈上的人太多了,不能輕易得罪。」

    所以他才不贊成做這期的主題,話落幾秒,姜濃聲音極輕:「與解憂相同遭遇的女孩不止一個,她們被騙背負上債務,後半生要在精神病院度過就不無辜嗎?」

    「梅時雨。」姜濃問完上半句,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只要新聞是真的,就沒有不爆的道理。」

    梅時雨覺得這樣顯得他特別利慾薰心似的,雖事實也如此。

    正還想勸,身後有個陌生臉孔的秘書走進來,禮貌性地敲了敲門說:「傅總,蘇荷那邊找您。」

    傅總?

    梅時雨反應很真實,回頭對著一口白牙的年輕男子皺眉:「你走錯地了吧。」

    身側不遠處的角落沙發上,傅青淮慢條斯理地擱下翻閱過的報紙,他依舊是把梅時雨當透明人的,俊美的臉龐微微側過,看向坐在辦公桌前的姜濃。

    「忙完了?」

    極淡的三個字落地卻帶響的,驚得梅時雨都跟貓似的炸了毛:「???」

    ……

    姜濃沒管梅時雨受驚後的擠眉弄眼,以及他看到表面上毫無外傷的傅青淮後,掐著西裝外套里的一截窄腰,都快跑到報社門口去痛斥:「早間報紙的車禍新聞害人不淺啊,下次要實在沒新聞報了,就寫前一天的天氣預報吧!」

    她將工作事宜交付給梅時雨後,就提前先下班離開新聞台。

    蘇荷那邊找來,找的還是傅青淮。

    姜濃起先以為是生意上的事,畢竟蘇荷這幾年都在陸續接管家族產業了,她一整日都顧及著男人身上的傷,便自作主張把兩人談事的地點改成傅家老宅。

    同時,吩咐粱澈去請家庭醫生過來,為傅青淮醫治車禍後的皮外傷。

    回去後。

    姜濃小心翼翼地從輪椅上起身,雖不是劇烈跑動,卻也能堅持的站一會兒了。

    她執意再看看傅青淮的傷勢,瑩潤指尖剛碰到衣領的紐扣,見他低頭貼著她額頭,帶著薄燙的濕熱呼吸氣息,似企圖的想尋找她唇。

    下秒。

    姜濃沒讓親,聲音安靜輕和:「你身上帶傷,還是繼續禁慾吧。」

    不等傅青淮微挑起眉,話聲未落間,室前外驀地傳過來了蘇荷不聽攔阻就進來,還摻雜著憤怒的聲音:「傅青淮!你跟蘇家做生意,算計起我的婚姻大事做什麼?」

    沒走兩步,她又猛地停下,只因看到姜濃正和傅青淮抱在一起。

    室內氣氛尷尬數秒。

    姜濃不露聲色地後退些,垂眼望了過去。

    如今再次見到蘇荷,心底的情緒是很複雜的,只能壓著,面上帶著淡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蘇荷抬起纖白的指,朝向傅青淮:「你問他!」

    姜濃循著看,清透如水的眼眸略帶疑惑的情緒。

    畢竟蘇荷和季如琢的關係是已經捅破那層窗戶紙了,按道理來說,以傅青淮冷清冷欲的性子,是懶得去插手旁人的閒事。

    反觀傅青淮眉骨有些冷冽,許是被蘇荷打擾了曖昧的氛圍,如玉的長指端起一旁茶杯,先淡淡嘗了口,才用輕風雲淡的語調說:「蘇董主動提出聯姻,想與傅氏在生意上深度合作,我不過是給了他一份傅氏子弟的未婚名冊。」

    「要不是你暗示,我家小老頭才不會動這個念頭。」蘇荷對經商壓根不感興趣,願意花心思去學,是因為早就跟家中約法三章了。

    這整整十年裡,不能逼她為家族犧牲自己婚姻!

    結果傅青淮這一份傅氏子弟的未婚名冊砸得她措手不及,甚至還許她挑個去做入贅。

    蘇荷想到這些,眼圈忍不住微微泛起紅:「姜濃,你知道的,我這些年最大願望就是嫁給季如琢啊,誰要這見鬼的聯姻。」

    姜濃被點名,清麗的面上有點恍惚,指尖無聲地掐緊了手。

    下一刻,傅青淮替她回答,薄唇潤了茶水,語調的薄涼卻不減半分:「未婚名冊的每一任人選,都是過了季如琢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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